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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我嘴巴好不好吃?(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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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安宁在哪?秦君兰是谁?景陵……

“快逃啊,秦军打进来了!”

“不许跑,一个个都不许跑!我们不能让秦兵打进来!都围住城门那里!你们都不许跑!”

“你疯了吗!我们赢不了的,秦军有五十万大军,我们快走,我不想死!”

四周,一片混乱,人们大叫着从身旁跑过,溅起了浓浓黄沙,军营内的帐篷已经被撞到,马啸声、男人和女人的哭喊声充斥鼓膜,脑袋却是空荡荡的。。

猛地,一个人从身后撞来,自己迎面倒在地上,却不觉得痛,也不想爬起来,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这些人又是谁,自己为什么而存在。

“喂!你还趴在这里干什么!快点起来,别以为你趴在这里秦兵就会看不见你,你不想死的话就快点跑啊,离开桐城,去山林里!”

身体被踢了一脚,男人焦急的吼声在头顶响起,如惊雷般劈在心头,空白的脑海卷起一幅画面。

“兰儿,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的!”

回来?不能死,!

瞳孔猛地皱缩,君兰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顺着慌乱的人流拼命往前跑,摔倒了就爬起来,被撞开了继续跑。

“啊!”

“不,啊!”

“救命啊,秦军杀进来了,快跑啊!”

身后的呼救声狠拍而来,君兰应声一抖,不受控制地收住脚步,望向后方。

桐城高大的城墙上战火汹汹,士兵们在上面厮杀着,那边的城门已经被撞烂,无数穿着黑色铠甲的士兵涌进来,眨眼间就吞没了附近一带。一个人,骑着黑马,穿着漆黑凛然的铠甲,手持长枪冲锋在前,君兰不清他的样子,却看见他举起长枪将一个士兵的脑袋刺穿,他手臂生力,士兵的脑袋飞脱而出,旁边的人吓得倒在地上,连反抗的力都没有。

这一幕清晰无比地落入眼中,脖子似乎被掐住,心脏无法跳动。

君兰僵在原地,睁大眼睛看着他,就在此时,他带着浓烈杀气望过来,俊美的脸上染着鲜红的血,衬托得他的眼睛更加漆黑,黑得没有尽头,涌动在里面冰凌、暴戾清晰强烈。

“啊!”惊叫出声,君兰回过神,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转身跟着人流跑向安全的地方,隐约间,她似乎记得有人说景陵用长枪刺穿人的脑袋,和现在一样。

不会的,景陵不会这样的!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留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跑着跑着,眼泪飞溅而来,但君兰不敢停,她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追着她,这种感觉就像万箭穿心,她再跑慢一点就会死掉!她不能死,不能就这样死!她到底是谁!

“啊!”疑惑涌上脑袋,君兰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人撞开,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争扎着抬起脑袋,看见破烂的墙角处正坐着一个染血的人,他好像已经死掉了。

惯性地打量四周,君兰这才知道自己跌进了一件破烂的小泥房里,外面的人暂时看不见这里情况。

君兰也不敢多想,手脚并用地爬起身,三两下就将那死人身上的铠甲解下来,本能地穿在自己身上。乔装好,君兰冲出破房子,跟着赵兵一起逃离桐城。

她没有看见,在破房的另一边,骑着黑马的人正焦急地寻找着,方才杀意凛凛的脸在这一刻完全瓦解,若非旁边及时冲出一个人扶住他,他可能会直接失去重心,从马背上摔下来。

“景陵!”望着他死寂的脸,逍云很担心,还以为他还能撑住。

“兰儿,我刚才看见她,不见了,不见了……”天地在旋转,景陵眼前一片模糊,只记得,刚才转身那一眼,他的确看见一个穿着青衣的人站在兵荒马乱中,她也看见他的,为什么要离开,兰儿,不要他了……

“景陵!”逍云捏紧景陵的手臂,企图让他回过神,可惜一点作用都没有。咬牙,萧云只能将景陵带回军营中。

*

桐城失守,秦军来袭,赵军四处逃逸,不出一天,桐城就被秦军攻陷,赵军残兵全部躲进了桐城外的山林里。君兰也来到了山林之中,漫无目的地蹲在树下,身上穿着一件沾上了血迹的铠甲,神情恍然,似乎在思考着。

“阿陵!”

