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陆琰辰这人生来就脾气不太好，骨子里还有点孤傲，一张嘴就容易停不下来。
这会儿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恼火之下不管不顾将卫陌城按在了身下。
谁都可以。
他竟然说谁都可以！
陆琰辰想一口把身下的人咬死！
既然，你根本不在意对象是谁，那看来是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陆琰辰笃定，哪怕他不如从前意气风发，亦不会比别人差。
两人曾是最亲密的眷侣，在这种事上较量起来，他太知道该怎么制服这个人了。
陆琰辰拿起矮桌上放得微微凉的茶水，居高临下看着眼尾和脸颊绯红、不间断喘息的卫陌城：“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大抵是陆琰辰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凶悍，卫陌城意乱情迷之际察觉到了不同寻常，双手用力挣扎起来：“你做什么！”
“做，你。”陆琰辰无视了对方掺杂着抗拒的羞愤，淡声质问，“嫌弃我伺候得不好？还是你宠幸其他人的时候，都是不清理直接来？”
话里话外的云淡风轻、和阴阳怪气的轻蔑，让卫陌城在这一刻脊背发冷，面色倏然变了，情欲褪去，表情阴沉到骇人的地步：“你走开，本座后悔了。”
后悔什么？
是后悔宠幸了那些人，还是后悔将他捋了来？
“晚了。”陆琰辰傲慢地将茶壶在手中转了一圈，唇角噙着半丝笑靥，“看来，魔尊大人是想让我帮你了。”
指尖再次接触到熟悉的体温，陈年旧事一帧一帧上涌在脑海当中。
那些刻意不去回想的东西，彷如从炼器师手中定制的画像，往事悄无声息封存于镜框，遗忘的人不经意间拿起，蓦然发觉有些事、有些人一直存在于某处、不曾褪色。
复杂地情愫交织在心头，陆琰辰喉中泛着血液的腥咸，愤怒又苦涩。
他本欲狠狠发泄一通，权当给身下的人一个教训，可回顾起从前，又忍不住温柔起来。
几息之后，陆琰辰后悔了。
卫陌城信誓旦旦地说，为他鸳鸯谱献身的人多到记不清。
可事实上，当自己碰到他的时候，这个人抖得厉害。
十根手指紧紧揪着陆琰辰背后的衣裳，美目当中泪水涟涟。
卫陌城眼睛是红的，红鼻子也是红的，一口咬在前者的脖子处，委委屈屈低声啜泣。
生理上的反应和状态是骗不了人的，就这点本事，还敢出口狂言说自己多年来床伴无数。
陆琰辰被情绪冲昏了头脑，没有过多思忖，这么拙劣的谎言也信。
“骗子。”陆琰辰无可奈何，神色有所缓和，轻轻揉捏了两下他的腰侧，顺势拍拍卫陌城的脊背，“松口，我只帮你，不会做到最后。”
卫陌城因为欲望，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神情极度迷蒙：“你…当真？”
陆琰辰默默将自己的心思按捺住，低声道：“向来都是你谎话连篇欺骗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嘴里说着话，手上任劳任怨伺候祖宗。
卫陌城有点迷离，半晌没反应过来，哑着喉咙困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似乎并不想要问题的答案，抬起一张带着泪痕的脸：“辰儿…你可以吻我一下吗？”
陆琰辰忽略了后面的话，只道：“你自己想想呢？”
卫陌城更加迷茫了，他把自己问出的话忘光了，听不懂陆琰辰在说什么。
魔尊卫陌城有个特点。
他多疑、为人还阴损，只有舒服的时候才会卸去盔甲，变得又软又傻，按陆琰辰的说法，脑仁只有瓜子儿那么大。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在这一点上，他竟然完全不曾有变化。
陆琰辰反复照顾着对方，许久之后，卫陌城不堪承受，啜泣着翻了个身：“你！这样不行，起不到效果…”
所谓鸳鸯谱，
须行道侣间的事情，区区五指山，起不到引导功法的功效。
“你哭什么？”陆琰辰被他哭得眉头紧皱，活像是遇见了大麻烦，“我有让你不舒服吗？”
他们最亲密无间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过了，他又不是实践上的小白，下手还是有分寸的，怎么就让人从头哭到尾呢？
“不是！是你这样不行。”卫陌城执着地阐述事实。
陆琰辰无言以对。
你才！不、行。
他深吸口气，按捺住自己急躁的脾气：“我还没怎么你，你就哭个不停，你还想继续不成？”
事实上，陆琰辰心理上不太想，但肉体上也很想。
可有些事情，不是光靠“想”就能够去执行的，譬如眼下，譬如…多年前。
卫陌城七荤八素的，只听见了继续两个字，咬着被子艰难点了点头。
陆琰辰顿了一会儿，抿唇：“你确定想好了吗？”
卫陌城软软地翻过身来，抱住了他。
行。
事到当下，再忍下去就是有病了，陆琰辰耐心全无，撕下了自己裤子。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
身下精致漂亮的躯体发生了变化，在一阵耀目的红光当中迅速缩小，直到变成仅有八、九岁孩童大小的体型，抓着未褪去的上衣把自己盖严了。
只留下一个鼓包。
陆琰辰全程没眨眼，直到红光完全散去，才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单侧被晃得一抹黑的眼睛。
这是…见鬼了？！
蓄势待发的陆二已宣布下岗，一时之间銮轿里面静得落针可闻。
又隔了一会儿。
陆琰辰那件浅墨色的外衣动了动，年幼版的卫陌城从里面探出一颗头。
陆琰辰的脑子艰难地恢复运转：“你…”
“闭嘴。”卫陌城与他同时开口，那眼神阴鸷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扒了陆琰辰的皮，“都怨你！”
陆琰辰：“什么？”
他怎么了？他他他明明还什么都没做啊！
这厮人变小了，连带着声音也退化到了孩童时期，奶声奶气的声线配上杀气重重地语气，让人忍俊不禁。
“哈哈哈哈－－”陆琰辰盯着出糗的前道侣、把他扔进瘴气海的前道侣、绑架他的前道侣，发出一串幸灾乐祸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