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很喜欢吃糖
损人？
沂苏樾眼中闪过狡黠：“全校第一的安慰方式，有说服力。”
对着答案的柳苓听的憋不住笑：“课表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怪我喽…？”翟筱气节，他以后换个方式安慰？
他收回目光，继续和柳苓对着试卷上的难题。
“说真的，樾樾，你觉得这次考试难度怎么样？”阮茹终于从沂苏樾的怀里坐直，认真问。
沂苏樾想想，一本正经回答：“一个字难，两个字很难，四个字我太难了。”
阮茹捶了捶沂苏樾胸口：“我认真的。”
沂苏樾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模样：“我知道，我也是认真的。”
郭浚辉清点完物理考卷，看了眼手表，离放学还有十分钟左右。
“大家作业都写完了吗？”
“还有摘抄！”
“嘿嘿，我写完了。”
“问你吗？我破防了。”
……
郭浚辉先略微歉意表达了一句：“利用大家晚自习时间考试有点不道德。”
“是的，灰灰！我们也觉得。”社牛的男生绝不让话掉在地上。
“今晚能写多少先写多少，不要熬太晚，明天到学校写也一样，不然课上犯困。”郭晓辉叮嘱。
高中切忌就是熬夜太晚，第二天打不起精神，没有效率。
沂苏樾身体整体往翟筱挪了挪：“你写完没？”
翟筱：“给你借鉴一下？”
正合沂苏樾意。
沂苏樾闻言，压低声音说：“再好不过。”
翟筱从抽屉里抽出自己的数学本，轻轻推到沂苏樾那边，不忘提醒：“借鉴思路，要有自己的想法。”
沂苏樾接过本子，打个ok手势。
翻开作业本，字不算楷体，不算行书，也不算草书。
但算的上工整，好似是带着个人情绪写的数学计算过程。
“看字体就看五分钟了。”
沂苏樾对上翟筱眼睛，微微仰起头倔强。
“看就看了呗咋滴，你字体金贵不让别人端详了？”沂苏樾大方应下来。
翟筱挑眉：“没说不行。”
被人毫不保留看穿的沂苏樾耳尖慢慢变红。
教室的广播突然响起：“所有同学整理好个人物品，回宿舍的注意门禁，家长接送注意安全，确保教室门窗关闭，安全第一。”
听到放学铃声，教室里顿时热闹起来。
“路上注意安全。”郭浚辉大声提醒，随后抱着一沓试卷，走出教室。
夜幕降临，校园的路灯逐一亮起。
阮茹还是挽着沂苏樾胳膊：“阿姨来接你吗？”
沂苏樾眼神落寞了一瞬，摇头：“我今天骑车来的，我妈公司应该很忙。”
阮茹没说话，初中起，家长会很少见过她爸爸妈妈出席，不是不来，就是快结束了才来。
阮茹提议：“要不到我家去吧？我妈好久没见你了。”
沂苏樾还是拒绝了阮茹的好意，戴起头盔准备回家。
几个男生挡在她车前。
“这不是一班见过的漂亮学妹么？”为首的男生吊儿郎当地开口。
沂苏樾紧紧握着车把手，一言不发。这些是被劝退然后堕落的同学。
“学妹。”另外一个男生走上前来。
沂苏樾猛一甩，脚蹬在地上，男生迅速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班主任是陆淼吧？”他看着她还没来得及摘下的胸牌。
沂苏樾感到无助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跟你们有关系吗？”
又三个人高马大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她上车的动作更快了些，生怕对方吃人。
她扭动车把，车子却不往前，她往后看。
沂苏樾：……
翟筱手紧紧抓着她电动车突出的空隙，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她呼出一口气。
翟筱松了手：“恐怖片看多了？”
“别逗课代表了。”张瑜在边上欠揍的说。
翟筱听话：“行，不逗。”
沂苏樾用发圈重新理了理吹乱的头发，然后开口：“你们不回家？”
袁浩宸幽怨看向翟筱：“回，困死了都，要不是翟哥说要来找你，我们都到家了。”
