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晚间宫中来了口谕,令十一府嫡子周正明日进宫进学,包包满脸写着不愿意,救十伯这事他参与其中,知道对父亲的处罚很不公平,他不能对着周玉皇喊冤,也能用这个方法反抗,对他罢课的行为,周义云横眉冷对教训了几次,包包只向他讨教一回:“父亲,听说您以前罢的课数都排在前几名是吗?”“以身作则”的周义云把这个难题丢给孩子他爹,柳絮认为包包都不想去那就不去,现代都是五天制的,古代可是七天全满,也得让孩子有时间休息下吧,拖来拖去,就拖到了宫中要人的这一天。
“包包,你十伯还在宫中呢,你代父亲去瞧瞧?”周义云用着亲情劝着,儿大不由爷呀,现在终于有点理解父皇当时的内心活动了。
布布在旁诱惑着:“哥哥,不要去了在府中陪我玩呀,桃叶做的糕点好吃极了,明天做花糕。”
“嗯嗯。”笑笑一旁帮腔:“哥,咱不去一点儿都不好玩,一会儿跪一会儿跪的,在府中多好。”
趁着周义云没有发火之前,柳絮下了命令:“包包明日进学去,布布、笑笑看府有问题吗?”三娃一挺腰板:“是。”轻松搞定,周义云看此结果嘴角直抽。
周义慈肿着脸送走一波波关心问候的人,吃着李公公端来的补品:“十一弟只会说好听的哄人,没一点儿做法,我都在宫中待几日了,人影都没见着,他十哥九死一生,他也不来安慰安慰。”放下手中勺子,食欲全无:“李公公,是不是老十一出了什么事啊?”见李公公有口难言的样子,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急着在房内转圈圈:“一定出事了,不然十一弟不会不来见我的,这可怎么办。”
“十皇子,您别急呀您身上还有伤呢,真没大事。”
“就他那性子,小事也不得了了,不行我得找父皇我要出宫。”说完就要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李公公忙阻拦:“使不得,使不得,您就算出宫也见不到十一皇子的。”
周义慈愣愣的问:“为何?”
李公公扶着周义慈坐下:“十一皇子擅自派兵被圣上革了职,罚在府中思过。”
“什么?”动作幅度大了些,疼的周义慈吱牙咧嘴:“擅自派兵?十一弟不会这么冲动的,一定有人陷害,对,是陷害,不行我去见父皇。”
李公公搀扶着又要找衣的老十:“您失踪后,十一皇子担忧至极,听闻您的消息就乱了阵脚……”
周义慈狠力的锤下桌子:“都怪我,连累了十一弟,他刚刚让人另眼相看,现在又回到原位了。”
李公公在安慰愧疚的周义慈,包包下了学就被圣上召见,周玉皇处理公事,包包代替了李公公在一旁站立着,大略的算了一下,这样站着已经几个时辰了,磨过三次墨,端过六次茶,看着从朝议殿到寝宫一直忙的皇爷爷,包包心中的气都消散殆尽了,鬓角已长出了华发,忙碌至今效果甚微,厚厚的奏折也不见减少,抵头叹息的时间到多,包包悄悄往前凑凑伸长脖子,奏折上充满歌功颂德,洋洋洒洒,长篇大论的没多少正经话,也难为周玉皇了要从这几千一万字中找寻线索,参透其中所奏之事,包包更感到心疼了,父亲每天在府中闲逛,可皇爷爷却废寝忘食。
“报。”
包包听到寝宫外的声音,忙跑出去问道:“圣上在忙公务,有什么事我代通传。”
侍卫行礼:“佟皇后求见圣上。”
包包连眨二下眼:“等着,我去通报。”慢慢踱步到周玉皇身旁,又打量下四周的摆设,直到周玉皇抬头看他,才报说:“皇爷爷,佟皇后求见。”
周玉皇揉揉额角,包包用自己的小手轻轻帮着按压:“皇爷爷,您在百忙之中能抽出一点点儿时间见她吗?或许有重要的事呢?”
周玉皇闭着疲惫的双眼说道:“如果只是闲聊呢?”
“那太不应该了,皇爷爷公务缠身,她却只念儿女私情,打扰皇爷爷的宝贵时间,唉。”
“你是想见朕急于公务之事听她只会聊家常,朕一发火处罚她吧。”
包包心中所想被猜中,嘻嘻哈哈的:“皇爷爷,您看这手的力道还可以吧,皇孙孙哪里会公私不分呢,不是想着让您也能休息下吗,您看……”
周玉皇扭头对包包笑笑:“朕不见她,你去给回了吧。”
包包本来是想借此机会,能为笑笑的小胳膊报点小仇的,结果姜还是老的辣,他这棵小青葱真是难成一盘菜,周玉皇把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推给了自己,包包觉得这个难题有些难解决,容易引火上身呢。周玉皇金口一开,就不可能收回,包包一步一回头的恋恋不舍,周玉皇视而不见。
被将了一军的包包向来报的侍卫说道:“圣上公务繁重,不见任何人。”看到他了解后包包继续说:“是圣上说不见的呢,你可记住这个重点了?”
