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孩打架
沈度这才放下心来，帮着桑榆给豆腐压好之后，拎起地上的鱼篓大喊了一声“我去下篓子”，然后一溜烟跑没了影子。
桑榆看着这么有活力的沈度没忍住笑了一下，她伸手抱起沈棠：“哥哥去下篓子了，我们回去给你和哥哥做鞋子咯。”
早在桑榆穿越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小兄妹俩脚上的鞋子已经破得不行了。
这会儿好不容易稍微闲一点家里也有布，做两双千层底的鞋子还是难不住她的。
布和布中间刚抹上熬好的浆糊，沈度就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什么东西。
“嫂子，小溪边上的枣子熟了！”
桑榆低头一看，圆滚滚的枣子看起来水灵灵的，没忍住伸手哪里一个放进嘴里：“好甜！”
这个甜度，等到后面卖豆腐赚得多了，完全可以做点别的点心出去卖啊。
将手里的枣子塞进嘴里，桑榆有些激动地询问：“小溪边上的枣子多吗？”
“还挺多的，不过村里的小孩也会上山来采，要是想要特别多的话也没有那么多。”
听到这话，桑榆的心思也暂时歇了下去。
他们之后要去城里卖豆腐，一来一回的时间，加上做豆腐卖豆腐已经有些忙不过来了，实在是腾不出手每天盯着摘枣子。
将糊好的布挂起来晾上，桑榆就去山下将王婶子家的推车借了回来。
回来货将中午剩下的鲫鱼豆腐汤放在灶口上热了热，三个人就这么简单的吃顿晚饭，然后洗洗睡下了。
翌日清晨，桑榆比昨天起得还早一些，在灶房熬了粘糊糊的一锅粥后，小兄妹俩也起来了。
“你们俩再睡一会儿，醒了就去吃早饭啊”桑榆没让他俩起来。
“嫂嫂今天不带我们吗？”沈棠说话的时候在揉眼睛。
桑榆把豆腐板抬上推车：“我昨天买米的时候问了，在县城里报摊要按人头给钱。
咱们现在时候里头就剩几文钱了，今天就不带着你们，你们在家乖乖的啊。”
“那我和妹妹今天在家摘枣子。”沈度没忘记昨天桑榆很喜欢那些枣子。
桑榆揉了一把沈度的脑袋才推着推车出门。
到了县城，集市口有两个守卫，正在向进去摆摊的小贩收钱。
桑榆刚跟着交完两文钱走进集市，几乎就看到远处有个捕头拿着锣敲了三下，然后高声唱和。
“开市咯！”
桑榆也不犹豫跟着人流走到一个巷道口，开始吃起摊子大声吆喝。
经过了昨天，她现在卖起豆腐来驾轻就熟，城里的住户也明显比赶大集的农户们更富裕些。
两文钱一块的豆腐在他们看来既又新鲜又便宜，只要是尝过的几乎都会买上块走。
200块豆腐虽然多，但依旧是不到一个时辰就全部卖光了。
除去试吃用掉的5块，这次出摊一共卖了190文。
桑榆毫不犹豫地又买了两斗稻米，本想留下50文以作不时之需，却在巷道转角的地方看到了卖猪肉的铺子。
想着家里两个小的，桑榆没多加思考就往铺子走去。
买了两根猪棒骨后，才然后心满意足地踏上回家的路程。
可她不知道的是，大山村她们家的茅草屋外，四个小孩正大眼对小眼跟斗牛似的僵持着。
李氏的二儿子沈河带着弟弟沈海，沈度兄妹俩则是站在自己院子里堵住门满脸戒备和气愤。
沈河在家向来是个霸王，以前沈度为了妹妹也对他很忍让。
于是这会儿他还是老样子，霸道的直接指着沈度：“你们赶紧把枣子拿出来！”
但是已经分家的沈度并不吃他这套：“凭什么！我们自己摘的！”
“我娘说了，你吃的都是我家的，你们家都欠我的，那你摘的果子就也是我的！”
沈度听到这话抿紧了嘴，正握着院门的手因为用力，都开始变得没有血色。
“谁说的，我哥哥以前在家的时候也会种地，还会出去打猎！
以前你吃哥哥弄回来的肉的时候，怎么没说你欠我们的？
而且我二哥这两年也一直帮着下地干活，你们才是啥也不干就在家吃干饭！”
沈棠这几天和桑榆在一起，还经历过昨天当着陌生人大声吆喝揽客的事情，这会儿居然也敢和沈河对峙了。
“可你们哥早就死了！”沈河说不过沈棠气急败坏。
“你哥才死了！”沈度再也忍不下去，拉开院门一拳就打在了沈河脸上。
沈河从来没被同龄人打过，这会儿被沈度一拳打上来都懵了，就这么被沈度骑在身上挨了一拳又一拳。
比沈棠年纪还小的沈海刚想上前救哥哥，只不过沈棠一伸脚很轻易就把他绊倒了。
摔了个狗吃屎的沈海也顾不上哥哥正在挨揍，直接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沈棠听了一会儿发现沈海还在哭个不停，只觉得烦：“别哭了！”
一声喊，沈海直接把哭声给憋了回去，甚至还打了个哭嗝。
桑榆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度和沈河厮打，沈棠神气地站在沈海面前，沈海捂着嘴不停打嗝的混乱一幕。
“这是怎么了？！”桑榆赶紧上前将沈度和沈河分开。
沈度本来还想挣脱，但看到是桑榆，只能不情不愿地站在她身边。
沈河被打青的眼睛和脸，满脸恐惧地看着沈度然后嘴一撇。
憋……憋……没憋住，哇的一声哭着往山下跑，连弟弟都顾不上带着。
沈棠见到桑榆后，立马小脸一垮眼泪涌上来。
她抱住桑榆的腰委委屈屈地把今天的事情说给她听：“我和哥哥今天去山上摘枣子，结果看到了沈河，他想要我们摘的枣子。
二哥不给，他就跟到了家里来，说我们摘的果子都是他的，我们都欠他的。
沈河还把家里的豆腐架子给打散了，说……说大哥死了！”
最后一句话一说完，沈棠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就连沈度都在一旁红了眼眶，落在身边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桑榆知道，沈烈征兵后音讯全无可能是已经不在了，一直是小兄妹俩心里的最不愿面对的事情。
刚才沈河那么说，沈度自然是受不了的。
而且凭什么说沈家兄妹说他们的！
桑榆气不过，拉着沈海就往山下走。
沈度和沈棠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