清润的厉喝响起,君兰如触电般抬起脑袋,书子墨绷着脸蹲在她前面,眼神严厉如刀刃,“你为什么要乱跑,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

书子墨昨晚明明交代过君兰不能离开帐篷,次日一早,他就被赵池烈带上了城墙,开始的时候,他的铁网的确难倒了秦军,他们不敢随意上前触碰这些利刃,好看的小说:。正当赵池烈等将领感到庆幸时,秦军主帅忽然射出一支火箭,将绑住利刃的网绳烧掉,轻易破了他的铁网局。

随后,秦军大举进宫,他们死守城墙,最终还是败给了秦军。在城门倒塌前,书子墨让人马上将君兰带走,谁知道,那士兵回来通报,君兰根本就不在帐篷里面。

书子墨来不及思考,城门就被撞烂,他只能跟随赵池烈等人撤退到桐城外的山林里,在这里走了一圈,书子墨终于看见这个蹲在树下的人,绷紧的心弦才松开。

“子墨?你是子墨?”君兰抬起眼泪汪汪的脸,不肯定地问道。

书子墨立刻感觉到异常,伸手拿掉君兰脑袋上的头盔,撩起她的湿发,一眼就看见缠在她额上的绷带,还沁出了血迹。

“怎么了?脑袋为什么受伤了?”缓缓放轻语气,书子墨像哄小孩子一样。

他最清楚君兰的情况,所以一下子就能猜到她发生什么事了。她现在的情况,比之前更糟糕了。

“呜呜,子墨!”强忍的泪终于在书子墨的关心下崩溃,君兰倾身扑到书子墨怀中,放声大哭着,惹得旁人瞩目。

“我好怕,呜呜,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杀人了,他不会杀人的,呜呜,不会这样的,我害怕!”

书子墨皱眉,双手僵了一僵,最终落在君兰背上,安慰似乎的拍打着。

一天的逃亡,加上身上有的伤,君兰已经很累了,大哭了一阵,君兰沉沉地昏睡过去,口中还轻念着“景陵”的名字,柳眉紧紧地皱起来,睡得极之不安稳。

书子墨凝视她数息,将她抱起,朝着帐篷的方向走去。。

赵军几乎全败于秦军的麾下,援兵最快也要三天之后才赶过来,桐城附近一带都是山林,根本没有地方给他们作掩护。书子墨这几天必须要和赵池烈他们待在一起商量对决。

按照秦军主帅的性格,他恐怕今晚就会杀出桐城,将赵军全部杀光。然而,事实却再一次超出了书子墨的预料,秦军攻陷桐城之后就扎营休息,根据探子汇报,秦军在桐城内大肆搜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秦军才手下所有动作,预计明天,秦王派来的援兵就会赶到,将景陵捉回去。

日落西山,天边一片血红,如同桐城内的满地尸骸,野鹰的啼叫声在上空盘旋。

“啾!”

一只黑鹰从血色天际中冲下,落在立于城墙上的黑衣少年手臂上,远远望去,这一幕如同画卷般。

“她在哪。”还是那句,语气隐隐带着波澜,希望仍没有被冲垮。

“啾。”黑鹰知道主人的心思,底下脑袋,不敢看他的脸。

疲倦地垂下眼帘,景陵抬手让黑鹰离开,转过身,视线越过桐城,直指赵国深处。晚风适时撩起他的黑发,暴露出他眼中的暴戾杀意,垂下的双手紧紧地握住,漆黑的身躯内迸溅出磅礴气势,惊动了风!

