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府,路遇国师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安辞仿佛海上飘荡的小船。
他中间似乎昏迷了一会儿,却又被疼痛折磨醒。
白色的床单带着点点血迹,谢安辞面色潮红。
灰白的光从小窗户上照射进阴暗的地牢,谢安辞知道马上天就要亮了。
看着在自己身上努力的李瑾辰,谢安辞知道马上他就要恢复神志,之前那个讨厌他的李瑾辰就要回来了。
“瑾辰……”谢安辞抬起头,神情温柔,他想要吻一下李瑾辰的唇。
一次也好……
只是在谢安辞快要碰到李瑾辰时,李瑾辰闭着眼转头躲开了他。
“瑾辰……”
谢安辞脸色一白,李瑾辰清醒过来了?
李瑾辰转头看向谢安辞,原本迷茫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
在看清眼前的状况后愤怒的抬起手,谢安辞吓的瑟缩了一下,牵扯到了李瑾辰,李瑾辰脸色铁青。
巴掌终究还是没落下,李瑾辰毫不犹豫的起身,捡起地上被揉皱的衣服转头就走。
“瑾辰!瑾辰……”谢安辞伸手想要抓住他,他害怕男人这样。
这样一声不吭的比骂他还难受。
经受了一夜的折磨,谢安辞此时身心俱疲,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
两行清泪划过美艳的脸颊,谢安辞捂着脸。
他真是失败啊,向来坚强的他竟然躲在地牢里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谢安辞平复了一下心情,刚想起身就牵扯到了伤口,疼的他眼前一黑。
浑身都疼……
疼的好像被人打过了一般。
谢安辞艰难的起身,捡起地上沾染了些许灰尘的衣服,慢吞吞的穿了起来。
此时天还未完全亮,李瑾辰刚刚那副模样应该没人会看见吧?
谢安辞忍不住冷笑,李瑾辰那样还不都是自己害的?
现在反而担心起他来了?
真是自我感动,自己不就是那个恶人吗。
谢安辞一丝不苟的穿上衣服,系好腰带。
只是衣服上的褶皱,还有他有些散乱的长发一看就是遭遇了什么。
谢安辞出了地牢,这里的人都已经被他撤了下去,一路无人,谢安辞长舒一口气。
虽然自己的名声已经很不好了,但他还是想维护一下自己的自尊。
一瘸一拐的走在皇宫中,谢安辞敢说他这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谢安辞低着头,忍受着身上的疼痛,还有黏腻。
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府,他想回去沐浴。
急切的心情让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砰!
清冷的香气钻入谢安辞的鼻尖,一堵肉墙撞的谢安辞跌坐在地。
身下的液体涌了出来,谢安辞脸色一白,连忙起身。
“你没事吧?”清冷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谢安辞抬头,闯入了一双无悲无喜的仿若古井般的眼眸。
眼前的男子身上带着冷香,一头白色的长发披散至腰间,一双凤眸微微上挑,一身白色的锦衣纤尘不染。
仿佛坠入人间的神祇。
“摄政王……”男人在看清谢安辞时显然也有一点惊讶,只是并不明显。
谢安辞认得他,当朝国师,裴玄。
谢安辞和他接触并不多,只是偶尔有重大事情需要商量时才见他一面。
裴玄也是深居简出,在皇宫几乎见不到他,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会出现在这里。
谢安辞皱着眉,他不太喜欢和这类人打交道,用谢安辞的话来说,就是感觉神神乎乎的。
谢安辞可能坏事做多了,看到国师之类的就有些心虚。
“您没事吧?”裴玄看到谢安辞头发散乱,衣服满是褶皱的样子有些奇怪。
谢安辞向来一丝不苟,从来没这么失态过。
“没事。”谢安辞皱着眉,身上着实难受,他也没心情和裴玄在这里寒暄。
“我有事,先走了。”谢安辞说完,快步离开了原地。
裴玄转头看向他的背影,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
裴玄向来清冷,不太关心别人,自然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迈步去找了李瑾辰。
谢安辞走到宫门口上了马车才真正长舒一口气,“回府。”
谢安辞说完便瘫倒在马车上,马车足够大,能容得下六七个人。
谢安辞脸色泛红,蜷缩在座位上。
他虽然用下作的手段要了李瑾辰,但他知道从今往后李瑾辰会更厌恶他。
好在这马车隐私性很好,况且也没人敢动他摄政王的马车,谢安辞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马车徐行,直到王府门前停了下来。
“王爷,到了。”车夫声音紧张,小声的对车厢里的谢安辞说了声。
然而车厢里极为静谧,无人回应。
“王爷……”车夫面露难色,摄政王向来心狠手辣,自己到底要叫醒他,还是不要叫醒他?
他怕谢安辞一个不顺心把他给砍了。
车夫就这样站了一会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义父呢?”一个声音低沉的男子来到车夫身旁皱着眉问道。
“公子,王爷在里面。”车夫指了指马车。
这位公子是谢安辞从小养到大的义子,谢安辞年近三十,府中既无妻妾也无子嗣。
毕竟大家明面上不说,实际都知道谢安辞喜欢当今皇上。
谢安辞的父母因为保护国家,在谢安辞十几岁的时候就死在了边疆。
所以大家也很唏嘘,原本多好的老王爷和老王妃,怎么就生出了谢安辞这么个东西?
为了李瑾辰,他收割着朝中势力,现在朝中一大半都被谢安辞把握。
李瑾辰手中的权少的可怜。
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是有人当街念了有关谢安辞的檄文,现在坟头草都有一人高了。
从此再也没人敢明说谢安辞的不是。
眼前的这位公子,也就是谢辞安的义子,谢佑,是谢辞安在外面捡的。
可能是他突发善心,也可能是他一时兴起,就这样养在了身边。
“你先走吧,我来看看。”谢佑觉得有些奇怪,义父从来不会这么失态,也从未在马车上睡过,怎么会睡着?
而且昨晚义父一夜未归,怎么今早反而回来了?
不用上朝了吗?
“哎,好,多谢公子。”车夫如蒙大赦,连忙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