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立权威风波起
晨曦透过窗棂洒入寝殿，赵构起身，一夜沉思让他眼底带着几分血丝，却更显精神奕奕。
他唤来王福，吩咐道：“摆驾垂拱殿，朕要视朝。”
今日的垂拱殿，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宫人们发现，往日里随意摆放的香炉被挪到了角落，取而代之的是几盆生机盎然的绿植。
太监们低声议论，猜测着这位年轻皇帝的心思。
赵构步入大殿，群臣山呼万岁。他示意众人平身，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恭敬或探究的脸，最后停留在秦桧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诸位爱卿，朕今日召集大家来，是想与诸位商议一番治国方略。”
赵构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以为，治国当如治家，不可拘泥于形式，更要注重实际。”
此言一出，群臣面面相觑。李纲率先反应过来，抚须赞许道：“皇上所言极是，老臣附议。”
秦桧却眼皮一跳，上前一步，拱手道：
“皇上，祖宗礼法不可废啊！自太祖皇帝以来，我大宋便一直奉行……”
“秦大人。”赵构打断他的话，眼神锐利，“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时代在变，若是一味墨守成规，岂不是要被时代所抛弃？”
“这……”秦桧一时语塞，心中却暗自思忖，该如何反驳。
赵构没有给他机会，继续说道：
“朕决定，从今日起……”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语气坚定，
“废除跪拜之礼！”
“皇上！”
秦桧惊呼出声，猛地抬头，正对上赵构深不见底的双眸，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让他心头一颤，但很快便稳住心神，声色俱厉道，
“皇上此举，是要将我大宋数百年来的祖宗礼法弃之不顾吗？”
“秦大人言重了。”
赵构面色不变，语气却更加强硬，
“朕心系天下，一心为公，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大宋江山社稷，何来‘弃之不顾’一说？”
“皇上可知，跪拜之礼，自古以来便是君臣之礼，体现的是君臣有别、等级森严，更是维护我大宋江山稳定的基石啊！”
秦桧痛心疾首，声泪俱下，仿佛赵构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君臣有别，朕从未忘记。”
赵构向前走了两步，双手撑在龙椅的扶手上，语气沉稳有力，
“但朕以为，君臣之间的关系，更应该是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一味的强调等级，只会让君臣之间产生隔阂，阻碍上下沟通，最终损害的还是国家和百姓的利益。”
“这……”
秦桧一时语塞，他从未想过，跪拜之礼这种天经地义的事情，竟然还能被说出如此一番道理。
“皇上，恕老臣直言，”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纲站了出来，他虽然支持赵构，但内心深处还是受传统思想的影响，认为废除跪拜之礼过于激进，
“这跪拜之礼，乃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皇上就这么废除了，恐怕难以服众啊！”
“李大人，”
赵构转向李纲，语气诚恳，
“朕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大宋好，但时代在发展，我们不能一味的固步自封，要敢于打破旧的条条框框，才能让大宋焕发出新的活力。”
“可是皇上，”
一位大臣站出来反对道，
“您说的这些，我们实在是闻所未闻，这‘活力’又是什么东西？难道没有这跪拜之礼，我大宋就活不下去了吗？”
此言一出，不少大臣纷纷点头称是，他们都是从小接受着传统的儒家教育，对于赵构提出的这些新颖的观点，自然是难以理解。
赵构环顾四周，他知道，仅仅依靠几句话，是无法改变这些老臣们的想法的。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烦躁，语气平静地说：
“朕知道，你们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朕意已决，今日起，废除跪拜之礼，改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最后停留在秦桧身上，一字一句道，
“鞠躬礼！”
秦桧低着头，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鞠躬礼！”
这三个字，如同石破天惊，在大殿内炸响。
大臣们面面相觑，神色各异。有些年轻的官员面露思索之色，而更多的老臣则是脸色铁青，义愤填膺。
“皇上！万万不可啊！”
一位老臣颤巍巍地站出来，声嘶力竭地喊道，
“跪拜之礼，自古有之，怎可轻易废除？这简直是乱了纲常，置祖宗于何地啊！”
“是啊，皇上，三思啊！”
“皇上，此举万万不可啊！”
一时间，反对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赵构淹没。
赵构看着眼前群情激奋的大臣们，心中焦急万分。
他知道，如果不能说服他们，自己这个皇帝，就很难真正树立起权威。
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桧，此时却抬起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环顾四周，缓缓开口，语气沉痛：
“诸位大人，皇上年少冲动，想要有所作为，这本是好事。
但是，皇上初登大宝，许多事情还不明白，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有责任也有义务，及时劝谏，引导皇上走上正道啊！”
秦桧的话，看似是在劝谏赵构，实际上却是在暗中煽动大臣们的情绪。
他深知，这些老臣们，最看重的就是祖宗礼法，只要抓住这一点，就能让他们对赵构产生不满。
果然，秦桧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位大臣站出来附和道：
“秦大人言之有理！皇上，您年纪尚轻，缺乏治国经验，还是应该多听取老臣们的意见啊！”
“是啊，皇上，您这样做，会寒了老臣们的心啊！”
越来越多的官员加入了反对的行列，朝堂上形成了两派对立的局面。
赵构的支持者寥寥无几，只有李纲等少数几人，还在苦苦支撑。
李纲见局势对赵构不利，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如果不能尽快扭转局面，赵构的处境将会十分危险。
于是，他站出来，高声说道：
“诸位大人，皇上之所以要废除跪拜之礼，是为了拉近君臣之间的距离，是为了更好地听取大家的意见，是为了让我们大宋更加强大啊！”
李纲声嘶力竭地说着，可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了反对的浪潮之中。
赵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赵构在心中问自己。
他环视四周，看着那些或愤怒，或怀疑，或冷漠的目光，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知道，想要改变这些老臣们的想法，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但，他绝不会放弃！
“够了！”赵构猛地站起身，语气凌厉，“朕意已决，今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