当逍云走上城墙,便看见景陵面朝夕阳,庞大的杀意几乎要撕毁他自己的身体。

轻叹一声,逍云走过来,景陵利目望来,眼神如同刀刃。

“找不到,已经将桐城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也捉了几个百姓和赵兵,用了几次极刑,但一点消息都没有,其他书友正在看:。”逍云耸了耸肩,目光略显复杂。

为了找一个人,强行违抗军令,连百姓都不放过,唉,问世间情为何物。

“喂,你去哪里?”正当逍云陷入感慨时,身旁人突然动身,几乎把他撞开。

景陵没有回答,直径离开,漆黑的身姿撕开了橘红色的阳光。

“不会又打过去吧?”逍云嘀咕一句,马上追上景陵,“景陵,你老爹的人追过来了,轻寒刚让尉迟大叔过去挡住,不过他们肯定不会撤退的,你还要继续打赵国?赵国都几乎被你灭了,可能她不在,”

听到这里,景陵终于有反应,望向逍云的目光暴戾得要杀人,黑眸中满是刀刃。不等逍云再说什么,景陵走下城墙,让将领们立刻准备,连夜围剿赵军残兵,就算灭了整个赵国也要找到人!

“唉。”逍云叹了一声,跟上景陵。

刚入夜,桐城那边就传来响声,吓得藏在山林里的赵兵大惊。经过探子的打听,果然是秦军来攻过来了,幸好赵军将领们一直保持着戒备,马上就做出了反应,全军撤回山林里,留下先锋兵堵住后面,只要等到明天,秦国的援兵就会赶到。

“书军师,不好了,阿陵姑娘又不见了!”

撤退前,书子墨让士兵将君兰从帐篷内带过来,却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阿陵姑娘去哪里了,你们不是看着她的吗,为什么让人不见了!”赵池烈听闻消息,从马背上下来,带着汹汹气焰逼近士兵。

士兵怕得底下脑袋,“殿下,这,这,我们也不清楚,今天中午送饭的时候,阿陵姑娘还在帐篷中休息,可,可刚才我进去一看,阿陵姑娘已经不在了。”

“人不在了,你们不会去找的吗!”赵池烈怒火加重,喝道。

“殿下勿怒。”书子墨在旁思索一阵,拦住赵池烈,问士兵,“阿陵有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回书军师,帐篷内一切完好!”

眸光闪,书子墨吩咐士兵到附近找找,扭头对赵池烈道,“殿下,阿陵前些天受惊过度,心神不稳,才会四处走动,还望殿下原谅。殿下,秦军很快就会冲进山林,请殿下随大军先行离去,子墨留在这儿便可。”

君兰那天被景陵吓住,不敢一个人待在原地,所以时不时会离开帐篷,书子墨和赵池烈等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派人去找她了。

“军师,这不行,等找到阿陵姑娘后,我们一起撤退。秦国援兵已经抵达桐城外,明日一早便能到达,本殿下或许能亲自和景陵皇子谈一谈!此番攻打赵国,乃他一人主意,秦王并不知晓!”赵池烈绷着脸,满身严肃。

书子墨皱眉,否决了赵池烈的主意。“殿下,此计万万不可,秦军有意功灭赵国,断然不会听殿下的话,子墨恳请殿下随大军离去,此处交由子墨便可。”

“是啊,殿下,请殿下先行离去,此处交给末将就可以了!”

“殿下,请殿下快走吧!秦国援兵就快赶到,末将等人定会誓死保护殿下!”

其余的将领也纷纷向赵池烈拱手,恳求。

最后,赵池烈只能骑上战马,临走前交代了书子墨等人几句,随后,跟着赵国大军跑进山林里,借着天然的地势隐藏起来。

赵池烈走后,书子墨几人马上商量对策,所有士兵都在戒备着。

“啊,秦军杀来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冲啊,一定要拦住他们,援兵就快过来了!”

漆黑的山林中响起一片吵乱,脚下的大地在颤抖,连风也变得凌厉。

君兰刚从小溪那边爬上来,远远便就看见了无数道暗影在山林中穿梭着,人们在大叫着,马儿在嘶吼着,一切就和桐城的情况一模一样。

“啊!”君兰受惊,不慎摔倒在泥地上,弄得自己满身泥泞。她马上爬起来,正想逃跑的时候却想起了书子墨还在那边,咬唇争扎一番,君兰扭头跑回营地,一路被树枝绊倒了数回。

子墨,子墨,不要丢下我!我不要景陵,他会杀掉我的,呜呜!