周玉皇望了望窗外,又看着捏肩又捶腿忙献殷勤的包包,这孩子可比他父亲强多了,自己的老十一这么大时,总是梗着脖子满脸倔强。
“皇爷爷,您忙完了?包包送您一件东西吧。”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周玉皇面前,笑眯眯的催促:“打开看看,您喜欢不喜欢?”
以为又是孩子心性的东西周玉皇也不在意,掀开一瞧愣住了。包包以为皇爷爷应该感动的不得了,讨喜道:“父亲拿一个大金元宝和我换,我都没有给他呢,这块是好玉孙儿觉得配皇爷爷正合适。”
“这玉是哪里来的?”
包包嘿嘿笑了二声:“爹爹送给我和弟弟的,皇爷爷您喜欢吗?”
“此玉不是寻常物呀。”周玉皇心有感叹。
包包一拍巴掌:“这就对了呀,玉不寻常,皇爷爷也不是寻常人,正好呢。”没有得到周玉皇的回应,包包看向皇爷爷,只见他抚摸着玉身,陷入了沉思,那人说过:温润而泽,有信于智;锐而不害,有似于仁;抑而不挠,有似于义;有瑕于内必见于外,有似于信;垂之如坠,有似于礼,半刻后把玉放在包包的小荷包中:“此玉的原主人把它送你们兄弟,你要好好保存。”
摸摸周玉皇的脸:“皇爷爷您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不,朕的皇孙很孝顺,皇爷爷很高兴。”搂着包包:“知道为什么朕这么喜欢你吗?”
“知道,爹爹说看我就像看父亲,这是一种移情的表现,对不对?”
周玉皇听到他的解释,哈哈大笑,是呀是移情,老十一做错事,他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他的长相像极的父皇可是做为却乱七八糟让人不敢恭维,多少年不见那两人了,拼尽全力坐稳这个位置,他们的评价又是什么呢,已过半百之龄,一些事情都看开了,唯有渴望着他们赞赏的这种执念,看不开道不明。
周玉皇在怀念过去,周玉慈在心里对老十一进行深刻的自我检讨,包包踏进门就看到半死不活的十伯,心下一紧,忙跑过去抱住躺在床上默念检讨书的老十:“十伯,你怎么了别吓包包。”
老十见包包出现,猛着坐起展现笑容:“哟,包包呀十伯可想你了。”碰碰这肿脸,按按青紫处,包包抹了一把眼泪,笑呵呵的:“别看十伯脸上有伤,还是风度不减,英俊潇洒的很。”
“那是……”老十把包包抱上床:“这次十伯连累你父亲了。”包包拍拍他低垂的脑袋,把他请兵周玉皇却没下旨以至老十一等不及领兵的事一一说明,希望能治愈这个还在养伤的十伯。
“这……十伯怎么听着像父皇给老十一下空子呢?”
包包学着周玉皇的样子和语气说道:“想保护一个人时,就不能让他光芒太露。”周义慈点点头,父皇这么做也是为十一弟好的,此做法早晚的事就等一个由头,可是自己又被绑又被欺负却占了这个由头是不是有点欠妥?拿着包包送的礼物,莫名其妙的问:“这个金豆豆是?”
“这是包包和弟弟拿出攒的银钱特意送给十伯的慰问品,爹爹画的草图名叫福瓜,喻意子孙延绵不断。”
听完包包的解释周义慈高兴了:“正合你十伯的意。”
夜深人静,正殿之上,周玉皇问着下跪之人:“老十一最近在忙什么?”
“回圣上,十一皇子一直在府中思过,没有踏出府门半步。”
“此行你也参与其中,可有什么事发生?”
“在救出十皇子时,中途遇到一位挡路人,十一皇子妃让奴才们护十皇子先行,后续奴才不知。”
周玉皇琢磨了一番:“以后多留意一下十一皇子妃,朕要知道他所见的所有人、所言所行之事朕要一清二楚。”
下跪之人抬起头,竟然是老十一的帖身护卫李金:“圣上,十一皇子妃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在府中他都听从十一皇子指示,相夫教子,对下人都是极好的。”
“怎么?”周玉皇行峻言厉的问道。
李金猛然反映自己的言行过于感情用事,忙扣首:“奴才领令,定竭尽全力、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