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初遇萧子鞅,福祸难定
雎若离和关云昭的“你来了,猜猜我是谁”每隔三天就进行一次,两个似乎是不亦乐乎,却忘了许多事:金三乌啊,种花啊,未来啊……
今日永和宫,朝会后,惠君遣散了所有金童玉女侍奉者,包括茕踽。因为他那个脾气暴躁的爱子萧子鞅来了。
萧子鞅是纪岁神,所谓纪岁神,也就是太阳神,因为凡间用太阳来纪年岁,所以太阳也就称为“纪岁”,太阳神就是“纪岁神”。
萧子鞅平常没事是不会来永和宫上朝的,今日怒气冲冲过来定是有重要事要和惠君讨论。他们父子关系并不怎样,原因是惠君对萧子鞅管束太严格,从小各种书籍道行都要看通练熟,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萧子鞅他自己的自身状况。
“父皇,人间帝王,王侯都是世袭罔替的,为何你偏要弄什么禅让?”萧子鞅质问惠君。没有外人的时候,做儿子的,在父亲面前,还是这么不讲规矩。不论仙,人,都一样。
惠君的道理当然是高大上的:“子鞅,我们道家定要讲公平,怎能像人间帝王那样世袭罔替呢?结果出现那么多昏君,导致亡国。你也不是没有看到。”
“父皇的意思是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受你亲自教诲,宠爱,将来也会像人间那些亡国之君一样沉溺于酒色,不堪重任?”萧子鞅的脾气就是大啊。
惠君捋胡须道:“子鞅,你的脾气能不能改一改?遇人遇事,都冷静些。你在普照宫任职多年,也应明晓了不少道理,怎么就想不通这一关呢?”
“我怎么想不通?父皇让我和关乘风,关云昭来竞争。他们是玄母娘娘的儿子,也不是没有可能获得下一任惠君之位。而我,与他们向来不和,将来有的苦头吃。父皇你怎么不为我的将来想想呢?”
然后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甩袖离开永和宫。
剩下惠君独自烦恼:子鞅啊,你以为父皇不想让你直接
接替父皇的惠君之位吗?只是做人难,做仙更难!
是啊,谁没有私心呢?惠君怎会不想把宝座传递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是这样做,难堵众仙众生悠悠之口。所以就以禅让做假象,让关乘风和关云昭参与竞争,制造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禅让竞争平台,让所有仙都无话可说。
这样,不仅让萧子鞅顺利坐上惠君之位,也让众仙唯萧子鞅马首是瞻。这样的话,关乘风和关云昭将会成为炮灰。
只可惜,惠君这个亲生儿子,不懂惠君的一片苦心,而惠君总不能直接把这计谋告诉他吧?惠君也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卑鄙,所以不想说,希望萧子鞅能体会自己的用意。可这个儿子火气一上来,就什么都不想。倒是关乘风,似乎看出其中的名堂了。
“唉,子鞅,父皇为你操碎了心,你不理解也好,但你可别让父皇失望,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要你保持现在的状态,下一任天君,非你莫属。”惠君想着,撑着额头。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连九天之上的惠君也如此:女儿青鸾,儿子萧子鞅,是他最宠爱的,为他们铺平将来的道路,能做多少就多少吧。
萧子鞅返回普照宫,想着惠君对自己所说:什么公正,忍让,大度,全是废话。我就不觉得这天庭有什么真正的公正。
这个情绪回普照宫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反正那个辅助金三乌能干,就让他代理一阵子,自己去青鸾姐姐那里诉诉苦吧。萧子鞅这般想着,就抄近路去找青鸾公主。
近路的话就要经过琼苞堂了。萧子鞅在祥云上往下一看:怎么有一个没有种花的院子?是瘦土吧,且周围荒凉地很。真是晦气,路过琼苞堂也不见有什么花。
萧子鞅烦地一甩手,这一甩不要紧,把他手上的链子给甩掉了,还就被他给甩在了他厌恶的那个不开花的院子里。没法,这就下去找吧,那链子是萧
子鞅所喜爱的,但似乎和他无缘,一直无法有感知,必须亲自去找。
跳入这院子中,发现这里的草还真是茂盛啊,不禁念叨着:“琼苞堂什么时候成杂草堂了?”
屋子里,雎若离在习字呢,被打乱了心思:咦,今日不是关云昭来的日子?他是不是记错了?
一噘嘴:才不是呢,他肯定想使坏。不过我不怕他。
思念难挨的若离还是打开了门,看到一个壮硕的背影在弯着腰,心里奇怪了:今日关云昭是要小镰刀种花吗?
管他呢,若离一溜烟地腾云过去,跳在了那个“关云昭”背上,搂住他脖子,蒙住他双眼,脸贴着他脸,莺啼出林声:“你来了?猜猜我是谁?”
“关云昭”站起,雎若离有点搂不住要从他身上滑下了,就更紧地搂住了他,紧贴着他:“猜猜我是谁啊。”有点不满意了啊。
萧子鞅只觉一股清香从身后而来环绕自己四周,他迷恋一下,觉得好玩,不太想走出这股从未闻过的体香。
很快,雎若离觉得不对劲,要从这个“关云昭”身上下来,这个“关云昭”感觉警惕,以为她想要攻击就右手手肘往后一击把雎若离给击出一丈多远。还好只是用力没用法,雎若离只是“哎哟”地坐在了地上,没什么大事,只奇怪——这是谁啊?