“啊!”被狠狠地绊倒,君兰忍着手掌和脑袋上的刺痛,又爬起身,朝着战火燃烧的方向跑去,一路都听到士兵的惨叫。

“那边怎么有个女人啊?”

“不会是赵军的人吧!走,过去看看!那边的人,给我站住!”

几个秦兵发现了君兰,厉喝一声,朝她追过来。君兰听见声响,心头狠狠一抖,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心里只想着一定要找到书子墨,他会保护自己,他不会让这些人欺负她的!

“站住,快捉住她,她是赵军的女人,捉住她!”

秦兵们见君兰越跑越快,认定了她就是赵军的人,当即大声地呼喝起来,让旁边秦兵也加入追捕中。。

“兰儿!”

震惊、颤抖的呼唤响起,直冲进心头。

君兰应声一抖,几乎吓得摔倒在地上。扭头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人朝自己奔走而来,旁边燃烧着的火焰照亮他的脸,他的眼睛睁大着,似乎噙着水光,藏在眼中情绪让心跳动一下。似乎是一个在黑夜生活了很久很久的人,终于找了温暖的光明。

是他,是那个人,他不是景陵!

“啊!”君兰失疯地捂住脑袋,转身冲向远处,全身的神经都在发痛。她很怕,很怕会被他捉住,他会杀掉自己的!

“兰儿!”

叫声还在,穿破虚空直插入心脏,就算死死地捂住耳朵都没有用。

君兰不敢回首,一路放声尖叫,就连厮杀在前方士兵都被她吓住,纷纷闪到一旁,惊呆地看着秦军主帅在背后追着她。

“兰儿,别跑,不要跑,我是景陵,兰儿!”景陵险些摔倒,稳住平衡又追上去,心脏被压得死死的,这种痛,和当时一样。

“兰儿!”景陵不敢再回想那一刻,发力朝君兰追去,终于,一手扯住了她的手,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喉咙内一片酸痛,“兰儿,兰儿,不要丢下我,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埋首在她脖子间,景陵又哭了,但泪水还没落下,怀中的人就开始争扎,拼命地争扎,极度惊恐的叫声撕扯住他的心脏。

“不要,放开我!不要杀我,呜呜,放开我,我不要景陵,子墨,子墨,你在哪里,不要丢下我,我怕!啊,放开我!”

拳打脚踢落在身上,景陵却没有知觉,瞳孔皱缩的眼睛里呆然地流着泪,只因为她那句“不要景陵”。

不要我了?

“子墨,子墨,救我,!呜呜!”

景陵被君兰推开,毫无防备地跌倒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她扑进一个素衣男子怀中,紧紧地抱住他,哭着让他带她离开这里,不要景陵……

书子墨是听到这边的响声就跑过来的,他刚下马,君兰就扑进他怀里,哭得比上次更加凄惨。书子墨拧紧眉,抬眸和跌坐在地上的男子对视,他死寂灰蒙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人心。

四周,两军还在厮杀,这边却寂静得只剩下女子的哭声,还有血肉碰裂的痛。

*

一夜交战,结局出人意料,秦军撤退回到桐城内,清晨时分,秦国援兵终于赶到桐城,却见不到景陵的人。

此刻,桐城秦军军营,主帅帐篷内。

君兰紧紧地抱着被子,缩在一起,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戒备和害怕,像受惊的小兔子般盯住坐在床边的人。

“兰儿,喝药了,不烫了。”景陵轻轻地吹了吹勺子里的汤药,小心地凑近君兰哄道。

君兰怕他,扯紧被子,连眨眼都不敢,怕他会杀掉自己。

“兰儿,乖,喝药了。”景陵眯眼一笑,又凑近了些。

君兰见他笑,心头莫名一暖,没有避开他,但也不肯喝药。

“怕苦?我去那些蜜枣过来,好不好?你等我一会儿。”景陵放下汤药,刚起身迈出数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响声。咽下喉中刺痛,景陵转过身,俊脸上扬起温柔的笑,透过微微模糊的视线,果然看见床上的人要逃离这里。

“兰儿,你等我一会儿好不好?我很快回来。”