沂苏樾：合着我成恶人了？
她还在发呆听见袁浩宸的一阵哀叫：“错了错了翟哥。”
翟筱把书包扔在他肩上：“住我家吃我家，还埋怨上了？”
张瑜妥妥和事佬，手搭在袁浩宸肩膀：“哎呀，哥你这话，我们俩小弟完全为你服务的。”
沂苏樾笑了笑。
书包里的手机刚开机，就三条微信铃声。
沂淳：还没到家？
沂淳：别在外面瞎逛。
沂淳：我给你带了套数学试卷回家做一下。
她收起手机叹口气，回家才是噩梦的开始。
她把头盔按紧：“谢谢你们，走了，拜拜。”
等她洗漱完坐在桌子前准备做数学试卷已经接近十二点。
沂淳把试卷丢下就回自己房间。
她有些烦躁的翻了翻眼前的卷子，头像铅球重，眼睛模模糊糊。
做一题空一题，等她去复盘，空白一大半。
她点开微信，手指停留在小狗头像迟迟没点进去。
这么晚他应该睡了吧？打扰他是不是不太合适。
她打开表情包随便翻着，手一滑发出了一个小熊举手的表情包，她连忙撤回。
对面很快发来了一个：？
她硬着头皮上。
看樾亮：现在有空不。
对面发来了一个语音，她点转文字。
啧，这怎么看也不像翟筱说出的话。
“樾同学，有啥事我在。”
看樾亮：翟筱呢？
2519：在，手机刚刚被那两个臭小子拿走了。
2519：有事情？
沂苏樾用相机拍了几道数学题给他。
翟筱移开靠在自己肩膀上打游戏的袁浩宸，下床拿出草稿纸计算，大约是过了十分钟，给她传了5张图片，对应了五道大题的详细解题步骤。
他又发了一个信息：字有点潦草。
看樾亮：看得懂。
她粗略看了看，大半是看懂了，可她现在上下眼皮在打架，她把试卷塞进书包，浑浑噩噩爬上身后的床。
“睡觉…现在…凡事都没有睡觉…重要。”
三秒入睡。
沂淳起来上厕所看见她房间灯没关，走近发现她已经躺在床上，难得露出笑容，轻手轻脚关上她卧室门：“睡觉也不知道关灯。”
第二天早上睡意浅四点半就醒，她爬起来刷牙洗脸，吃了个面包又走回卧室把试卷打开。
她胡乱抓了把头发，真烦。
打开五张图片，心思怎么也集中不了。
大早上就写数学题，脑细胞都不够用！
拿出日记本。
95/4:55
［头疼，脑细胞不够用。］
［］
沂淳起床看见她已经在书桌前写数学题，松了一口气。
“樾樾起这么早。”
沂苏樾听见声音慌忙把日记本藏起来，把面包解决掉：“嗯，数学卷没写完。”
沂淳坐在桌子前吃早饭，看着公司的报告：“懂事了。”
被夸的沂苏樾没有高兴感，打开手机，有个来自十分钟前的信息。
她点进。
是翟筱。
2519：醒了没，别再迟到记得吃早餐。
沂苏樾盯着屏幕笑了几分钟。
看樾亮：收到！
回完消息她摸摸下巴，自己在傻笑什么？
沂淳拿上车钥匙站在门口叫她，沂苏樾把试卷夹在书里放书包，跟沂淳上车。
到教室人不多，翟筱也没到，都在低头补作业。
她拿出数学作业本，匆匆忙忙补着。
补完最后一个步骤，他们仨勾肩搭背从后门进。
他拉开座椅，顺道将一包红豆味的大白兔糖放在她桌上。
沂苏樾抬头，她还第一次见男生这么喜欢吃糖的。
沂苏樾指了指奶糖，好奇地问：“你很喜欢吃糖？”
翟筱笑了笑，把书包挂在椅背：“还好吧，吃糖可以让心情变好。”
“那你经常不开心？”沂苏樾探口而出。
意识说错话，她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翟筱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解释：“有时候压力太大，吃颗糖会感觉好一些。”
沂苏樾若有所思点点头：“你家长是不是对你特严格？”
在沂苏樾潜意识里，成绩好的同学家里肯定都附有众望，希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翟筱第一，家里肯定少不了压力。
翟筱看穿她心思，剥开一颗糖递给她：“没有，他们对我是随养，放空养。”
“这样啊。”沂苏樾轻声说道。
跟她心里想的不一样。
这个答案沂苏樾没猜到，但每个家庭教育都不一样，很快把这件事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