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不要,我要
寒风凛冽,如刀割般刺骨,街上几乎无人敢外出,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在孤独地亮着,为这寂静而寒冷的夜晚增添了一丝孤独和寂寥。
这跟八年前姜早被赶出去的夜晚,几乎是重叠到一起。
那时她也是出于很茫然无措的状态,被人指着鼻子喊着滚出去。
现在她身上虽然穿着外套,但是入夜的风好像是淬了冰似的,刮在脸上是刺骨的疼。
姜早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用了手背抹了一遍又一遍,可始终还是没擦干净。
从一开始在纪靖寒的面前,她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他们是不对等的。
是她有求于他,并不是纪靖寒离不开她。
就连她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个代替品之后,她也没有资格跟纪靖寒提分开。
因为她还欠了纪靖寒很多的人情,很多的钱。
姜早蹲在路边等于南来。
呼啸而过的冷风吹得她的手脚开始变得麻木。
她的身子哆哆嗦嗦,最后竟然开始感觉到有点温暖了。
姜早算是明白,人在被冻到极点的时候,其实是会感觉到热的。
她低着头,看见一双皮鞋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是于南来了吗?
姜早抬起头,却
不经意间对上了一双关怀的眸子。
是她眼花了吗?为什么现在是纪闫晨?
纪闫晨大老远就看见姜早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猫蹲在路边。
看着姜早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纪闫晨的心里面真的痛得不像话。
他那么宝贝的人,怎么就过成这样了?
姜早身子发软,准备站起来却有点晕。
好在纪闫晨伸手抱住了姜早的身体,这才没让她摔在地上。
“我带着你走。”纪闫晨抱起姜早,触碰到姜早的肌肤,才发现她整个人都很冰冷。
姜早却伸手推开了纪闫晨,声音在细微地颤抖,“不,不用,我叫别人来了。”
纪闫晨心疼得不行,这一次他再也不想把姜早给推开了。
“你不要再拒绝我了好不好,我说过,要是我二叔对你不好,我随时都要把你给抢走,现在大冷天,他让你待在这里,他一点都不珍惜你,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管他的感受。”
纪闫晨被姜早拒绝得心都要碎了。
一开始他们两人才是一对的,不是吗?
都是二叔横刀夺爱,捷足先登,他才不得已退让的。
可是二叔得到手了又不珍惜,那他还在犹豫什么?
难道要看到姜
早无依无靠才甘心吗?
“我真的不需要,闫晨,你先放我下来,不要抱着我。”
姜早挣扎着,可是晕得很厉害。
纪闫晨不由分说地抱着姜早的身体上了车。
等到于南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姜早的身影。
他打了好多个电话给了姜早,但是姜早并没有接通。
于南也感到有点奇怪。
电话里面的姜早声音听起来那么可怜。
应该是出了事才对。
难不成现在已经回到屋里去了?
于南随即去纪靖寒的别墅敲门,开门的是管家。
“我是姜早的表哥,她刚刚给我打了电话,我在门外没有看见她的人,请问她是回来了吗?”
管家闻言愣了愣神,随即说:“姜小姐没回来。”
“那没事了,可能去朋友的家里。”
于南现在也拿捏不好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先帮姜早找补。
“好的。”
于南马上转身离开,给姜早发了消息。
在于南离开不久之后,纪靖寒阴沉着脸下了楼。
“姜早人呢?”
纪靖寒冷静下来,去房间找姜早。
发现姜早已经是消失不见了。
管家愣了愣神,说道:“姜小姐出去了。”
现在墙壁上的时间已经是指向凌晨
一点了。
这时间点姜早出去的话,能去哪里?
“你不拦着?”纪靖寒皱着眉,压低着声音不悦地问道。
管家这是感到有些许冤枉了。
他刚才看着姜早出去的时候,是有拦着的。
“姜小姐说,是您让她出去的,既然是您的意思,我不敢阻拦。”
纪靖寒瞬间沉默。
“她出去,你不知跟上去看着?”
管家这就有点冤枉了。
“姜小姐是成年人了,我相信她有自我保护意识。”
“成年人?笨蛋而已。”
纪靖寒的声音虽然很冷,可是说到笨蛋这两个字的时候,却还是透着一股宠溺。
管家这也是也搞不懂,他们两人这是吵架了,还是没吵架?
“先生,刚才姜小姐是哭着出去的,而且她的表哥来找她,没找到人。”
纪靖寒刚想转身,就听到了管家说的这句话。
他的眉心蹙得更紧,手边拨打着姜早的电话。
打过去,是忙线的状态。
既然是于南来了,就说明姜早肯定是打电话给了他。
可是又没有跟于南走。
那么姜早这个时间点到底是去了哪里?
现在大冬天,姜早受了伤还哭着出去。
感冒发烧事小,要是被人拐走了,
事可就大了。
就在纪靖寒准备动用关系去找姜早的时候,却收到了一条信息。
——二叔,早早现在在我这里,希望您今后别再打扰她了。
纪靖寒看完信息,眸底一点点的结冰,将所有的情绪全都挤压到了一起。
管家看到纪靖寒的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再抬头,发现他的眼神好像是要杀人一样。
“先生,还需不需要去找姜小姐?”
“不必。”
纪靖寒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管家不敢多问,以为纪靖寒就这么不管姜早了。
可下一秒却见着纪靖寒冷淡地丢下两个字,“备车。”
说完纪靖寒就上楼,留下管家一人面对着空荡荡的客厅有点愣神。
此刻在纪闫晨的家里,姜早的身子缩在了沙发上。
纪闫晨看见姜早的身体在细微地发抖,知道她冷,于是连忙去找了条毯子盖在她的身上。
“早早,你是不是感冒了,你先等等,我去给你倒杯水。”
姜早听着纪闫晨的声音觉得有点虚浮,充斥着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她的脑袋很重,重得没办法支撑起来,只能靠在沙发上。
“谢谢。”姜早喉咙有点疼,说话的时候感觉好像是在吞刀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