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道德
人类作为天命之子在地球上已经生存了上万年，弱肉强食淘汰的生物比比皆是，唯独人类最后站在了所有食物链的最顶端，这不得不佩服人类的战斗能力。可是好战必亡，最后就必须依靠一套可以停止战争的系统加以控制，也就是人类创造的道德系统。
亚瑟二世看了很多关于人类设立道德标准的书籍，这些书籍告诉你什么应该干，什么不应该干，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人类文化的几千几万年的传承中一直都在道德和不道德之间徘徊，人们趋吉避凶，好善罚恶，争相在这一套虚拟的系统中寻求顶峰。
人类自从上一次聪明牛集会的时候，就在想一种方法去限制聪明牛的行动，因为它们的底层基数庞大，而且喜欢群居生活，如果放任下去，牛群会越来越难管理，于是准备给牛设立一套枷锁，让他们明是非、辨对错。
政府决定让工厂每天给聪明牛早放一个小时学习道德知识，由各个学校抽调自愿做“公益”的老师去讲课。
工厂里的牛经过一年时间的学习，他们懂得了什么叫做廉耻，每天需要干净卫生，它们开始互相监督，如果身上脏了不干净，别的牛会用鄙视的眼光去看它，而且还会歧视他排挤它，在众牛的异样眼光中不爱干净的聪明牛变的干净起来，从此他便知道不干净是不对的。。。。
每只牛的行为规范都以圣人的标准去要求，牛群中每只牛既是观察者又是监督者，它们用圣人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同时别人也用圣人的标准去要求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它们被道德的枷锁牢牢的铐住了。
人类为了提高生产还告诉牛，努力未来就会有美好的生活，生活中处处充满着苦难啊，但是只要有对未来的向往，最后就会过上美好的生活。然后人类将几亿头牛中仅成功的几个案例作为标准答案给劳动牛洗脑，让他们更加的信服。
可惜现实往往都是残酷的，有的牛为了赚到更多的钱，努力的加班干活，工厂里面猝死的聪明牛越来越多了。
聪明牛太多了，死几只又如何。工厂老板根本没有将这群底层的牛当回事，只要有一只聪明牛活着用来繁育，未来更多的聪明牛会源源不断。
随着生产力的不断提高，底层聪明牛手里的钱也变得多了起来，为了不让钱从工厂里面流失，工厂的老板建设了很多的牛棚，每个牛棚都简陋粗糙，而且非常的小，他开始向底层的聪明牛兜售租赁这些房屋，只不过这些聪明牛牛有的是归人类居民所拥有的财产，所以并不需要房屋，有的则是许多牛群居在一块，这样不仅花费非常少，而且更加的安全。
为了打破聪明牛抱团，工厂老板让人类的老师给聪明牛普及知识，智慧生物应该拥有廉耻心，也就是作为高等生物生活必须拥有自己的私密空间，这样不仅能够不打扰到别的牛，而且私密空间更能给牛安全感。
经过这一系列的操作，却并没有起到很好的作用，底层牛依旧是群居的住在自己的大厂房里面，并没任何的不妥。
看到没有办法，工厂老板都已经准备放弃了，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人类政府却入场了，其实人类政府早就关注起了工厂老板，它们本以为这套计划肯定能让所有的聪明牛分开，但是可能是聪明牛的动物性太强了，让他们的习惯快速的改变会很难。
但是人类的聪明人太多了，它们很快就想出一套让聪明牛群体开始互相防备，同时对私密空间产生了强烈的渴望的方法。
首先它们找了一帮人类晚上偷偷的给工厂厂房放了一把火，将工厂厂房烧毁，然后雇佣一些聪明牛让他们免费入住工厂的厂房给他们打广告，这些聪明牛入住后，每天晚上还有专门的牛晚上看门值守，让里面更加的安全，这与外面的情形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紧接着它们还特意训练了一些聪明牛到牛群的居所里面生事，让里面的环境越来越糟糕，比如晚上睡觉时候总丢钱，比如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嘈杂。遇到这些事情再对比入住人类房子的其他聪明牛，它们的心里变得非常不平衡起来，对私密空间充满了需求和向往，人类的目的至此就达成了，聪明牛开始以购买牛棚为荣，而牛棚的价格也变得越来越贵，更加精美漂亮的房子实用性即使跟其他牛棚一样，却更受牛民们喜爱。同时攀比让他们互相为敌，人类告知其为良性竞争，是符合道德（利益）标准的。每个住户都防备着其他住户，聪明牛从群体变得独立起来。
牛群内部的矛盾越大，充当和事佬的人类收益越大。随着它们矛盾的加剧，人类作为“平等”的第三方开始制定各种规则规定，在不断让他们竞争的同时还让所有的牛都靠向人类，人类的话语权变重，等亚瑟二世反应过来的时候，此时想要打破这紧身的枷锁已经来不及了。
