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跟踪
周一，晴空万里。
操场上大课间正在针对期中考做最后的总结和表彰。
校长每字每句通过话筒传入每个同学耳朵。
台下捧场的厉害，微笑点头示意安静下来。
绍区实验有个习俗，期中期末考完都会颁发最佳班主任奖，俗气一点就是成绩最好的班可以得到好处，满足他们班小小的一个愿望。
陆淼就属于断层，五班同学虽然调皮但是给的面子很足，第一次接班就让陆淼拿了一次最佳班主任奖。
陆淼满满成就感，晚自习看班众说纷纭，大家想法都很狂妄，奈何这些想法陆淼都不能实现。
“你们能说点现实点的想法吗？”陆淼无奈看着讲台下的同学。
陆淼算得上资深班主任，带班不计其数，很招同学喜欢，严厉的时候严厉，温柔的时候温柔。
“老师，我来！”袁浩宸往后望了一眼翟筱，奸笑。
翟筱挤眼回应他，靠在墙上，倒是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心愿。
“淼姐，等高考完，如果我们班有出现小情侣，你带着我们给他们办个sall banet。”
发音是一点都没有进步。
陆淼凭借多年的经验一句拆穿：“谈恋爱了吧？”
翟筱低头笑的吊儿郎当。
袁浩宸急了：“淼姐，我是五好青年。”
沂苏樾今天延时服务就开始头疼的厉害，她用英语书挡在脑袋前，装出在学习的样子，呼呼大睡。
这么吵闹的晚自习也没把她吵醒。
“还有其他同学有想法吗？没有的话，那就按照袁浩宸说的来吧。”
袁浩宸听到陆淼这样说，欢呼起来。
“不过这是后年的事情，好好准备期末考试哟。”陆淼看着讲台下的小孩们，眉眼笑弯。
没过多久，袁浩宸收到翟筱的特别关心。
一张小狗便利签冒然出现在袁浩宸外套帽子里。
虽说是夏天，一开空调也是冷飕飕的要命，不少同学都把外套穿在身上，沂苏樾纤细的胳膊紧紧贴着浅绿色桌面。
翟筱看着她后脑勺，把挂在椅背的校服轻悄悄披在她背上。
袁浩宸拿出便利签，几个飘逸大字。
翟筱：什么坏心思？
袁浩宸：无可奉告。
无语至极，说话都说一半。
翟筱：爱说不说。
纸条没有再传回来，心愿小插曲过去，大家都陷入学习的氛围。
沂苏樾在第三个小晚自习才醒来，想也没想把披在背上的外套套在自己身上，空调冷的她发抖，打了个喷嚏。
“淼姐，气温调高点呗。”翟筱头没抬，只是举了个手。
柳苓在电脑台下找到上课前被后排男生踢来踢去的遥控器，调至29度。
回家的路上，翟筱一直跟着她，沂苏樾快他也快，沂苏樾放慢脚步他也慢。
“小樾，翟筱是不是有话要跟你说呀？”阮茹瞅着不远不近的三个影子。
沂苏樾情绪不高：“不道。”
阮茹十字路口被宋盈接回去，她等了五分钟并没有沂淳的身影。
有些自嘲。
她改不掉单肩背书包的坏习惯，掂了掂书包，往漆黑的小道，家的方向走。
身后的影子依旧没消失，几个情绪堆积在一起，她控制不住。
“跟着我干什么？”她停住脚步，语气很不好。
说说笑笑的袁浩宸张瑜直接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
翟筱倒不气，贱兮兮：“樾姐，是有什么心事吗。”
沂苏樾深吸一口气，夜色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而倔强：“对不起，有些不舒服。”
翟筱脸上的嬉笑渐渐收敛，他缓步上前，与沂苏樾并肩而立：“穿着我的衣服，不还的呀？”
沂苏樾低头借着月光看清了手上的衣服，她一惊，无地自容，甚至还有白茶香。
她多年的“演技”有条不紊，三下五除二把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抱歉。”
“樾姐道什么歉，翟筱压根不在意。”沂苏樾头号粉丝袁浩宸站出来打圆场。
翟筱笑的弧度更深：“好人都被你做了。”
沂苏樾在他们哥仨互怼中悄然离开，用钥匙打开家门时，家里“嘶嘶”声音引起她警觉。
第一反应是家里进蛇了，但没有亲眼看见，不好打119，万一不是耽误了消防员的休息时间。
嘶嘶声除了开门听见，之后再也没听见。
是壁虎吧。
她今天累的厉害，躺在床上不过一分钟进入了梦乡。
她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一条巨大的蟒蛇朝她扑来，她想跑却怎么也动不了。
突然，她感觉有人在摇她，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脸焦急的沂淳。
“你回来了。”沂苏樾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你睡觉不老实，总踢被子。我听到你房间有动静，进来看看。”沂淳帮她掖好被子。
“谢谢妈咪。”
这段时间母女关系缓和了不少。
第二天她无精打采，一升高二睡眠浅成这样。
中午吃饭的时候，翟筱端着餐盘坐到沂苏樾旁边：“昨晚做贼了？困成这样。”
沂苏樾看了看被她吃的乱七八糟的饭盒：“你才做贼。”
沂苏樾懒得理他，埋头吃饭。
高三要进行第一次创新过后的考试，所以这周高一高二相当于只用上三天，升了高二每天过得比白开水还要平淡。
为数不多的四天小长假，发的试卷那可称得上是多的数不过来，可以不写但绝不能少任何一张。
“翟筱！那是我的试卷！”沂苏樾站在位置上看着把试卷一股脑塞进文件夹的翟筱气到破音。
翟筱数了数几个科目的试卷，不数还好，一数多出来五张。
“不要丢三落四，学校后四天封闭，少了试卷没办法进校园拿，所以别用你们那些小心思，再熬两年解放了。”陆淼指挥柳苓发试卷又在一边苦口婆心 。
“知道啦淼姐。”嘴甜的同学应和着。
沂苏樾接过阮茹手上的试卷，刚要坐下，只见翟筱把手撑在她的课桌上，微微俯身靠近她：“这几天放假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出去放松一下？”
沂苏樾看着翟筱的眼睛，真诚的让人觉得答应，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我要在家复习，准备抽测。”
翟筱笑了笑：“学习固然重要，但也要适当放松，游乐场新开了一个项目，很好玩的。”
沂苏樾有些心动，但又有些犹豫：“可是……”
“别可是了，明天两点我来你家找你。”翟筱打断她的话。
诶 …可是我还没答应呢。
“英课表给个面子，都拒绝过我们一次了。”张瑜哼着小曲整理桌面一堆白试卷。
袁浩宸相比张瑜就不一样，一边岁月静好，他这边鸡飞狗跳，但还是阻止不了他想借着沂苏樾名义薅他翟哥的羊毛。
袁浩宸：“樾姐，放松完去翟哥家一起写作业，互相交流，互相进步嘛。”
三个人一起劝，太热情，沂苏樾只好却之不恭。
秋夜。螽斯的叫声尤为悦耳，伴随香樟哗哗声，沂苏樾一个人站在楼梯门口。
“行了，出来吧跟我几天了。”
她等了很久，那个人依旧没出来，她坐在翟筱坐过的位置，随意摆弄手机，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一个小女生，就坐在这等你，你还不敢出来？”
沂苏樾看了一个又一个鬼片，胆量已然练出来。
世界上本就没有鬼，光天化日下敢做犯法的事……
嗯…沂苏樾望了望周围环境，伸手不见五指，跟光天化日也搭不上关系。
“你知道我一直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