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灵给陈朗的留言
秦荌荌自觉自己刚刚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了一些,故而又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低下了头。
她未曾留意到的动作太过明显。
而温承隽已然注意到了。
等了片刻,她却没有再听到电话那头传出声音,她稍抬眼睑,意外地撞入一道视线中。
深邃,淡漠而又晦暗不明。
秦荌荌不觉自己刚刚举动奇怪,她对凝视自己的温承隽泛起了疑惑,他为何会盯着自己?
对上秦荌荌那带着丝丝疑惑的目光,温承隽这才不紧不慢地将视线移开。
秦荌荌腹诽:怪人。
温承隽正在此时开口。
而他收敛了笑意的声线里,倏然多了几分低沉清冷:“陈朗,电话里的声音,你听清楚了吗?”
只见陈朗一脸茫然地摇摇头:“刚刚……电话里不都是杂声吗?”
闻言,秦荌荌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眉眼深深,更透出几分冷厉。
他怎么会没有听到电话里说得那么清楚的“救我”?
“看来这是逼我插手。”
温承隽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听着他的话,秦荌荌眸色顿沉,她的眼角眉梢像是挂满了寒霜。
刚刚的求救电话,陈朗没听到的原因大概是有人
阻拦不让他听到,想借此逼迫温承隽。
可现在,她也听到了。
秦荌荌垂眸,她不能见死不救。
她可能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跟着温承隽掺到这事件里。
“不是,温二。”被温承隽问得一脸懵地陈朗此刻更是一脑子浆糊:“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明白的!?”
他说完一转身,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秦荌荌。
“我靠!”陈朗瞪大了眼睛,活像亲眼目睹蛇吞象一般不可思议:“温二你金屋藏娇啊!?”
语毕,他像是觉得自己用词不妥一般,沉默了几秒,又大大咧咧地喊出了声:“温二你这个珠穆朗玛峰上的高岭之花还学会金屋藏娇了!这可是大事!怎么屁都不放一个!就这么不相信兄弟?!”
被打断了思路的秦荌荌冷眸半掩,她觉得,陈朗不像警察。
没有一个警察说话的时候会像一只草履虫的。
若是别人,现在早就追问电话里到底说什么了。
可他却是将重点转移到了这狗屁的金屋藏娇上。
秦荌荌秀眉拧出一抹不悦,肃声回他:“陈警官,温先生问您的原因想来是温先生听到说了些什么。难道您不想知道电话里说什么
了吗?”
陈朗作为普通人没有听到声音,那她作为佯装的普通人自然也是听不到的。
被秦荌荌的反问噎到了的陈朗这才堆着满脸的笑意靠近了温承隽。
他自觉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何况,现在的情况确实需要温承隽多多帮忙,所以他也就自然而然地对温承隽道:“温爸爸,刚刚电话那头说什么了?”
秦荌荌如同踢皮球一般地将陈朗踢到了温承隽身边。
温承隽眼眸微掀,他凝向秦荌荌的眼神中充满了审视。
秦荌荌面对温承隽的目光佯装出一副确实没听到,所以需要温承隽来解释的模样。
二人沉默对视几个瞬息,温承隽先行撤走了目光,关于秦荌荌,他有的是时间观察。
就在温承隽准备张口之际,原本沉寂到像是挂断了的电话再度传来了声音。
“陈,陈警官。救我——”
陈警官。
秦荌荌那凛冽的目光登时扫到了陈朗身上,随后又回至温承隽身上。
她慢慢地整理着思绪。
按照陈朗所述,他与那位不知是失踪还是已经惨遭不测的人未曾相识,那电话那头的人是怎么知道陈朗的!?
况且,不管电话那头是人是鬼,
怎么会将求救电话打到温家后,又指名道姓地找找陈朗救命!?
先是温承隽说有警察上门,后又说到了一桩案件,现在这电话又在让陈朗救命……
这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与秦荌荌满腔疑惑不同,温承隽拧着眉,眸色深深。
等电话那头说完几秒,他突然开口:“他听不到。”
而陈朗确实一点都听不到,因为他看着对刺耳杂音电话说话的温承隽是一脸问号。
秦荌荌眼眸微动,那她也需要装听不到才算妥帖。
借此,秦荌荌微蹙起眉头,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爬至她的眉间。
她低声询问:“温先生,你是听到什么了吗?”
听到秦荌荌的问话,温承隽抬眸,模样淡然:“施与你身上的符咒正是可以听到鬼声的。”
什么?
秦荌荌神色一滞,那她刚刚岂不是弄巧成拙?
正当她欲开口补救时,温承隽又道:“符咒起效时间就是现在。”
秦荌荌只觉莫名,温承隽的话不管怎么听都像是在试探她。
可她也着实不知温承隽在第一次接到电话时给她贴后背上的到底是什么。
他说是能听到鬼言的,那便是。
秦荌荌先是抬手在自己的
太阳穴上摁压了几下,暗数几秒,又装出一副疑惑之色。
“温先生,我确实没有听到声音。”
现在的电话确实是寂静的,她没有胡说。
“等。”
面对秦荌荌的话,温承隽甩出这么一个字后便再没有说话。
秦荌荌眼眸转动,将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了依旧一脸莫名的陈朗身上。
她从陈朗身上看不到鬼气。
那这猜不到来源的电话为何一直抓着他不放?
思绪翻腾,就听得电话那头突然传出了一声像是爆炸的声响。
刹时,秦荌荌便向着电话靠近了几步。
这时,一个与之前声音并不相似的甜甜的女声响起。
“陈警官,我是被我朋友藏起来的!你一定要找她问清楚!是她害得我!不,不对,她不是我朋友!她是被人套了皮假装的!她——”
不等说完,电话便像是被人掐断了一般。
秦荌荌神色凛然。
想来她说的便是报警的那位了。
若是按照她所言,那便是被她朋友所杀害,可为何转口又言她朋友是被人套皮假装的……她是怎么发现的?
如潮水一般的疑问扑了秦荌荌一个满怀。
她微一思忖,这些话,应当是说给陈朗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