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今非昔比
“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医看了一眼皇上，说道，“皇上近来元气亏空，以至于身体虚弱，再加上一时间情绪激动，这才突发昏厥，只要好好休息休息便无大碍。”
身体虚弱，情绪激动？云清伶忍不住联想，看来父皇最近确实颇为放纵。
皇后也忍不住说道：“皇上，你近来要保重龙体。”
皇上却敷衍道：“行了，朕知道了，对了，祁妃怎么跪在地上。”
祁妃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卖惨：“皇上，是臣妾的不是，请皇上责罚臣妾。”
皇上不免有些不高兴，现在他正宠爱祁妃，皇后便如此为难祁妃，让她久久跪在地板上，要知道先前祁妃可因此没了一个孩子。
皇后接收到皇上略有些责怪的眼神，连忙说道：“皇上，即便祁妃再好你也要注意身体，她不管不顾狐媚惑主，若是宫中妃嫔都如此，后宫将大乱，皇上也要理解臣妾才是。”
“朕当然理解你身为后宫之主的不易。”皇上敷衍了一句，就满是怜爱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祁妃，“好了，你快起来吧，朕知道此事与你无关，皇后也不会再为难你了。”
一句话，直接斩断了皇后处罚祁妃的路。
明明皇后还想小惩大诫一番，她透露出的意思，皇上不可能不懂，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皇上第一次在大厅广众之下驳皇后的面子。
云清伶不由得想起以前父皇是最尊重母后的，怎么会公然向着一个妃嫔说话？
皇上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对皇后说道：“皇后，朕知道你担心朕，可太医说了朕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其他事你就不用再管了，不是说你最近犯了头风，还是回寝宫好好休息一下吧。”
“父皇……”
云清伶还要说什么，却被皇后拉住了。
皇后在袖子底下轻轻扯了扯云清伶，示意云清伶不要多话。
“既然如此，那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休息了，臣妾告退。”
皇后向来是个通透人，而且知进退，她知道皇上心不在她身上，估计还嫌她多事，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无用功，还不如先行离去。
云清伶像是也意识到了皇后的心中所想，没有再说什么，跟着皇后一起离开了。
一路上，皇后都没说话，云清伶也默不作声到了凤藻宫里。
云清伶这才开口，“母后，父皇也是一时宠爱祁妃，毕竟祁妃年轻貌美，这……”
云清伶犹犹豫豫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皇后。
皇后示意云清伶不用再说，“好了，皇儿，你不用再说，本宫好歹也跟皇上夫妻这么多年，定然了解他的性子，祁妃确实很合皇上的心意，只要有人能让皇上高兴就好了。”
这话说的多多少少有些委屈，云清伶在没有出嫁之前见过皇上和皇后平日里感情有多好，可以说非常难得。
即便皇上有后宫佳丽三千，皇上也最是敬重皇后，无论如何都站在皇后这边。
按照规矩，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已死，现在皇后膝下没有皇子，加上重文轻武，她是无法坐稳皇后之位的。
可皇上却反对建议废后大臣，公然说自己此生只会有这么一位皇后，尽力维护她。
往日的一切，云清伶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如今云清伶再想到皇上对皇后说的那些话，只觉得现在的父皇好陌生，变得她都快不认识了。
“对了，母后，你上次说祁妃是丞相之女？”
皇后点点头，“不过，只是丞相家的庶女。”
如果是嫡女，封妃还差不多，一个身份并不怎么高贵的庶女被封为妃子，可见皇上已经十分抬举她。
“那母后要多多留意才是，儿臣总觉得这事有蹊跷。”
以前皇上即便再贪也不像现在这般盲目，再加上皇上的精神肉眼可见的比以前差得多，就好像一段时间不见苍老了十岁。
就连云清伶都怀疑祁妃是用什么丹药掏空了皇上的身体，只是她掩饰的极好。
况且上次的事，云清伶心理也忍不住怀疑，便说道：“母后，你觉不觉得上次祁妃滑胎小产一事也显得很蹊跷，看似是贵妃想陷害你，实际上贵妃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反倒是祁妃赚足了父皇的同情爱怜。”
在这想法上，皇后与云清伶不谋而合。
“皇儿，说实话母后也在怀疑此事与祁妃有关，可太医把过脉，祁妃的的确确怀有孩子，她如果她真的身怀有孕，她怎么会忍心没了这个孩子。”
“其实也不尽然。”云清伶想到一种可能，“母后你想想，要是祁妃身体有什么问题，这孩子注定无法保住，那就不一定了。”
皇后点点头，在后宫的这些年，她见识过后宫女人的各种手段，知道云清伶说的并非没有可能。
“总之母后，在宫中一切都要小心。”
“皇儿，你这便要走了。”皇后有些不舍，早知道就不该让云清伶这般草率的嫁人。
云清伶点点头，“母后，儿臣须得先回公主府一趟，等有空一定会来看望母后。”
“走吧，走吧。”
皇后叹了口气，她知道，已经出嫁的女儿是留不住的，只能独自留她在宫中面对一切。
云清伶也很心疼，但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先回到公主府。
一路上，她都想着宫里的事。
主要她怕，这还只是个开始。
如果祁妃当真居心叵测，那她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来对付皇后？
虽然云清伶相信皇后聪慧，必定不会轻易着了人家的道，可还是忍不住心中担忧。
云清伶回到院子里稍作休息之后，纸鸢就从外面回来了。
“公主，奴婢听说贺文宏发了好一通脾气。”
现在纸鸢已经知道了贺文宏的真面目，就连驸马都不叫了，而是直呼其名。
“哦？怎么回事。”
云清伶喝了一口茶，问道。
想来，又是有什么新鲜八卦。
“他为何生气。”
“好像是因为上次寿宴的事。”
“寿宴？”云清伶挑了挑眉。
“没错，公主有所不知，宣平侯府再过几天也要举办寿宴，给每家都下了帖子，对了，还有公主你的帖子宣平侯府也托人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