君兰爬动的动作僵住,随后,立刻缩回原位,埋首抱着被子,小身子在颤抖。

“我很快回来哦。”景陵一笑,转身走出帐篷。

君兰听见响声,胆怯地抬起脑袋,果然看见四周已经没有人了。她不敢留在这里,立刻动手跑向帘子,连鞋子都顾上穿。

昨晚,子墨带着她回到桐城,然后景陵就一直陪着她,一整晚都坐在床边看着她,也不说话,有时还想伸手碰她。但她害怕,所以每次都避开,可是景陵一直在旁边,她根本没有机会走,她不敢留在这里,她好像能在景陵身上闻到那股血腥味,和战场上的死人一样!这里死了好多人,很多人都是景陵杀的,他也会杀掉她的!

“姑娘,主帅吩咐你不能出来!”

君兰加快脚步,刚冲出帐篷就被两个身形魏武的士兵拦住,他们的眼神让就像山林里的野狼。

“我,我,我,子墨在哪里?”君兰壮着胆子问道。

子墨将她带过来后,就不见了,只留下她和景陵一起。

俩士兵对视一眼,忽然,俩人齐齐俯首对着迎面而来的几人道,“大将军,逍将军,庄军师!”

“子墨!”君兰胆小地抖了一下,扭头就看见书子墨走在景陵身旁。眼睛一亮,君兰扬起喜悦的笑冲向书子墨,阳光照落在她绝色的脸上,美得出尘,也让人心痛。

景陵轻笑,微微侧身让君兰跑过来。

君兰跑近了才看见景陵,莫名地,她僵住脚步,反而不敢抱住书子墨了。随后一惊,君兰马上缩到书子墨身后,戒备地盯住景陵,他笑容不变,感觉,有些熟悉。

“进去再说,其他书友正在看:。”景陵出声,嗓音清润悦耳,如同山涧小溪,流淌进心底。

君兰眨眨眼,见景陵正看着自己,她立刻收回视线,躲在书子墨身后走回帐篷里。景陵尾随,垂眸看见她白嫩的小脚丫时,眸色突变,上前就将她横抱起来。

“啊!”忽然被凌空抱起,君兰本能地抱住景陵的脖子,他俊美如刀削般的容颜逼近眼前,仿佛要撞进心底。心头猛地一跳,诡异的感觉冲向身体,如获重生。

“你,你,你,放开我!”嘴巴颤抖好几下,君兰才说得出话。

“不放!”景陵黑着脸,大步走进帐篷内,没理会书子墨、逍云等人的脸色。

“景陵!”君兰瞪眼,下一刻,又缩回来,眼睛里涌动着泪光,异常委屈。

景陵有所感觉,加快脚步将君兰放到床上,蹲身握住她的脚跟,用袖子擦掉她脚上的沙砾,“兰儿,这里脏,不穿鞋子会划破脚的哦,到时候很痛的,你小时候不是最怕痛的吗?”

景陵抬首,眼中噙着温柔的浅笑,如阳光照落而来。

君兰愣住,没有继续反抗,“你,你认识我吗?”

“嗯。”景陵低头拿起君兰另一只脚,轻轻地扫去上面的沙砾。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君兰试探地问道。她突然觉得这个人不恐怖了。

“你是兰儿呀!”景陵仰首一笑,双唇扬起,露出洁白的皓齿。

君兰差点被他撞中脑袋,惊慌地缩进床上,眼中流露出戒备。

眸光微变,景陵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轻轻坐到地床上,朝君兰伸出手心,上面张放着几粒诱人的蜜枣,“兰儿,蜜枣,吃不吃?”

咽一口沫子,君兰问景陵。“你给我吗?”

“嗯!”景陵点头,笑颜俊逸。

君兰缩了缩,犹豫一阵才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掌心时,君兰愣了一下,不自觉地望向他的笑意盈盈的黑眸,晃了神,“我,是不是认识你,我记得,有人给我吃过这些。”

方才那一瞬间,君兰眼前闪过一幅画面。

一只小小的手伸到她面前,白嫩的掌心上正放着几粒色泽诱人的蜜枣,他问自己吃不吃,然后他就笑了,眼睛也是黑黑的,满载着莹莹笑意,和景陵一样。

“嗯,我们认识了好久了,一直都认识,兰儿,你还记得吗?”景陵带着笑意道。

君兰眨眨眼,看着他手心上的东西,舔了舔指尖,一脸疑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记得了。”

景陵笑容加深,凑近君兰,指背轻轻地在她脸颊上划过,“没关系,你会记得的,对不对?兰儿不会忘记景陵的,对不对?”

