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破落贵族科尔
“不要看天，快躲起来，我来引开无人机！”
胡海峰声嘶力竭大喊过后，向反方向跑了一段路，再抬头看天，发现那无人机已经抵近了，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自己，急忙闪到一棵树后。
“请出示证件！”
无人机飞抵胡海峰前方三米远，喇叭里传出令人生畏的命令。
胡海峰见无人机飞向自己，反而放下心来，急忙从树后伸手举起通行证。
无人机又向胡海峰这边飞近一些，镜头对准了他。
胡海峰心脏狂跳，心想：“这要是突然开枪，还真是要命，躲都没法躲。”
“08372游客，你有无携带武器？”
“没有。”胡海峰说完心想，“有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能变出一只手搜查我？”
“如果有携带武器，要到守卫局办理临时枪械使用证！”
“好的。”胡海峰点点头。
“刚才那几个是你朋友吗？”
“不是，谢谢你救了我，是流氓。”
“注意安全，玩得开心些！”
无人机喊完话，调转机身，向胡海峰同伙方向追去。
胡海峰提心吊胆地返回旅馆，见人都回来了，这才放下心，留两个人在旅馆里看东西，其余六个，分成两波儿去找科尔。
寻找过程险象环生，费尽周折，终于在一个青蛙人酒吧里寻到科尔，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科尔看样子落魄了。
一身肮脏的纯棉衬衫穿得油光发亮，远看还以为是丝绸材质。
头发缺乏打理，犹如散乱的拖布，用根皮筋胡乱地束在脑后。
臭烘烘、醉醺醺的，听胡海峰在他耳边喊了几次“红石坡、唐振山、鲁米”，这家伙才一拍大脑袋，记起往事儿来。
“好，你……你先把钱付了，我们找个好点……好点的地方说。”
胡海峰心里是一凉到底！
“寄希望和一名酒鬼做生意，也太不着调了吧！”
“可在这鬼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认识其他青蛙人，只能先将就了！”胡海峰心情超郁闷。
付过酒钱，胡海峰带着科尔返回酒店。没想到的是，当胡海峰从厕所里出来，科尔已经倒在床上呼噜震天响。
“老天爷啊，这王八蛋！”
骂归骂，胡海峰可不想接触科尔滑腻腻的皮肤，也生怕被他吐在身上。
无奈，只好喊来两名同伴看住他，自己去其他房间睡觉。
第二日，科尔一见胡海峰等人，愣住了，眨巴眨巴眼，“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胡海峰气得窜过去，凶神恶煞地指着他问：“你是不是科尔！”
“我当然是科尔！”
科尔哆嗦着，从脖子上掏出项链，方形金属吊坠里面镶嵌着塑料卡片，上面有他的照片及两行文字。
胡海峰喊来林扬帆辨认，林扬帆也迷糊了，“少东家，十多年了，再说他们长得都一个样啊！”
胡海峰大囧。
“怎么能勾起一个酒鬼的记忆呢？”
胡海峰灵机一动。
问他。
“还记得红石坡的酒不？”
“记得，记得，是三花酒，好好喝。”
似乎是回忆起三花酒的淳美。
科尔伸出橘红色的长舌头给自己洗了个脸，连鼻孔都掏了几下，恶心得众人移开目光，纷纷干呕。
“好啦！下去买一瓶酒，和我们带来的三花酒一起给他尝，看他能分别出来不？”
胡海峰向胡嵩挤咕眼睛，机灵的胡嵩接过一片金叶子跑了下去，一会儿的工夫，拎了两瓶酒上来。
“都不是啊！”
科尔把舌头卷成吸管，品尝过后失望地摇摇头。
“那你尝这杯呢？”
