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谢谢若离为我主持了一回公道
玄母见此,担心惠后一怒之下会对雎若离动法力,到时就显示出雎若离强不可攻的真实道行,于是玄母站出来做了一次和事佬:“雎若离不知情,兴许是被彼岸花鬼女给骗了才这么迷了心智,惠后还是先别迁怒于她为好。”
“玄母,你装什么装,你比惠后更阴险,”雎若离是指着她,发泄出这些日子隐忍不了的怒:“把你那蛊惑的《六丁全经》给拿回去吧,那是诅咒经书,会消耗魂灵而亡。你这么想害我,你又藏了什么心?”
“雎若离你疯了,胆敢这样辱骂我娘亲?”关云昭拿着他的砥砺剑指着雎若离,但只是做样子,他不会伤害她,只是想先这般给他人看,以免别人对雎若离用刑。
雎若离急着对关云昭说道:“玄母包藏祸心,但我不知她有何目的,总之她想害死我!”
关云昭一闪身过去给雎若离一巴掌:“言语对我娘亲不敬,这是给你的教训!”
雎若离一下懵了。
萧子鞅在一边没有为雎若离说话,他看得出关云昭演的这出戏是在保护雎若离,只是他不明白雎若离为何对玄母这么恨到骨髓中了?就因为练不好《六丁全经》?
萧子鞅不知惠后已经嫉妒了:萧子鞅,我将你抚养长大,今日这半鬼半仙的雎若离对我这个嫡母不敬,你没半点反应。但看关云昭,一听到雎若离对玄母不敬就发火了。萧子鞅,你也知关云昭并不是玄母所生,充其量是她的养子,相比你我母子琴不了多少。但你不如关云昭孝顺啊。
此事是后话了,现在关键是看惠后对万缕仙子的处罚。
万缕仙子答应了惠后:“我这就去将琼苞堂恢复如常。”
“不,万缕,你别去,那琼苞堂本应该是你为尊,生满万缕花也不为过,”雎若离对万缕说了之后就转身对惠后道:“惠后当下令封万缕为琼苞堂堂主,由她管辖
世间百花,并为她以前的莫须有之罪给洗刷去,在凡间为她建立庙堂!”
“雎若离你在命令我吗?”惠后可忍不得这样的话。
雎若离铮铮而立:“不敢命令惠后娘娘,只是实话实说,当初那些不堪为人知的丑事如果被传了出去,惠后脸上也无光啊。不如趁现在挽回来。惠后,万缕她没有过,她在酆都城兢兢业业,有过的是你,你才应该将功补过,若不然……”
“我母后哪里来的丑事,雎若离你别胡说。”萧子鞅总算是为她的嫡母说了一句话了,只是暗淡无力,一点不如关云昭那么维护玄母。
万缕也对雎若离惨淡笑着:“是的,惠后哪来的错,雎若离你错了。”
在天兵的押解下,万缕仙子来到琼苞堂,首先运功将生长出的所有万缕花都枯萎而亡,再是将她曾滴落在琼苞堂的那滴鬼血给收回身中,之后琼苞堂一层层地恢复原样,又是满院春色,百花争妍了。
一切似乎是在做善事,进行地那么美好,可雎若离一直在旁哭泣着:“万缕,你傻啊,为何要将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拱手让人?你这样遵从他们的命令,他们就会放过你吗?”
谁都看得出来万缕必死无疑,她这么做也只是无奈。
当琼苞堂恢复了原样,所有花仙子在庆祝之时,惠后下懿旨:“彼岸花鬼女心存不轨,企图毁坏琼苞堂,本应罚她消散魂灵永世不得超生,而今她知错改错,姑且送她上斩妖台,罚她永世入牲畜道!”
“不,不要!”雎若离冲过去上了斩妖台:“万缕,你为何不听我的话啊?你看他们是这样出尔反尔,毫无信用!”
万缕依旧是惨淡地笑着:“若离,你觉得,如果我想为自己正名,行得通吗?我已料到会有这一劫,迟早而已,今日来了,我也可解脱了。只是你现在变得这么暴躁,恐难在天庭生存,你还
须忍啊。”
“我忍什么?”雎若离站起来对几位衣冠楚楚的上仙大骂:“惠君你待我不公平,无端鄙视我的出身,玄母你暗地里陷害我,惠后你不敢说出你的丑闻,都没有资格受世人香火!”
回答她的是万缕遥远的声音:“若离,再见,谢谢你为我主持了一回公道。”万缕的声音近在咫尺却已远在天边了。
雎若离转身面对她那惨淡的笑,自从在酆都城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么笑着的,一点不畏惧,也没有反抗之意,或许是酆都城长年的阴冷消磨了她的反抗之心。
万缕站在斩妖台上,头顶斧头落下,她身形没了,雎若离被溅了一身鲜红的血滴。
“万缕。”雎若离近距离地看到了这斩妖台施刑,头已晕沉沉的,倒下了。
此时惠后气不过,要处罚雎若离:“雎若离曾私自下凡,这次是去了酆都城,丝毫不把天庭规矩放在眼中,将她打回酆都城为最底层鬼厉,永世不得上天庭!”
