第11章 跟我走,嗯?
“卫少爷,”陈凯上前,“傅爷和黄总谈事,没啥要紧事你回你那桌吧。”
外面早有娇声莺语:“卫少爷,出来呀,你不管我们啦?”
“嗨,我当时就觉得,你哪是做装修工的料?”卫子杰一概充耳不闻,只围着叶宛宜转,“这才是你该有的穿着打扮嘛!好看好看,换双高跟鞋就完美了。”
叶宛宜连连朝后退。
陈凯来拉:“卫少爷,我送你回去。”
“拿开你的脏手!”卫子杰瞪着眼睛吼,“小爷是直的!”
傅时霆淡淡一声:“卫子杰,给我滚出去!”
“知道了哥。”最怕的就是这位“哥”了,卫子杰不敢再闹,垂头丧气朝外走,到包厢门口又转头道,“哥,其实那天你不送小蛛蛛去医院,我也会送的。”
叶宛宜猛抬头。
那天是傅时霆送她去医院的?
“滚!”傅时霆抿唇。
“是是是!”卫子杰一溜烟跑了。
听话听音,黄总总算会过意来了,亲自搬把椅子过来,放叶宛宜身后,亲切道:“都站这么久了,请坐吧。”
卫子杰脑袋又出现在包厢门口:“哥,那十一万零三百我还给你吧,本就应该是我给小蛛蛛的。”
“滚!”傅时霆低吼。
“”连工钱都是傅时霆给的啊,叶宛宜跌坐在椅子上,心里五味杂陈。
男人仍视她如无物,优雅叉起一块牛排,云淡风轻道:“黄总,把你们要运的货物清单送到公司来。”
叶宛宜出包厢时,想跟迎上来的经理解释一下:不是她不拉琴,而是客人直到走也没叫她拉。
经理却问:“你认识苏佳玥?”
叶宛宜一愣:“不认识啊?”
经理疑惑,“就是今天你在小演出台上拉琴,下面穿粉色香奈尔套裙,年龄二十五六左右,鼓掌鼓得最厉害的那个女人。”
叶宛宜有印象了,疑惑问:“我不认识啊,怎么了?”
经理笑笑:“之前在我们这拉小提琴的。”递过几张钞票,“这是她给你的小费,八百。”
她抵了人家工作,还给这么高小费?
“谢谢。”她接过小费。
西餐厅打烊,叶宛宜换好衣服走到马路边。
“嘘!”
一声清脆呼哨声。
一转头,街灯下,炫酷红色摩托车上,穿黑色皮夹克的男人取下头盔,露出一颗飞机头,朝她招招手:
“小蛛蛛,要下大雨啰,过来,小爷送你回家!”
“谢谢不用,我已经打好出租车了。”叶宛宜话没
说完,男人一轰摩托冲过来,她转身朝回走,自说自话,“我忘记拿东西了。”
“跑什么?给小爷站住!”卫子杰骑着摩托要追,手机突然响,拿出一看只得接起,
“爷爷,这么晚您老还不睡觉?那个青花瓷瓶真不是我碰坏的,又是哪个该死的诬陷我?我马上回来还不行吗?”
叶宛宜躲在西餐厅一侧,透过玻璃门朝外看,后面传来嘲讽声:“当自己是谁?真以为卫少爷会看上你?玩玩而已!”
一扭头,是西餐厅请的司仪张艳,明里暗里说她得的小费比她这个金牌司仪还高,不是小提琴拉得好,是朝男人媚眼抛得好。
叶宛宜不理,等确认卫子杰已离开,这才出门。
闪电亮起,大雨说来就来,之前打好的网约车因卫子杰突然出现取消,现在重打,前面排了二十七个人。
西餐厅卷帘门已落下,叶宛宜将包顶在头上,打算跑马路对面一处房檐下躲雨打车,一辆黑色豪车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缓缓落下,驾驶座上,傅时霆完美侧颜徐徐展露,一句话不说,淡淡看着前面,就好像路过随意停车看风景似的。
叶宛宜咬咬唇,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边系安全带边低低道:“
傅爷,我家在宏树营小区,能否搭您的车”
车子“轰”的一声开出去。
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车内安静一片,若不是叶宛宜悄悄偷瞒男人,都要以为旁边坐着的是机器人了,直到车子突然停在路边。
男人缓缓解开安全带,缓缓转身。
叶宛宜很像装轻松随意,可她除了看着男人,眼睛越瞪越大外,什么都不会做。
一道闪电亮起,男人眼中欲色让她下意识去摸车把手,就想推车而出。
“咔嚓!”男人按开她安全扣同时,大手一捞,将她抱了起来。
“傅爷?”她惊叫一声,本能想推,人已坐在男人大腿上。
大手箍着她后脑,火热唇瓣压下。
叶宛宜快喘不过气来,男人才放开她,头抵在她额头,唇一下一下擦着她的唇,嗓音暗哑:“跟我走,嗯?”
叶宛宜现在才发现,她双手搂着他脖子,羞耻放开,低低道:“傅爷,那天,谢谢您把我拉上去。”
没人知道她悬在三十层楼上有多怕多绝望。
“谢谢您给我那么多钱今晚,您想带我去哪都行。”
她想感谢他,而她能拿来感谢她的,只有他勉强看得上眼的这具身体了。
男
人直起头,眼神冷下去:“只今晚?”
不敢与之对视,叶宛宜小小“嗯”了一声。
“哼!”男人仰靠到椅背上,一只手不知在哪摸了摸,一张黑金卡出现在她眼前,“拿着。”
“傅爷?”
“一晚十一万零三百,自己从里面扣。”
猛抬头,男人高高在上,“不准再去拉琴丢人现眼,不准再穿这种廉价货,天天给我穿裙子!”
叶宛宜“哇”的一声哭了,推开男人,四手四脚爬回副驾驶座,抹着眼泪,半天都哽咽出声:“我,我不是出来,出来,”
她实在说不出那个“卖”字。
男人只一声“呵”就让她无地自容。
不是出来那个的,黄总等人给小费,她没有双手接过连连称谢?还笑成那样!
“不准哭了。”男人喝斥,重新启动车子,“烦人。”
“停车。”叶宛宜抽噎着说。
男人根本不理,继续开。
“傅爷,”叶宛宜强力压下哭,胸口不停起伏,“我说过,我如果求您三次,我就去住您别墅,您什么时候烦了我什么时候走。”
“那天我并没求您,是您自己要把我拉上去,但我也可以算求了您一次。”
车子停在路边,男人转头:“你再给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