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洗完澡来找我
那晚在酒店房间里面缠绵悱恻,暧昧缱绻。
虽然时梨是有喝一点酒壮胆助兴,但事情的经过,她可记得一清二楚。
即便那晚上是没有开灯,谁也看不见谁的脸。
可彼此的体温和交错的呼吸,此生难忘。
时梨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子有点发软。
她迅速地打开车窗,冷风透着缝隙往里灌,意识才清醒了一大半。
沈淮序的手掌轻轻地整理了胸前的衣服,如贵公子般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优雅。
“别总是像小时候这样冒失,这样你爸妈什么时候能安心?”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根刺一样悄无声息地扎进了时梨的心里。
时梨眼眸低垂,揉了有些凌乱的头发,淡然地说:“小舅舅,我很谢谢你,把我爸妈的房子给买下来,但我的事情你还是别管了,我是个成年人,我可以为自己负责,还有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你用不着……”
“你只要一天叫我小舅舅,那我就该管你,你爸妈不在后,你把日子过成什么样了?你倒是不想让我管,你要自由,那你说,我该怎么跟你母亲交代?”
时梨听得着急,一时间脑子一抽,忍不住对
他说:“那你又该怎么交代,我跟你是睡了的事?”话音刚落她就有些后悔了,本来她打算不提这件事的。
正因为气氛会愈发尴尬的时候,沈淮序却扬起唇角,一派优雅从容地说道:“我没说不对你负责,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娶你。”
“小舅舅,你就别开我玩笑了,这不好笑。”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跌到了冰点。
时梨屏着呼吸,缓和了情绪,故作轻松地对着沈淮序说道:“小舅舅,其实那晚上我喝了不少,我早就记不太清楚了,你也别放心上,再者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也不是睡一觉就非要谈婚论嫁不是?”
然而是沈淮序俊美无俦的脸庞依旧是紧绷着,时梨干笑了两声,也都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沈淮序清冷低沉的声音才响起,“你对待感情就是这样随便的?”
时梨咳嗽得脸颊都通红了,她不过就是想让气氛别那么紧绷而已。
好在,车子已经是开回家中。
时梨慌忙地下了车,打算跑回房间躲起来。
身子刚进客厅,脚步刚踩上楼梯。
她忽然听到身后沈淮序的声音传来——
“洗完澡来找我。”
她的脚步一愣,整个人当
场石化。
不……不是?
沈淮序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刚才说的那些话,他误会了什么?
时梨的小脸煞白,加快了脚步往房间走去。
关上房门后,她背部抵在了门边粗喘着气,额头不知何时布着一层薄薄的汗水。
她从衣柜里拿出了套睡衣,去了浴室洗去了身上的黏腻。
身上氤氲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她站在落地镜前,看着自己绯红的脸颊,心跳不自觉加快。
要不要去?
时梨脑袋有点发蒙。
她不知道沈淮序到底是想干嘛。
洁白的小脚丫在光滑的原木地板上来回踱步。
最后她身子一跃,没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叩叩叩——
时梨心跳漏了一拍,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先生问你洗好了没有,他在房间等你了。”
屋外,是王妈催促的声音,听得时梨面容羞赧。
她不由纳闷,沈淮序都这样毫不遮掩的吗?
“来了。”
她内心烦躁不安,想着要是不去,今晚她也铁定睡不着。
这还不如去看看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沈淮序跟她也就隔着两个房间的距离,她拖沓着步伐,敲响了他的房门。
“进来。”
她推开门,看到房内的装潢跟以前见到的不同。
很符合沈淮序阴郁的性格,房内的色调只有黑白灰,没有繁复的装饰和点缀,只有简单明朗的线条,给人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
时梨身上的睡衣是淡粉色为基调的,上面还点缀着几个蝴蝶结,看起来俏皮可爱。
待在这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的。
沈淮序就坐在了靠窗位置的休闲椅上。
他穿着深蓝色绸缎睡衣,不像平常穿着西装时的严肃古板,此时的他看起来多了一些平易近人,有种温润如玉的气质。
她看得有些着了迷,因为柔软的面料贴在他的身上,饱满健硕的胸肌一览无遗。
他这也是洗好了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冽的香气。
像是雨后的雪松,干净又好闻。
尽管小的时候时梨经常跑到沈淮序的房里,还喜欢躺在他的床上,闻他身上的那股味道。
但那个时候她年纪还小。
什么都不懂。
“坐下。”
他清冷的声音透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我要坐在哪里?”她喉咙有些发紧,说出来的话异常的别扭,“还有你还没告诉我,大晚上的你叫我
过来是想干什么?”
“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
他挑起一侧的眉走到了时梨的身边坐下,他刚伸手要去掀开时梨的裙摆,时梨便吓得放声尖叫,身体本来的反应,让她忍不住用脚去蹬沈淮序。
好在沈淮序反应迅速,伸手便抓住了她小巧精致的脚,像是把玩一个精美的物件捧在了掌心。
时梨的脸像煮红的虾一样,她连忙想把自己的脚给抽回来,却发现沈淮序抓得很紧,她的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一句“不要”差点脱口而出。
一阵凉凉的触感从腿边传来,她才发现沈淮序的指腹沾了药膏,在她受伤的地方打着圈圈的涂抹着,动作极其的温柔。
时梨心脏忽然不会跳动了,呆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
她没想到,沈淮序叫她来是做这种事。
时梨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回到了十年前,她去参加校篮球赛,被人恶意撞到,膝盖蹭破了一大片皮的时候。
那时她爸妈正好在国外没法回来,便叫了沈淮序过去看她的比赛。
她负了伤,比赛也没有拿到名次,模样特别狼狈。
可他没说什么,抱着她离开,细心地给她处理伤口。
就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