这位上仙自然会回过头来看这个敢趴在自己肩膀的姑娘,不教训她一番就——她不是天庭的,有地鬼影像,但她很漂亮。不是一般地漂亮,自己在天庭万年竟没见过这般漂亮的仙子,她,比青鸾姐姐更美。为何这个小鬼女子会这般漂亮?
雎若离看眼前这个不是关云昭的男子,一时不知所措,他只是穿着的官袍像关云昭,所以刚才把他当成了关云昭。现在看他相貌,很熟悉:身材魁梧不必说,面色是饱满丰富的白里透红,极少有哪个男子会有这种丰润的面色。
为何这么熟悉他的面相
啊?雎若离搜索着《仙神志天神篇》中的《世族记》,哦,对了,他是惠君的儿子萧子鞅。曾经雎若离在酆都城书房问瞿判:“为什么萧子鞅的头像会画地这么清楚啊?”
“可能因为他是惠君之子吧”瞿判简单回答。
现在雎若离已知道了,也糟糕了,这是冲撞了惠君之子纪岁神萧子鞅啊,那可如何是好?她还坐在地上往后挪着,看着萧子鞅那打量自己的眼神,难免害怕,不禁眉心紧锁,眉毛紧拧,小嘴抿着。
怎么办?道歉呗。雎若离单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好不容易站稳了,双手至于腰前向萧子鞅稍微弯腰。
萧子鞅见她一站起,心中也随之一腾起,感觉怎么刚才和父皇吵架时的怒气已然全消,心中腾起的是一棵小树苗,心风吹过想要抚育这颗小树苗长大。只是这种感觉还不太清晰,有点朦胧,连萧子鞅自己也有点不清楚,只觉此时心情还挺好。
“雎若离冲撞了纪岁神,还望纪岁神莫怪。”雎若离微低头向他认错。
“雎若离,你就是雎若离?”萧子鞅眼睛往上一斜看进而再度扫描着雎若离:“自择仙秀结束后,关于你的传闻不少。我听到最多的是你是如何地惹我父皇厌恶,却又是何等地貌胜天仙。怎么感觉这两传言相谬了呢?”
萧子鞅一步步走向她,眼神也寸步不离:“所以我猜你一定不怎么好看,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就这庸脂俗粉的样,哪里比得过我的青鸾姐姐啊。”反话连篇。
青鸾?是公主吗,关云昭也说过青鸾。
不容雎若离思考,萧子鞅已离她越来越近了。真是讨厌,你不是说我不好看吗?走这么近干什么?
雎若离都背靠围墙了,萧子鞅还在逼近着:“小女鬼,刚才敢趴在本仙背上,还什么猜猜你是谁,是在这里等你的郎君吧?私会郎君,这是什么罪呢?让我想想啊。”
萧子鞅看雎若离被
自己吓得缩着在墙壁上,头都侧着了:“我没有私会谁,只是因这曼珠阁太冷清,以为有上仙来游玩,就忘了礼数趴在了纪岁神的肩膀上。”
“是吗?可我怎么看你这桃花满面啊?分明是心中念着哪个男子。”萧子鞅也不想逼她说出是谁,他并不在乎这些,只是觉得这个小兔子样的姑娘很可爱,让他心情好了些,斗她玩一会罢了,至于其他:“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记得以后看清楚了,不要见谁都往身上跳。”
雎若离“诺”,萧子鞅转身要走却又猛地回头,眼眸晶亮震惊地看着雎若离腰间别着的那把剑。
雎若离见他看自己的剑,连忙转身侧对着他:“纪岁神为何这样看着雎若离啊?是否还在生气?”
“不对,”萧子鞅伸手一道光闪过,雎若离腰间的剑就到了萧子鞅手中了,看了两眼,萧子鞅嘴角一弯,扬得意的笑:“这是玄母娘娘送给关云昭的伏羲剑,上古之宝,怎么会在你这个小鬼女身上?”
“在我这里就是我的剑,还我。”雎若离要来抢,但她现在是抢不过上仙萧子鞅的。
“说清楚为何在你这里。”萧子鞅逗着她满院子跑。
雎若离那个急啊,都怪自己想着关云昭就拿着伏羲剑来抚摸,还不自量力地配在自己身上,今天才第一次佩戴就被他人看见且认出了,这怎么是好啊?先不管自己,保护好关云昭的名声再说。
扬起头,没了刚才的害怕了,因为要保护关云昭:“是我从降魔令那里偷来的,纪岁神你要是想告我就句告吧。”
“胡扯吧,”萧子鞅有点雅痞:“就你的法力,就算关云昭睡着了你也不可能从他身上偷得伏羲剑。”
“择仙秀九关,有很多机会下手,这剑就是我从降魔令那里偷来的。”雎若离就是坚持这个说法:“并不是靠法力,我有的多种暗术,上仙是不懂的,也不耻来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