“嗯,我记得景陵。”君兰微抖,但没有避开景陵,反而将脑袋伸到他面前,直直地看着他眼睛中的自己,“你是景陵,对不对?”

“嗯,我是景陵,兰儿不会忘记我的。”额头碰上她的额头,景陵眯眼轻笑,心中的痛意在这一刻全部被吹散。

他知道,兰儿不会忘记景陵,她只是一时想不起罢了,她很快就会想起来的。

“景陵。”

“嗯?”

“你笑的时候很好看哦,你以后都会笑的,对不对?”君兰缩回身子,跪坐着,眼巴巴地瞅住景陵,其他书友正在看:。额头上还残留着他体温。

“嗯,我只对你笑,好不好?”景陵加重笑容,俊美的笑颜熠熠生辉,夺去了四周的光芒。

“嗯!”君兰欢快地点头,忍不住也跟着景陵笑起来,只觉得浑身都很温暖。不像之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捉不住,四周都是冰冷冷的,和被押送到桐城的时候一样,每晚只能睡在山林里,晚风几乎要吹进她身体里,很冷的感觉。

“兰儿,抱抱。”心思微转,景陵张开双臂,脸上的笑容更加迷人,不同于小时候那种纯粹的漂亮。

君兰盯着他的胸膛,心脏狠狠一跳,莹白的小脸微红,“什,什么是抱抱?你要我抱着你吗?”

“嗯!”景陵用力点头,眸光闪闪,“你忘记了吗,我们以前经常这样的,你会抱住我的。”

“小时候?”君兰疑惑,微微后退一些,“可是,我们都不是小孩子啊,子墨说,男女授受不亲,不能随便有肌肤之亲的!”

君兰抱过书子墨好几回,虽然书子墨有告诫过她,可是她每次都会忘记。

异光在眼内极速划过,景陵扬起唇角,轻声哄道,“嗯,男女是授受不亲,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关系,但我和兰儿你不同啊,我们是彼此最最亲密的人,比亲人还亲,比学生和夫子之间还要好,所以,我们是可以抱在一起的哦。”

“真的?”脑袋一歪,君兰一脸无邪,“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景陵想了想,伸手指着自己的嘴唇,眼中划过狡黠,“兰儿,我问一个问题,你说,如果女子咬了一个男子的嘴巴,他们是什么关系?”

“咬了?”君兰眨眼,学着景陵的样子,伸出手指按住自己的嘴巴,皱着眉苦思起来,“嘴巴是用吃东西的,如果我咬了你,是不是代表我很饿,你的嘴巴很好吃?是不是这样?”懵懂地望向景陵。

景陵往床上坐进来,身子挨在君兰手臂上,笑容里染上几分诱人,“你说呢?兰儿,你觉得蜜枣好吃,还是我的嘴巴好吃?”躺开掌心里蜜枣,利诱君兰。

君兰迷糊地拿蜜枣和景陵优美的红唇对比一阵,忽然,她伸手拿起景陵掌心上的蜜枣,细细地咬了咬,然后,侧过身,低头吻上景陵的唇。

景陵没动,任由她啃咬着自己的唇,还配合着张开嘴巴。心房似乎被软绵绵的东西磨蹭着,忍不住抬首抱住她,回应似的咬了咬她唇,蜜枣的甜蜜滋味回荡在口腔内,浑身轻盈,终于找到了活着的感觉。

“唔。”君兰被景陵咬了下,不满地抬起脑袋,瞪着他,“你为什么要咬我?不是你给我咬的吗?”