关云昭要为雎若离说话,却见玄母已经为她说了:“惠后娘娘,雎若离是受了彼岸花的迷惑才私自下酆都城的,依本仙看,让她在曼珠阁住些时日,清理一下心智,自然会明白自己的错误所在。所以无须罚她。且她是择仙秀的五新贵之一,不可就这么打压她回去啊。”
关云昭就趁此为他母亲说话,实际是救若离:“惠后娘娘,关云昭会管束好雎若离,绝不让她再这么咆哮于永和宫。”
惠后也就罢了:“既然玄母娘娘你们母子都为雎若离求情,那我怎么也得给这个面子吧,就依玄母娘娘所说吧。”
万缕花一事,暂时尘埃落定,雎若离被抬回了曼珠阁。
惠君和惠后对雎若离只是愤怒,玄母却已焦急起来,与她的两大护法商议:“雎若离在永和宫上口口声声说我陷害她,对她包藏祸心,难道是她全部知道了
?”
白郦回答:“娘娘,雎若离上次在建安宫似乎已经识别出我们在《六丁全经》上动了法术,让她看不出真正的文字,是否因此她就怀疑你呢?”
腾蛇报告一更有用的消息:“方才属下去琼苞堂看过,雎若离所居住的曼珠阁上是被贴了符咒的,但现在看那些符咒都不见了。”
白郦诧异:“我们共同炼制的驱鬼诛仙符咒难道会被雎若离给撕下?只要她一动那符咒,她会被伤得五脏颠倒!”
腾蛇摇头道:“不是雎若离撕掉的,是被日光照射给烧毁的。”
白郦就不明白了:“曼珠阁是终日不见阳光的,为何会有日光?对了,说到此,还有怪事我们没有考虑,那万缕花在曼珠阁生长也是需日光。难道雎若离使了法术将曼珠阁前的丘陵给移动了?她有那么大功力?”
“你们一人一句说地我头疼!”玄母大恼,指着他们俩:“给说出点名堂来!”
白郦就总结了一下:“娘娘,我们觉得雎若离是因为她已经看出《六丁全经》被施法所以才怪罪娘娘对她陷害,但她并未知道我们使用了符咒,若是知道,她不就当众说出来了吗?”
腾蛇再加了一句:“而且她也没有亲眼看见符咒被日光烧毁,日光一事,想必是雎若离为了曼珠阁生花使用了法术挪开了丘陵将日光照射如曼珠阁了。”
玄母点头瞑目着:“嗯,既然雎若离认定我们在《六丁全经》上给她施了法,那就不要再硬逼着她练了。找个时候让她来建安宫问一下,就当施点仁义,不勉强她了,但也因此不给她什么职位,她依旧住在曼珠阁。你们的捉鬼诛仙符咒也别用了,免得被日光照射烧了,也是徒劳了你们的法力。暂且这样吧,以后怎么对付她,我会尽快想法子,不信收拾不了这半鬼半仙的身形!”玄母咬牙咯咯响。
曼珠阁中,雎若
离不知昏睡了多久才醒过来,见到陆修远在给自己擦洗身上的血滴。
见她醒来了,陆修远大喜:“若离你终于醒了?降魔令和萧子鞅都让我来照顾你呢,我就怕辱了使命,不过现在你醒了就好了。”
“谢谢你,修远。”雎若离说完就转过头去,不想看任何人,不想被谁看到她的泪。
陆修远安慰着她,叹息道:“我知道你为了那万缕仙子奔走无果反倒是害了她,可这不是你的错,若离,振作些,我们不可与上仙们相斗,先保住自己才是啊。”
“可这有什么意思啊?”雎若离似乎是了无希望。
陆修远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也没能劝好她让她心情好些,不过陆修远才不希望她心情好:若离你就这么阴着脸吧,萧子鞅会看烦你的。
萧子鞅来过,雎若离只说了句:“纪岁神,小仙无礼了。”再无他言。
不管萧子鞅怎么说“我母后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杀了万缕仙子”,可雎若离就是不理。
萧子鞅于是想出一个不能让他人知道的办法,悄悄说:“若离,我们去酆都城寻来彼岸花种子,在这里悄悄种着,就当是怀念万缕仙子好吗?”
“万缕已经死了,这些花已经失去了灵气,再种也无用,”雎若离终于开口,却仍是这样无生机:“纪岁神回你的普照宫去吧,小仙多谢你这段日子来对小仙的帮助。只可惜你的绾心链仍在小仙手上解不开,如果小仙一直解不开,就自断手腕碎了手腕将绾心链还你。”
萧子鞅心凉了许多:“绾心链在你这,我并不担心,所以你别说断手腕的事,你也不要将我们之间的称呼换了,我们不是好友吗?为什么要说地那么生疏呢?”
“看到你,我会想到万缕在斩妖台的那一刻,那是你母后所为,我忘不了。”雎若离将头埋入枕头中,泪水浸湿了枕头。
萧子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