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9章 小老虎
深夜的城堡,寂静无声,宛若一只静静蛰伏的猛兽,可以吞噬一切。
书房里,男人负手而立,看着窗外漆黑的苍穹,目空一切,睥睨天下。
听着手下的报告,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心情极好:“继续说。”
手下被吓着了,他说的明明不是什么好消息,可是主人竟然还在笑,他不由得感觉后背发凉,心情紧张,说话都磕磕绊绊了:“还有我们最近的几个分部,都被人挑了,伤亡——”
“伤亡惨重。”男人替他说。
手下立刻跪了下来:“主人,是我们办事不利,请责罚。”
“对方呢,伤势如何。”
手下马上回答:“虽然我们伤亡惨重,但是对方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底下人都是您亲自训练出来的,都不是好惹的,所以算是硬碰硬,谁也没讨得了便宜。”
“谁也没讨的了便宜?可我们的分部被人挑了。”
刚刚才觉得说话有了几分底气的手下,顿时又垂下头区,不敢多言。
不过男人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摩挲着袖子上的钻石袖口,在思考什么。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低沉的女声:“小姐,你在这里干什么。”
大门口,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少女无声的站在那儿,宛若一个误落凡尘的精灵,可此时,这个精灵受到了极大的恐惧,她绷直了身体,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女仆装的佣人站在她背后,好像一个会吃人的巫婆一样,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女仆嘴角带着冷笑,目光更是冰冷的像是利剑,能看透一切。
顾瑾汐双手死死的紧握了起来,紧张的不能言语。
“小姐,您还没说,这是在干什么——”女仆步步紧逼。
这时候,顾瑾汐身后的书房门打开了,手下人从里面退出来,紧跟着男人颀长的身形也出现在门口,在他面前,顾瑾汐觉得自己卑微渺小的仿佛一只蝼蚁,他一手就可以把她捏死。
女仆看到男人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一阵光芒,不过马上弯下腰,恭敬的臣服:“主人。”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天神,是他们所有人心目中的阿波罗,俊美无俦,却又不敢直视,唯独顾瑾汐,充满了仇视,明知是以卵击石,却偏偏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尝试。
之前,她几乎都死了心,不想再做什么无畏的反抗。
可是现在,她知道怀瑜来了,她的怀瑜来救她了,她一定要好好活着回去见她的父母,然而,就在她得知这个消息后不久,又知道他们的领头人受了重伤,所以她认定是顾怀瑜受了重伤,她怎么还忍得下去。
她偷偷的接近这里,目的就是想要知道这个男人的险恶用心,想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对他的恨,也是与日俱增,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杀了他,和他同归于尽。
“下去吧。”男人冰冷的声音丝毫不带感情,如冰锥。
女仆心里一紧,却又不甘心:“可是小姐——”
“下去。”
“是。”女仆绷紧了身体,连忙退下。
顾瑾汐也转身准备走,不过下一瞬,纤细的胳膊就被一只铁臂狠狠的禁锢住:“你来这里,不是想知道消息吗,那何不如直接问我呢。”
上帝可真是不公平,这么冷血无情的男人,偏偏给了他一张这么祸国殃民的脸:“我想知道,你就会告诉我吗?”
“那你何不试试。”
“好,那你告诉我,你对我的怀瑜都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开枪打伤了他,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顾瑾汐一张过分白皙的俏脸此时长得通红。
雷诺冷锐的目光如冰柱扎在她的脸上,半晌,无声的微笑,改为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不得不踮起脚尖与他对视:“你的怀瑜?瑾汐,你这一年都没说过这么多话发过这么大脾气了吧。”
“你个变态,你个疯子,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又不是你的玩物,你为什么要囚禁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的怀瑜,我恨你!”
愤懑委屈和激动,还要浓浓的思念之情,交织在一起,顾瑾汐一把推开他的手,又抓起他的手,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她用尽了权利,口腔里浓浓的血腥味,可是她不解气,她发誓要咬下他的一块肉来,哪怕因此失去性命!
结果,他却一动不动,任由她深入骨髓的咬着,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到她白色的睡衣上面,如同盛开的曼陀罗。
她咬的牙齿都酸了,这才松了嘴,看到他手背上的那块肉,当真是生生被自己咬了下来,只剩下皮还挂在手上,随之而来的恐惧好像潮水湮没了她,不过她站得笔直,丝毫没有退缩,眼睛瞪得大大的,与之对视。
雷诺看着的手背,真的连一丝痛楚的表情都没有,还笑着问:“咬够了?要不要继续?”
这个男人就像个可怕的猛兽,越是危险,就越不显山不露水,顾瑾汐觉得身体里面的五脏六腑都在灼烧。
“如果咬够了,就乖乖回去睡觉吧。”
顾瑾汐很震惊,可,他看起来竟然真的一点没生气,无论她做什么,好像都伤不到他分毫:“变态,疯子!”
远处,一双躲在暗处的眼睛看到这一切,眼中布满浓重的怒意,那么高高在上的完美的主人,这个女人竟然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可主人竟然还纵容她,竟然还不责罚她,还让她安然无恙的回去睡觉,真是让人生气!
鲜血顺着手背滴滴答答滴落在华丽繁复的地毯上,但马上被吸收,只余下一个暗色的污点,他抬起手,看着这个鲜血淋漓的伤口,不但没觉得疼,反而感觉一丝快慰。
小老虎终究是小老虎啊,变不成温顺的小绵羊,纵然表面隐藏的多好多么无害,可是那尖锐的爪牙,不除感觉就会随时扑上来反咬你一口。
不过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太过乖顺的猎物往往就让人失了兴致,只有保持着高昂斗志的猎物,才能拥有捕获征服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