景陵抱住君兰的腰,宠溺地笑道,“好,那你咬我,这回我不咬你了。”

“真的?”君兰提防地盯住景陵,舔了舔唇,被他咬得有点痛。

“嗯,兰儿,你咬我。”呼吸微微变热,景陵挺腰,手按住君兰的后背,主动将唇按在她的唇上,等她咬。

温热的、软软的东西落在敏感的唇上,君兰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沫子,微张唇咬住景陵的唇,本能地伸出舌尖舔他。

景陵轻蹙剑眉,却乖巧地张开嘴巴,让她的小舌头滑进嘴唇内,一遍一遍地描绘着。难耐的感觉在全身流动着,景陵加重双手的力度,让君兰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帐篷内的温度变得炽热,让人更加难受。

君兰咬着咬着,觉得景陵的唇又软又甜,比蜜枣还好吃,好看的小说:。胆子也大了,干脆抬手按住景陵的脑袋,把舌头伸进他的嘴巴,胡乱地舔着。此时,景陵喉中却溢出一声闷哼,君兰还没回神,景陵将动身就她压倒在床上,有力的舌头一下子就擒住她的小舌头,反被动为主动。

“唔!”君兰不满的哼了声,抬脚去踢景陵。明明说好让她咬的,为什么要将她压住!景陵好重,而且很热!

景陵狂热地吻了君兰一阵,强忍着抬起脑袋,微张唇喘着气,嗓音非常沙哑,“兰儿。”

“唔!你咬我!”君兰躺在他身下,不满地扁着红润的小嘴,黑眸内染上一些迷离。

“兰儿。”景陵轻轻压下身子,抱住君兰,侧过身,让她窝在自己怀里。蹭了蹭她的发丝,“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你说过的!”

少年脆弱的控诉就在耳边响着,敲击着心脏。

瞳孔一缩,君兰脑海中划过一幕。

她好像抱住一个小男孩,和他说了,自己以后不会丢下他,要教他学习,不会丢下他,他也不会丢下我。他父母都不是好人,他就知道我,要保护他,不准任何人伤害他!

“景陵,我,我好像记得你,你是景陵。”失神间,君兰埋首在景陵的脖子间,断断续续地说着,“你是景陵,景陵不会丢下我,我也不会丢下景陵,他们都不是好人,皇宫不是好地方,景陵是个笨蛋,皇宫不适合他,不想被人欺负,就要将她们踩在脚底下,逃避根本没有用,景陵是个笨蛋。”

边说着,君兰抱住景陵的力度加大,泪光莹莹的黑眸内闪动着凌厉。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争扎。

“嗯,景陵是笨蛋,所以兰儿要一直待在我身边,景陵不能没有兰儿,没了谁都不能没有你。”异光掠过,景陵抱紧君兰,宽大的衣袍几乎要盖住她的小身子。

帐篷内,木床上,久别后的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互相听着对方的嘀咕,心房紧紧地靠在一起。

即使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存在的意思,也没法忘掉你的存在。

*

次日,阳光正好,驻守在桐城内秦兵在四周巡视着,气氛还算安宁。

军营中最大的帐篷外,一个穿着淡色衣袍的少女躲在一旁,修长的墨发无拘无束地披散在身后,渲染着明亮的星光,让附近的士兵都看呆了。

“七殿下,这是大王的命令!七殿下难道要违抗大王的吩咐吗!”

骤然,帐篷内传出一声愠怒,吓得君兰弹起身,正好帘子被人一手扬起,划出一道破风声。

“景陵!”看清来人,君兰心头一动,开心地扑到他身上,像孩童般蹭了蹭他的胸膛,扬着一脸绝色的小脸叫道,“景陵,你帮我绑头发好不好,你昨天说你会绑的,你帮我绑!”说着,举起手中的缎带。

经过昨天的相处,君兰发现景陵原来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会给自己讲故事,还会帮她绑头发,而且就算她咬他,景陵都不会生气。以前就算她抱子墨一下,子墨都会绷着一张脸,还是景陵好!

“好啊,兰儿这么早就起来?”接过君兰手中的缎带,景陵反手抱住她,俊脸上笑容比太阳还好看。

君兰咧嘴一笑,天真无邪,“我是来找你的!他们说你在这里,景陵,我是来找你哦!”

