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毛贼绑架
胡海峰酒量不错。
喝酒是获取信息的最好方式。
胡海峰有意结交琳娜,因此给林娜点了一杯昂贵的樱花春色鸡尾酒,又要了一盘小吃,端着酒杯上了天台。
夜色迷离。
两个人慢慢地打开了话匣子。
“怎么样?工作开心吗?”
“杰克教授很绅士,和我那些姐妹们相比,真是云泥之别。”
琳娜的中文很好,胡海峰一了解,她居然是中文朗读及作文竞赛的佼佼者。
“也许是基因遗传,杰克教授的理论。”
“是吗?说说。”
胡海峰知道最好的聆听者一定要和讲述者互动,于是不时跟着琳娜的思路问几个容易回答的问题。
“我们这批科恩特人淘汰率很高,失败者命运堪忧。”琳娜目光幽怨,那是一种带有侥幸和悲伤的复杂情绪。
胡海峰了解到,琳娜这种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义父义母都是有个性的机器人,精心培养她们,按理说是被一路呵护着长大的。
可是无情的社会种族制度还是对她造成了隐秘的心理伤害。
琳娜儿时的好几个好友在十二岁时,经评估达不到标准,被父母带离了小镇。
“说是搬家,哼,哪有搬家后就再也找不到的。”
琳娜有了醉意,性情单纯的她本来对异性就有好感,被胡海峰温言暖语地劝慰,慢慢打开了心扉。
“我们算什么?第三类种族吗?”
“还好啦,我们岂不是更惨。”
胡海峰继续安慰她。
“咯咯咯,你们有家庭,有亲人,有文化传承,最最重要的,是归属感……你不懂……” 两杯鸡尾酒下肚,琳娜醉了。
胡海峰只好背着她打车,把她送回宿舍。
琳娜的室友是和她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妹,见胡海峰高大帅气,眼睛顿时亮了,邀请他进去喝咖啡。
“改天吧,今晚还有事儿。”胡海峰礼貌地拒绝了。
胡海峰这晚上获得的信息可不少,坐在人力三轮车上想着琳娜给自己讲的那番话,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突然,车子停下了,胡海峰睁开眼睛,却发现这地点不是金龙公司所在的槐花二马路,正诧异时,只见旁边窜过来一名光头,用枪指着胡海峰骂道:“下来!”
胡海峰一愣,马上明白了,自己遇到劫匪了。
心里觉得好笑,土匪遇到劫匪,到底哪个匪更厉害呢?
胡海峰可不想在阴沟里翻船,装出很害怕的样子,举起双手,乖乖下车。
昨天胡海峰去天空之城,没带武器,口袋里也没剩多少钱,光头劫匪命令胡海峰脸对着人力车蹲下,用枪口顶着胡海峰后背,开始搜胡海峰的口袋。
“妈的,穷鬼!”
胡海峰口袋里的五块银元被搜了出来,挨了一脚。
“蒙上眼睛放了吧!”一个公鸭嗓子说。
“二哥,细皮嫩肉的,家里肯定有钱,诈他家里百十块银圆,应该问题不大。”另外一个细嗓子说。
“行,绑了他。”
胡海峰心里觉得好笑,这两天心情压抑,有心好好玩玩,想着:“一会儿玩黑吃黑,到你们老巢,把你们连枪带钱都抢了。”于是也不反抗,任凭着几个家伙捆了自己。
胡海峰被蒙上眼睛,嘴里堵了一条臭烘烘的毛巾,踹进一辆车里。
破车极颠簸,车架子晃得咯吱咯吱响,车厢里还有一股咸鱼的腥臭味儿。
十几分钟后,胡海峰听见好多狗叫,估计是个狗场,破车终于停下来。
胡海峰被推搡着关到一间屋子里。
这似乎是个柴房,胡海峰用背后捆着的手一摸,发现是稻草,于是就势躺在上面。
伸了两个懒腰,安逸了。
胡海峰这才开始自救。
为何胡海峰如此有胆气独闯黑龙潭?又为何不惧这几名小毛贼,敢被他们绑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杰克送他那颗紫色石榴石。
那是一种能量强大的微粒子纳米机器人,已经贯穿侵入了胡海峰的整个身体组织,经过这段时间的人机互动,胡海峰掌握了一些功能,虽然不是全部,但如果使用出来,也足以惊世骇俗。
至今胡海峰还未明白“为何杰克肯赠予自己这种宝物?”
还有孙铭泽为何总是对自己如此看重,但是胡海峰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因为自己的一阵乱搞,发生了蝴蝶效应,这个时空已经紊乱了。
男主和女主的故事主线胡海峰是清楚的,但他可不想主动参与进去,生怕又回归正轨。
“现在这样自由自在地发展挺好的,拯救世界还是男主你去做吧,我吃喝玩乐蛮好的。”
胡海峰敛息屏气,聚精会神地一用力,一道红光从手腕经脉处闪过,绳索断成几截。
胡海峰扯下眼罩,盘腿坐下,开始打量起这座小黑屋。
现在的胡海峰,眼睛堪比夜视仪。
这是一间靠近主房山墙搭建的偏房,山墙侧墙留有通气孔。
偏房只有四个巴掌大通气孔,再无其他窗户,透过铁门缝隙看过去,外面有几只猛犬跑来跑去的。
偏房是单坡屋顶,檩条上面用竹篾和草泥做顶,上面应该铺着瓦片。
胡海峰对这类建筑很熟悉。
思忖一下,不想惊动外面的狗群,于是一个箭步踏着山墙跃起,一只手抠住茶盅粗细的檩条,踩着侧墙悬在空中,用手在屋面上抠洞。
屋面上的竹条还是很坚韧的,十几分钟后,胡海峰终于从洞口逃了出来。
踩着屋面,攀上二楼阳台,胡海峰发现屋子里面几个人正在喝酒吃饭。
“幺妹,你别哭了,一会儿我们几个再出去,看能不能弄个阔佬,两百块并不多。”细嗓子说。
胡海峰透过窗帘偷窥,见细嗓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二十多岁文质彬彬的样子。
细嗓子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穿着土布褂子、梳着麻花辫的村姑,二十岁上下。
“是啊!阿华,小云的病迟两天没事儿的,明个儿我找人把那些狗都卖了,咋也能卖几十块银洋。”公鸭嗓子说。
这人五十岁上下,坐在女孩左手边。
“那个,底下的那个公子哥……”坐在女孩右手边的光头举着筷子,话说了一半就被细嗓门抽了一筷子。
光头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立马收声,举杯喝酒。
胡海峰又听了一会儿,明白了七七八八。
原来女孩阿华是细嗓门阿斌的未婚妻,母亲心肌梗死躺在医院里,急着筹钱救命。
阿斌的二哥是光头,阿华的大哥是公鸭嗓子。
年纪大的是阿华的二叔,这里除阿斌以外,都是本地户,平日里靠卖鱼、拉车、偷狗为生。
胡海峰平日里最听不得女人哭,见到阿华就想起来自己失踪的妹妹,心里一软,杀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点一点小了,软了。
“哎~平日里杀生太多,做一把好事儿吧!” 胡海峰暗暗下定决心,又潜回柴房,躺在稻草上盘算起来。
新稻草躺在身下很舒服,想着想着,眼皮开始打架,胡海峰睡着了。
半夜,迷迷糊糊的胡海峰被弄醒了,用手揉揉眼睛。见女孩阿华左手拎着油灯,右手握着一把菜刀,正在用脚踢自己。
胡海峰一惊,心想:“你拎刀过来干吗?要杀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