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少年志气
“再说，长大有什么好的，真是个傻小子。”
“当然好了，长大就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还可以上战场杀敌立功，说不定我也能混个官当当。”王十九满脸憧憬。
“话是这样说，战场刀剑无眼，还是要先练好功夫，有自保能力才能跟着他们冲锋陷阵，一腔股勇可不行。”云清伶鞭策道。
王十九看向云清伶，认真的点点头。
“我知道了，夫人，我一定会让能力匹配得上我的勇气。”
这孩子，果然一点即通。
云清伶面带笑意，“那就多吃点吧，未来的大将军。”
云清伶这声未来的大将军把王十九都叫的不好意思了。
他不再放出豪言壮语，只低下头吃卷饼。
空闲的时候，云清伶不由想起宁少安教她的箭术。
想到战场这种地方刀剑无眼，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她还是好好精进一下宁少安所传授她的保命技能，说不定有朝一日真用得上，当然，她希望自己用不上。
于是，云清伶又拿出了那把弓。
在没事做的时候，云清伶就对着周围的树枝练准头。
除了最开始进步神速以外，后面云清伶的进步几乎是微乎其微的，让云清伶感到有些沮丧。
但随即，她又给自己安慰打气。
学东西总有瓶颈期，她只要每天练，每天总能进步。
久而久之，云清伶练箭术的事情被王十九和莫大娘看到了。
王十九满脸羡慕，“夫人，可以给我摸一下你的弓吗。”
“这有什么，当然可以。”
云清伶忍俊不禁，不过就是一把弓，又不是星星月亮。
王十九十分小心翼翼的接过弓，一只手在弓身上反复抚摸。
“哇，真好，这是我看到的最精细的一把弓，这是将军特意为你打造的吗？”
云清伶脸颊微热，不过还是承认了。
“是，到底我是个女子，力量不及男子，因此将军特意让人将这弓改造得轻巧了一些，正适合女子使用。”
“真好，我也想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弓，可惜我准心不过关，将来即便真的可以上战场杀敌，也做不了弓箭手。”王十九耷拉着脑袋。
“如果你真的想做，那就好好练习吧，我一开始也什么都不会。”云清伶鼓励道，“当然，如果当弓箭手确实不适合你，我劝你及早放弃，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我知道了，夫人，那么夫人的箭术是将军所教？我感觉姿势很标准啊。”王十九询问道。
云清伶点点头承认了，“在来的路上，将军有空教了我一些，他希望我能自保。”
“真羡慕你。”王十九眼中有星星点点的光亮，“听说将军是顶厉害的人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要是能站在我面前指点我两句，说不定我也能进步神速。”
“他又没长三头六臂，只是普通人，不过是年少时更加勤奋些罢了，将来你也可以。”
云清伶看着王十九年轻的脸庞，年轻则代表无限可能。
像王十九这样的有志少年，只要不忘初心，将来是怎么也不会混得太差。
王十九还是不愿放弃，他拉着云清伶的袖子。
“夫人，你能不能转告将军，将来若是我们打了胜仗，我跟着你到京城，那时将军也有空了，能不能教我一招半式的，将军可是我最崇拜的人。”
云清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以后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以后打了胜仗，我让将军亲自提拔你。”
“真的那太好了！”王十九语气中带着兴奋，“那我就先谢谢夫人了。”
“所以凡事不要莽撞，知道吗。”云清伶看着朝气蓬勃的少年，她知道战场的残酷，所以希望这少年能保证自身安全。
王十九认真的点点头，已经开始憧憬到京城后的日子了。
第二天，云清伶再次去仓库时，突然发现气氛格外低落。
王十九和莫大娘总比她早来一时半刻，虽然莫大娘不会说话，但王十九和她呆久了也看得懂莫大娘一些手势，两人倒是聊得不亦乐乎。
可今天王十九和莫大娘都呆愣在原地，王十九看见云清伶来了，一副又欲言又止的样子，而莫大娘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红通通的，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云清伶满腹疑惑，“这是怎么了。”
王十九连忙把云清伶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夫人，有噩耗传来了。”
“什么噩耗？”云清伶心中咯噔一声，虽然早就预料到在军营中难免听到这种消息，可真的面临时心里还是不好受。
不用看就知道这次肯定关于莫大娘，她好像曾经王十九说过，莫大娘的丈夫和儿子都在军中当兵，家中就只有莫大娘一个人，还不会说话。
因此军中特批让莫大娘也在军中帮忙，混口饭吃。
莫非是莫大娘的丈夫或者儿子出事了？
王十九低下头，眼尾红红的。
“夫人，想必你也知道，昨天晚上我们的大军和胡人在援军到来时首次交锋，小战了一场。”
“这个我自然知道。”昨天她在营帐中等着宁少安回来，宁少安狼狈了很多，身上的盔甲全都是刀劈斧砍的痕迹，不过好在宁少安身上没受什么特别严重的伤，只是脸上挂了彩。
云清伶还认真的替宁少安处理了伤口。
宁少安告诉云清伶，这次的伤亡不是很严重。
难道，为数不多的伤亡中竟然包含了莫大娘的家人？
“这次，莫大娘的丈夫和儿子一同冲锋打前阵，她的丈夫……死了，就连儿子也从马上摔下来，被胡人砍断了一条腿，彻底残废了，对莫大娘本身来说，这可能是个天大的噩耗。”
虽然这次大军与胡人交战整体来说并没有让胡人占什么便宜，但是对于莫大娘来说，这种情况就是灭顶之灾。
云清伶皱着眉头，“这种情况下，父子兵至少只会派一个人冲锋，莫大娘的丈夫和儿子怎么会都遭此劫难？”
“是他们自己要求的，很少有人有勇气打头阵，但莫大娘的丈夫和儿子却自告奋勇，他们说没有国哪里来的家，若谁都不想当冲锋军，谁来打这个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