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人无千日好
这一刻,皇上心中的愧疚达到了顶峰。
“皇后,是朕错怪你了,你放心,朕一定会补偿你,拉下去给朕严刑拷打。”
眼看着荷花就要被带下去经受非人折磨,荷花突然挣脱了左右两个小公公,用手指着祁妃。
“都是你!祁妃,若不是你拆散了我和阿哥,我们现在也不会阴阳相隔,是你害了我们!”
祁妃像是想到什么,泫然欲泣。
“我想起来了,难不成你还对三个月前的事耿耿于怀?”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听出其中有内情,这才开始追问。
祁妃身边的宫女代为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这名宫女名叫荷花,也是三个月前分配到未央宫来的。祁妃娘娘见她年龄小说话又讨喜,不忍心给她分配重活,就让她平日里整理娘娘的衣裳首饰,不曾想这贱蹄子竟然趁着空闲之余与宫内的侍卫私通,有一天娘娘晚上睡不着逛园子的时候偶然碰见了,但娘娘仁慈,觉得少女怀春也是常事,只是宫规不允许,便起了恻隐之心,只是训斥了荷花一通,让她以后不要再和那个侍卫见面。”
“只是,那个侍卫被发现和荷花私通后被狠狠打了一顿,送回去之后便深受重伤,高烧不止,挨了半个月就去世了。从那天起,荷花便对我们娘娘感激不已,说娘娘救了她。谁知道竟然暗地里藏着坏心。”
“荷花,并非本宫不许你和你的阿哥私相授受。只是宫规森严,本宫留你一命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你不仅不悬崖勒马,反而害了本宫,还差点污蔑皇后娘娘,你……”
祁妃一副悲伤到极点的模样,摇摇欲坠,如同雨打的荷花。
她扑通一声软软跪倒在皇上面前,“皇上,都是臣妾识人不清,才留了个祸害在跟前。不仅没能保住这个孩子,还害了皇后娘娘,请皇上责罚。”
皇上连忙把祁妃扶起来,甚至亲手温柔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
这一刻,云清伶感觉到皇后捏住她的手紧了几分,将云清伶白皙的皓腕捏的生疼。
云清伶低下头看了一眼皇后握紧的手,她理解皇后的心情。
昔日,皇上与皇后感情极好,帝后鹣鲽情深,只是容颜易老,人心易变。
皇上有三宫六院,妃嫔众多,个个年轻貌美,这些年父皇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宠爱母后,现在甚至为了另一个妃子怀疑母后。
若不是她及时想出办法自证母后的清白,还不知道母后现在会被父皇怎样责罚。
即便不责罚,在心里埋怨肯定是有的。
如今事情刚刚查明,母后也洗清冤屈,父皇只是口头上表达了一下愧疚之情,转眼又在母后面前与其他妃嫔恩恩爱爱,这让母后怎能不感到失落。
可一旁的皇上丝毫没有察觉,满心满眼都是祁妃。
安抚好祁妃之后,皇上这才冷眼看着荷花。
“是祁妃仁慈才饶你一命。可你这样恶毒,永不知足,反而害了祁妃和她腹中孩子,你该当何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荷花像失了神智一般笑得疯狂,可能经过这么一遭,她早就吓得神形崩溃了吧。
“为什么?祁妃,你别以为装模作样的劝几句就是仁慈,你那不过是惺惺作态,想落得个好名声罢了。你若真仁慈,就应该成全我和阿哥,而不是在我苦苦哀求你的时候放任阿哥高热不管,硬生生让他死在宫里,被人一卷草席子拖出去烧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人,所以我要让你永远都没有孩子,人无百日好,花无千日红,皇上的宠爱终有一天会失去,要是没有孩子傍身,说不定有朝一日你在宫里的待遇比我这个宫女还不如,哈哈哈哈……”
听见荷花这话,祁妃的眼泪流得更凶了,皇上也十分愤怒。
“宫女荷花恶行昭然若揭,将这个恶奴拖下去,凌迟处死!”
荷花没有再反抗,眼中满是癫狂与绝望,大有要跟情郎殉情的架势。
反正她已经如愿以偿了,不亏。
“皇上,臣妾此次恐怕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臣妾对不起皇上。皇上如此厚恩,臣妾却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实在忏愧。”
祁妃哭得凄凄惨惨,再加上她人还年轻,容貌又是一等一的娇媚,哪个男人看了都受不了。
皇上更加柔声细气的安慰,说宫中的太医医术高明,总能帮祁妃调理好身子,再度有孕。
况且,皇上也不会亏待她。
皇后在一旁听着越发难受,以前这些话皇上只会跟她讲,她不是不能接受皇上有后宫妃嫔,而是不能接受皇上用曾经对她的方式来对别的女人。
云清伶看出了皇后一脸的落寞。
“母后,无论怎样还有儿臣陪你。”
皇后看着如今懂事心思通透的女儿,心里觉得安慰多了。
男人的爱是靠不住的,索性她还有女儿。
而皇上也完全忘了皇后和云清伶的存在,等他反应过来时,难免显得有些尴尬。
皇上亲咳一声,“这次皇后也受了委屈,朕今日便去凤藻宫用膳。”
“是,皇上。”皇后掩住心里的那点失落,无论怎样日子还要继续下去。
她身为皇后,又怎能对皇上有半点怨言?
皇上要来用膳,她还不是得好好伺候着。
“既然如此,那儿臣就先行离宫了。”
皇上也不忘做足慈父的样子叮嘱云清伶几句,告诉云清伶实在过不下去了,就跟梁文宏和离,他和皇后都会支持云清伶。
云清伶对皇上表达了感谢,坐着马车离开了宫中。
回到自己院子里,云清伶无比期待老夫人寿宴来临,到时候陈水儿必定会有所动作,就到了她借题发挥的时候了。
云清伶看着一旁自己从珍宝阁买来的极品荔枝冻观音相,想到外面的传闻竟然还以为自己买观音相是在寿宴上为了讨好老夫人,真是可笑。
一旁,纸鸢的话打断了云清伶的心神。
“公主,这观音相您打算摆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