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四方馆查探
四方馆
已经过了午膳时间，四方馆已然没了什么客人。
当店小二看到三人走来，急忙迎上前，满脸堆笑地说道，“三位客官，里面请！想吃点啥？我们这儿有各种美味佳肴，保证让您满意！”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封似景抬手打断道，“不必了，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我乃大理寺办案官员，来此是为了询问两日前在这里发生的失踪案。”
小二闻言脸色一变，立刻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们，磕巴着说，“呃那，那小的这就去请我家掌柜的过来。”说着，他急忙迎上三人进来，并将他们带到一张桌子前坐下后，便匆匆离去。
很快，掌柜的跟着小二来到桌前，一见到三人，连忙躬身行礼道，“不知几位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请恕罪！”
封似景点头示意，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掌柜的，听说两日前贵店有人失踪了，可有此事？”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大人，确有此事。是小店的常客，御史台章大人家的小姐。”看了一眼封似景，接着又喊冤道，“官爷，小店一直奉公守法，这失踪案可真跟我们没关系啊。”
封似景点了点头，沉声道：“本官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冤枉好人，但还需麻烦掌柜的将当时的情况再叙述一遍。”
掌柜的赶忙应下，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前两日，章小姐如往常一样选了叁号雅间，点了一些菜。小二则就退下了。再后来我们就没有注意过那位小姐了，直到京兆府的来询问，我等才知道那位小姐失踪了。”
封似景认真地倾听着，同时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突然开口问道：“她经常选择那个雅间吗？”
掌柜和小二对视了一眼，小二恭敬地回答道：“基本上每次来，小姐都会选择那个雅间。”
封似景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你能否带我们去那个雅间看看？”
掌柜连忙点头，说道：“当然可以，大人请跟我来。”说着，他赶忙在前面带路。
封似景走进雅间后，开始四处查看，而宋语桐则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也左看看右瞧瞧的，仿佛她是他的影子，模仿他的一举一动。
他走到窗边，轻推开窗户，左右看了看，目光又落在对面街楼舍上正对着窗户上。突然想到什么，他指着对街那窗户的方向，询问掌柜，“那里是什么地方？”
掌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回答道：“那是一家书社，很多文人墨客都喜欢去那里比试文采。”
封似景点了点头，转头看着掌柜地说道：“再带我们到后院看看。”
掌柜的微微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连忙笑着点头应下，然后带着众人往后院走去。
一行人来到后院，封似景仔细地查看起周围的环境，目光落在一处后门上，他伸手轻轻一拉，那扇门便被打开，门后的景象映入眼帘——一条还算宽敞的小巷。
“掌柜，这小巷通向哪里？”封似景看着掌柜问道。
掌柜连忙回答，“这小巷最远通到了街尽头的玉湖边。”
听到这句话，封似景与宋语桐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他们找到了婢女小兰所说的那条路了。
宋语桐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容，装作不经意间向掌柜问道，“平时你们这里都是谁收泔水啊？”
掌柜挠了挠头，回答道，“是个老妇人。她每天早上天不亮就会来，偶尔又会在中午来一次。”
封似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除了她，还有别的人来收泔水吗？”
掌柜摇了摇头，叹气道：“没有了，这活又脏又累，没几个人愿意干。”
封似景看似随口一问，“她居住在何处呢？”
“啊？”掌柜的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回答道，“这小人还真不知道。”
封似景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微笑着对掌柜说道：“掌柜的，今天先到此为止，你忙吧。”说完，他便带着人走进了小巷。
进入小巷后，封似景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看到小巷比较宽敞。边低头询问身旁的宋语桐：“桐儿，外城这边的小巷都这么宽敞吗？”
宋语桐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哦，因为这里是外城酒楼和大商铺聚集的地方，所以需要用马车将货物运送到各个店铺的后门，因此这条小巷才会这么宽敞。”