人类看似这套做法无关亚瑟二世的利益，其实人类为聪明牛开启的思想攀比之风已经让更多聪明牛开始不再为下一代考虑，越来越多的聪明牛开始变得自私起来，开始从亚瑟保险那里领取自己应得的“养牛金”使用了。
不仅如此，人类为了让制度的锁链缠的更紧，还设立了各种晋升制度，只要能够获得更上一级的职位，它们就能管理更多的牛，他们的待遇不仅会编号，而且有了权力就能做更多的事情。
这个渠道直接就让底层的劳动牛疯狂了，它们开始更加卖力的干活，看到有的牛已经成功成为了管理者后，更加的增强了他们的信心。
聪明牛跨越阶层手中有了权力后，开始琢磨用手中的权力剥削底层的牛众，完全忘记了它们的出身，更加忘记了它们其实始终都是奴隶而已。
面对着人类如此狠毒的杀招，亚瑟联合家族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一个好主意能够破解，要知道这套系统可是控制了历史上千年成千上万个国家共同遵守的至高规则。
没办法亚瑟二世只能联系西方世界的觉醒者，想要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觉醒者对亚瑟的回复是：“道德的刀是双刃剑，这是对牛群的限制，也是牛群未来最强大的武器。对方将神兵利器交到牛群手上，未来只要使用者比他更加强大，就不会被它反噬。”
亚瑟二世仔细琢磨一番瞬间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人类的道德系统是限制牛群的武器，如果现在给牛群大量的使用，等到牛群学会使用这套系统给人类反击的时候，那绝对是一件大杀器。。。。
随后觉醒者给亚瑟讲了一下道德这套系统的问题还有它未来要注意的事情。
道德系统有一个非常大的bug，那就是语言，语言本身是一套矛盾系统，他给所有的事物都创立了正反两面，它不仅分对错，分大小，而且分高低，分深浅，当有一套大的道德理论能够压制他人的理论时，这套理论就是绝对的真理和正义。而且语言中阐述任何一种理论，都会有另外一种理论站到其对立面，也就是所谓的二元对立或多元互立，纵观历史所有的朝代和个人都是忠和奸，昏和明，从来没有一个中立的词汇或者态度去表明其立场。如果这个人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做，正向说是闲云野鹤，反向说则是懒散无能。
不过这套系统运用到实际上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点那就是“道理”，不是说道德要讲理，而是说理才是道德的根基，那么理是什么，理是王的田土，那么最后归结到“普天之家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中，也就是说最后语言和道德都是要有权力作为根本保障。
亚瑟二世没有想到，本来是底层的事情，最后又联系到了权力，觉醒者的意思看来还是让他继续参与争夺权力。
亚瑟二世跟凯瑟琳说了觉醒者的意思，两个大佬准备搞点大的动作，将水给搅浑。纵观人类历史，唯一能够将王权压制的权力除了更大的家族连锁体制那就是神权了。
觉醒者的佛教是一个非常好的实例，现在觉醒者在西方国家的信徒已经变得非常多了，而且有超越政府的趋势，只不过觉醒者主动联合政府压制整体佛教势力，为的就是避免宗教权力过大，导致功高震主，最后在战乱中给牛民和人民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有了这个前例，亚瑟二世和凯瑟琳准备创立一个新的宗教，它们两个在背后站台，让宗教加强所有牛群的凝聚力。
很快有预谋的运作就开始了，聪明牛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名叫“真”的教派组织，这个组织在工厂中给所有的牛传播教义，意思就是“有智慧的生物生下来就是有罪的，活着的意义就是赎罪。”这个教义是用道德系统作为根本板块向外衍生，首先肯定智慧生物的有罪，这个有罪无罪是根据道德来定义，只要是智慧生物，从出生开始就一定会做出一定的恶事或善事，既然做错事是一定的，那么所有的智慧生物就一定是有罪的。根据这个理念，所有有智慧的人和牛都会思考过去做过的事情，事情再去归结到对与错，那么假如这个人道德思想较高，他会感觉随手扔了一块垃圾都是有错的，而道德思想极低的人他甚至认为杀人都是应该的。所以这一套系统玩的就是个体对于对错的衡量标准，他没有定值更没有边界，一切都是有罪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