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模仿
一行人跟着老所长往村子里走,离着村口越来越远,待他们走到村子最角落的那排房子的时候,便看到了巷子口,同样也站着一群人。
老所长叹了口气:“没办法,村子就这么点儿大,而且都是些平日里没什么事儿的人,一有点儿什么情况,都往前凑。”
这种情况他们见过很多次,早就见怪不怪了,而他们最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现场被破坏了?”季惟舟问道。
老所长又是叹了口气:“村长带着人进去的时候,肯定是破坏了,但是他们一发现就报了警,我们来了之后就把现场封了,除了发现尸体的几个人,没有人进去过,算是补救了点儿吧!但是你们现场勘察肯定会收到一点儿影响的。”
听到老所长的话,众人纷纷叹气。
现场破坏了,那么很多痕迹就会被破坏甚至掩盖,现场勘察难度也会大大增加。
汪洋在后面跟着,不停的叹气挠头。
钟意凑到汪洋身边,低声道:“汪哥,小心头发,再薅就秃了!”
……
一旁汪洋的两个同事一听,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但笑又不敢出声,肩膀都得想得了帕金森。
汪洋幽幽抬眼扫过去:“你们两个,等下就负责被破坏的区域。”
……
两人一听,瞬间垮下了脸。
……
很快,大家跟着老所长穿过巷子,到了案发的出租房。
出租房的巷子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把围观人群挡在了巷子口。
一行人走到了出租房前,大门是棕红色的大铁门,看上去还挺新,上面连蓝色的保护膜都没撕下来,应该是刚换了没有多久,此时大铁门正敞着,能看到里面的院子。
门外的墙边,一个看上去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男人倚着墙坐着,一看到大部队到了,立马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的灰,走了过来。
“你们是警察?”
老所长立马给大家做了介绍,这人正是报警的大梁村村长。
季惟舟同样也看着村长,只见村长那双浑浊的双眼,明显的通红,而且眼神有点儿飘忽,看样子,是被吓得不轻。
季惟舟点头:“没错,我们就是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员。”
村长一听,立马颤抖着手,手颤巍巍的拉住了季惟舟的手,满是茧子的手又冰又凉,季惟舟垂眸看着村长。
村长伸手往出租房里指着,声音也颤颤抖抖地说着:“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季惟舟一看村长的情况,便打算安排警员把人带走休息一下,但还没等他开口,老村长咬着牙摆手:“我没事儿!我是村长,我得就在这里,这事儿是发生在我的村子里的,我得在这里盯着!”
季惟舟只能作罢。
他看了眼老村长,看状态,人似乎已经稍微缓过来点儿。
但其实老村长就是觉得找到了主心骨,心里不慌了。毕竟,他们普通人,正常情情况下,一辈子也没几个人能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慌?
季惟舟看着人已经稍稍平静了点儿,才又问道:“尸体到底是什么情况?”
村长一听,神色立马又紧张了起来,看上去,脸上的表情很是恐惧,就连声音都有点儿气虚:“脸上画的又红又白,吓死人了!但是衣服穿的好好的,头发上还扎了两个大头花,还是粉红色的!”
“尸体身上穿着的衣服您看清了吗?”季惟舟接着又问道。
村长连想都没想,看起来印象深刻的要命,直接回道:“蓝色的,应该是一套运动服,看上去还挺新的,太吓人了!”
老村长不停地重复念叨着“吓人”。
听着村长的描述,特案中心的人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这起案子和陈芳菲遇害一案应该是出自同一个凶手。
季惟舟从村长这里了解了情况,就安排警员把老村长带离了出租房附近,随后,一行人穿戴上防护措施,陆陆续续进了出租房。
一进大门,出租房里,就能看到一个开阔的,打理的干净整洁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块儿空地,应该是之前有人用来种菜的,而其他地方,都已经被水泥砌起来了。
季惟舟让一部分人留在了院子里,便带着其他人进了屋子。
陈和一进门儿,就率先走到了冲着门口,靠墙放着的冰柜前,朝里面一看,接着说了句:“应该是同一个人。”
闻言,大家都纷纷走了过去,往冰柜里一看,不约而同地点头。
尸体眼睛瞪得很大,脖颈上一条深深的勒痕,惨白的脸上化着的妆,和陈芳菲的几乎一模一样,黑色的长直发束在两侧耳边,一侧扎着一个粉色的大蝴蝶结,而死者身上穿着的蓝色运动服,和陈芳菲身上的那套,完全一模一样。
陈芳菲的案子,虽然到了他们手里,但是并没有被报道出去,所以,除了能接触到案子的警员,应该没有太多人知道,所以,模仿犯案的可能性很小,而即便是案件情况被报道出去,也不可能将细节全部披露,所以,模仿也不可能模仿到这么相似。
季惟舟静静看着冰柜里,脸色惨白的尸体,淡淡开了口:“开始尸检吧。”
闻言,陈和点了点头,他招了招手,让自己的两个实习助手帮忙,把尸体搬了出来。
两个实习助手用了吃奶得劲儿,上一次在人家小姑娘面前露了怯,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再闹笑话!
……
尸体从冰柜里搬出来,放在了装尸袋上,陈和开始了尸检工作。
季惟舟在尸体旁蹲下,仔细打量了会儿,说道:“应该死了有一段儿时间了。”
陈和点头:“虽然没有陈芳菲久,但是也至少是半个多月了。”
“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
陈和贴地趴着,那些放大镜凑在尸体脖颈处的勒痕仔细看了又看:“从死者的尸表特征来看,确实符合机械性窒息的特征,而且还有勒痕的情况来看,也确实是能达到致死的力度,但是确定性的结论,我需要做解剖。”
季惟舟点了点头,随后缓缓站起了身,他安排好其他人负责各自的任务,随后才带着钟意和两个痕检科的同事进了客厅旁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