封似景边听边走着，忽然停了下来。他蹲下身仔细查看脚下的地面，发现地上有许多车辙的痕迹，而留下的脚印却寥寥无几，都被覆盖了。
他不禁自言自语道：“看来这里确实少有人来，倒是个秘密行事的好地方。”他心中暗自思考着什么。
宋语桐跟着封似景蹲下身，疑惑的问，“封大哥，你在看什么呢。”
“看看地上的痕迹，人的足迹很少，或者被覆盖了。”封似景皱着眉，心中暗想不是京兆府的办事能力不行。不仅婢女不说实话，而且前街后巷都是人流混杂之地，这让案件的调查确实变得异常困难。
车辙的痕迹一直延伸到远处，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宋语桐看着封似景紧紧地盯着车辙痕迹，轻声说道，“封大哥，小巷的出口就在前面了，那边就是玉湖的所在。”
封似景点了点头，抬脚向那巷口走去。高跃和宋语桐紧随其后。
很快，他们走出巷口，来到了玉湖边上。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仿佛在轻轻诉说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切。
封似景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如鹰。他发现周围的楼舍竟然没有一扇窗户直接对着湖边。
这让他感到十分疑惑，他抬起手，指着那些楼舍问道，“桐儿，你可知为何这些楼舍没有窗户对着湖边呢？按常理来说，周围有湖泊，人们应该会开窗瞭望才对。”
宋语桐眨了眨她那双清澈动人的大眼睛，思考片刻后回答道，“因为玉湖对面就是下九巷了，那里是贩夫走卒的居住地。”
她撇了撇嘴，语气充满了不忿，但眼神却透露出一种对社会现实的无奈。“那些商家，大概是害怕贵人们嫌弃看到那种人蛇混杂之地，所以都没有开这边的窗户。”
封似景点点头，表示理解。他心想，这位章小姐还真会挑地方，她所见到的那个人，恐怕是见不得光的人物。
他吩咐道，“我们在这里四处看看，看看是否还能发现其他线索。”
说完，三人便各自散开，开始仔细地巡查起来。
突然，宋语桐兴奋地叫了起来：“啊，我找到了！这好像是个女子的耳饰！”她急忙跑过去，将这个发现递给封似景查看。
高跃有些好笑的说，“那些京兆府的人确实是办事不力，这样重要的线索居然也能遗漏掉。”
封似景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那章家的婢女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也许京兆府的人根本没有来这里搜查过。”
灵光一现，接着他下令道，“继续寻找，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封似景点点头，微笑着低头摸了摸宋语桐的小脑袋：“桐儿很厉害，继续加油哦！”他的语气轻柔而温暖，让人感到无比亲切。
宋语桐受到鼓舞，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宛如春日盛开的花朵般甜美可爱。她立刻行动起来，干劲十足地开始了地毯式搜索。
不久之后，封似景在湖东边的一侧发现了一些酸臭的菜叶子和许多杂乱的脚印。
与此同时，宋语桐也在湖西边的树丛里找到了一些衣裙勾丝的料子。“封大哥你看，这好像是衣物上的。”
接过那小块勾丝的布料，封似景仔细地摸了摸，手感很好，显然是由一块好料子制成的衣物。
他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转头看向宋语桐说道：“桐儿，将这块布料收好。等回去后，询问一下那个婢女，让她看看这是否是她家小姐衣服上的料子以及耳饰。”
宋语桐乖巧地点头应下。封似景继续问道，“对了，桐儿。湖东边是否通向下九巷？”
“是的，封大哥。在这里做工的人们常常会选择从这边返回下九巷。”宋语桐肯定地回答。
封似景站在原地，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桐儿，看起来我们必须去寻找那位收泔水的老妇人了。”
接着，他转向高跃，吩咐道：“你去找谷于，让他去调查一下，四方馆叁号雅间对面那家书社的窗户，平时都有哪些人进出，尤其是要找到与章家小姐在那里用餐时间相符的人。”高跃立刻领命离去。
宋语桐一脸困惑地看着封似景，不解地问：“封大哥，为什么要去查书社啊？”
封似景微微一笑，耐心地为她解释：“因为她每次都点同一个雅间，而那个雅间恰好正对着书社的窗户。另外，那位婢女提到那天她家小姐为了见一个人，特意选择了这个到处都遇不到人的地方相见。”
听到这里，宋语桐顿时明白了过来，不禁捂嘴轻笑：“这么说来，她是偷偷来见情郎的呀！”接着，她忍不住偷笑起来，“啊，封大哥是不是怀疑那情郎把章小姐给拐走了呢？不过，小兰不是说她们没有等到那个人吗？”
封似景点点头，表情严肃地回答：“目前看来，他的确是最有嫌疑的人。”随后，他转过头眼神幽幽的看向远处的下九巷，“桐儿，我们还是先去寻找那位老妇人吧，也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于是，两人决定沿着玉湖东边往下九巷走去，并计划沿途打听一下老妇人的行踪。他们希望能够尽快找到这位关键人物，或许能解开章小姐失踪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