“嗯,你来找我,兰儿过来找我!”景陵撞了她的额头一下,不留痕迹地将她搂到身后,侧首对上逍云几人震惊的脸。眸色冷下,景陵道,“扎营休息三天,攻陷赵国,其他书友正在看:!”

说罢,景陵牵着君兰走开,君兰觉得逍云他们表情很好玩,一边走,一边扭头看着他们,活脱脱一个小孩子。

“七殿下!”韩大夫回过神,怒然跑到前面拦住景陵,“七殿下,大王已经下令,让殿下收到圣旨就立刻撤兵离开赵国,随老臣回去面见大王!殿下此番忽然攻打赵国,王后娘娘听闻此讯,晕倒在正太宫内,如今仍然卧病在床。请殿下随老臣回国!”

景陵眯下眼帘,高大挺拔的身躯内透出一股寒意,逼压人心。

“嘿!我说大王也真是,他也不问问我们为什么要攻打赵国,就让我们撤兵回去。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赵国阴谋,秦国可能一早被他赵国吞掉咯。”逍云上前,目光扫向君兰无辜的小脸,一抬首,景陵阴寒的眼神直撞入心。逍云嘿嘿一笑,对着韩大夫痞气道。

“你!赵国阴谋何在,老臣为何一直没有听闻!”韩大夫老脸上泛起怒意。

逍云站定在景陵身旁,哈哈一笑,“哈哈,都说是阴谋了,如果让你知道,那还叫什么阴谋?”

韩大夫瞪眼,只见逍云又道,“之前我们和燕国打仗,他们就在旁边虎视眈眈,就算到时候我们打赢了燕国,赵国也能趁机攻打我们。不信,你可以去问问燕王啊,燕军就在桐城外面,那赵国可卑鄙了,还暗中将我们捉走,害得我还要连夜赶,”

说到一半,逍云忽然感觉一股寒气飘过来,他立刻闭上嘴巴,扭头望向蓝天。

“嗯嗯,赵国都是坏人,他们还欺负我。”君兰听到有人骂赵国,扯紧景陵的手臂,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

心头一惊,景陵抬首抓住君兰的小手,紧张地问道,“兰儿,谁欺负你?”

景陵的气息突然就变过来,君兰微微一愣,然后就想起了在赵国的事,委屈地扁起小嘴,看着景陵涟漪重重的黑眸,胆怯、弱弱地说道,“景陵,赵国的人都好坏,他们把我从地上扯起来,又丢在旁边,又不给东西我吃,他们还拿鞭子打人!他们打得很用力的,那些人被他们打得全是都是血,子墨让我不要说话,不然他们也会打我的,可是他们都不给东西我吃,又不准我喝水,不停地叫我们走点走点,而且,她们还是撕我衣服,脑袋撞得好痛!”

君兰越说越可怜,黑眸内的水光在景陵的注视下流出眼角。说到最后,君兰忍不住抬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想起了柳儿她们。

脑袋被第二次撞到的时候,君兰看见眼前闪过很多东西,但她什么都捉不住。回神时,她就只记得有个叫柳儿和莺儿的女人在她叫嚣,还打了她一巴,那时候,君兰什么都想不到,她直觉,自己要找她们,不能被人欺负。她不是以前的安宁,安宁和秦君兰都不会让人欺负,所以,她就去找柳儿她们。

“景陵,她们欺负我,她们还撕我衣服,又打我,她们为什么要打我,我不喜欢她们,她们都是坏人!”君兰顺着景陵的力度窝进他怀里。君兰清楚地感觉到,放在腰间的大手在颤抖,景陵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像岩石一样,但温暖。

“杀了赵国!”

少年抱着少女,猛地侧首,俊美的脸上一片杀意,黑眸内卷动着惊破人心的暴戾、狠毒!

“这,殿下,”

唆!

韩大夫的话还没开始,景陵抽起逍云腰间的剑,一片利光在眼前划过,韩大夫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锋利的剑身刺穿他的喉咙。

哐当!

拨出剑,景陵搂着君兰离开这里的血腥,眼底一片的阴沉,绷紧的脸相当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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