胡嵩又递过去一杯。
“这杯是、这杯就是三花酒！”
科尔激动地嚷嚷起来。
胡嵩向胡海峰点点头。
“你个呱呱的，总算是记起来了！”
胡海峰摇头叹息。
胡海洋买来早餐，特产糯米肠粉和油条，众人风卷残云，大块朵颐。
“科尔，我来找你，是想和你做生意，可看你这样子是不行了！”
胡海峰失望至极，打心里失望。
“我可以的，就是没有本钱了！”
一听有钱赚，科尔兴奋起来，大眼珠子瞪得溜圆，又要用舌头舔嘴唇，被胡海洋给了一巴掌，勒令“不许吐舌头”。
“做生意，本钱和关系缺一不可！”
胡海峰蹙眉深思，喃喃自语。
“钱我真没有，关系倒还可以联系一下，但是也要送些小礼物。”
科尔盯着胡海峰手里的三花酒一个劲儿地咽口水。
胡海峰又问了科尔一些问题，终于梳理出科尔的情况。
原来，科尔当年做生意，被鲁米等人联手坑光本金，然后她老妈又死了，几十个兄弟为了争夺家产，打得不可开交。
“我还算好的啦！我的兄弟姐妹们，死的十几个，失踪的二十多，残疾的更多。”
“老天爷啊，你妈妈生了多少孩子啊？”
“我们科恩特人都一样的，我妈生育能力不行，所以家族才没落了。”科尔喝了一口酒，舌头变成绯红色。
“靠，生几十个还这么谦虚，你爸呢？”胡嵩咕咚一声咽下油条，不解地问。
“我们都没爸爸，老妈生完之后，都送扶养院，每周过来看看，有些妈妈，连子女名字都会记混。”
“啧啧！有娘养，没娘教，连爹都没有，悲哀啊～”胡嵩听得稀奇，感慨摇头。
胡海峰回忆起自己书中的设定，科尔所言不虚。
科恩特人一出生就享有极高的福利，医疗、教育、衣食住行全免费，要是自己再勤奋点，还会有领地，是妥妥的地主加权贵。
现在的情况是——科尔吃喝嫖赌，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城市贫民。
连每个月发给他补助的账号，都因为还不上贷款，被银行给接管了。
现在的他，每月去教堂和救济站免费吃住，没有任何收入。
“你总计欠银行多少钱啊？”胡海洋眨着眼睛问，心想：“这科尔恐怕是自己见过的混得最惨的青蛙人了。”
科尔摇头！
一脸茫然，眼珠子逛来逛去，盯着胡海洋手里的油条好像盯着大虫子。
“这糊涂蛙，连自己欠多少钱都不知道！” 林扬帆扔给他两根油条，瞧得稀罕。
“哥，这可咋办啊？！”
胡海洋看向胡海峰，愁云惨雾。
“给他点钱吧，我们今天去逛市场。”胡海峰心情低落，无奈地小声说。
“我带你们去，拿瓶酒给我就行！”
科尔死盯着胡海峰手里的酒杯！
“滚！”胡海峰心情烦躁，想着“怎么碰到这么个货色！”
“我们科恩特人在市场上是免税的，而且……”
科尔一边吃油条，一边不住嘴儿地游说。
胡海峰想起来了，自己进关时，被税官收了五十克黄金的烟酒糖茶税，猛然回忆起自己的小说，里面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好吧！你能再给他们几个弄个身份证不？”胡海峰用手一指。
胡嵩四人，昨天在街上差点被巡警抓住。
“身份证不行，可以办理仆人证，和身份证一样的。五十克黄金。”
胡海峰这个气啊！
这一路上净花钱了，再给他五十克，自己都快要饭了。
“你也值五十克！”胡海洋嘲笑他。
“哎呀呀～那是守卫局要的，我只要酒哦！”
胡海峰弄明白了，把桌子上的半瓶酒递给他，翘起嘴角说：“好，就这么定了。”
科尔大喜，又开始吹嘘起自己拥有的那些特权来。
“我去，你就是靠福利活到现在的？”
胡海洋好惊讶，“这世界上还有这种落魄的贵族！”
“那不然呢？”科尔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