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乱麻
金子走后,我问陆鹤鸣:“公司女职员可以穿成金秘书那样吗?那我明天也穿个低胸超短裙来上班吧。”
陆鹤鸣眸色变暗,斥道:“你敢。”说完扯了扯我的衣领,“这衣服领子太低了,下次穿高点,还有你这裙子是不是太短了?”男人望着我的裙角拧起眉头。
我低头看看,我今天穿的是一件小圆领,刚好露出锁骨,怎么就低了?裙子也是长裙,下面都到小腿了,怎么就短了?
我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你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了,我穿得要是低、短的话,那金秘书穿的那种叫什么?”
嘴上虽然抱怨着,心里却甜丝丝的,很享受被男人这般霸道地管束。
男人细细凝视了我片刻,莞尔,徐徐说:“你跟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不依不挠地追问。
男人正色道:“你无需以色侍人。”
“以色侍人”我懂,“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出自史记《吕不韦列传》,意思是靠美貌得来的爱,等人老了,爱也就淡了。
可我听不懂陆鹤鸣什么意思,难道他喜欢的不是我的外表?
我嗔道:“你是说我不如金秘书美貌?”
“傻。
”男人刚想继续说,恰好他的手机响了。
陆鹤鸣接通电话后走到窗边,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应了几句后把电话挂掉,对我说:“晚上有个饭局要应酬,不能陪你吃晚饭了。”
我的情绪又低落下来,原本想在他生日的时候做几道他爱吃的菜,食材都提前购买好放冰箱里了,蛋糕也定好了,结果他又有应酬。
我抬腕看了看表,勉强笑道:“好的,你去忙吧,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从地下停车场取车回家,开上来经过公司大门的时候,看到路边停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车,漂亮的车身在路灯下张扬夺目。
车上的女人更是艳光四射,黑色紧身洋装包裹着女人曼妙的身姿,一袭华贵的紫貂皮草搭在肩头,长发高高挽起,一张尖尖的瓜子小脸,五官娇俏可人,一双美眸更是流光溢彩,正盯着公司大门出口处左顾右盼,像是在等人。
这么拉风张扬的女人,除了江娉婷也没有谁了。
只是,她来公司做什么?
我下意识地把车子靠路边停下。
没过多久,从公司门口出来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男人个子极高,长身玉立,走
起路来风度翩翩,英俊的五官棱角分明很有辨识度,正是陆鹤鸣。
江娉婷看到陆鹤鸣后一张小脸笑得眉眼弯弯,她先是按了按喇叭,又不停地向他招手,嘴里喊道:“鹤鸣哥,我在这里。”声音娇滴滴的,清脆响亮。
陆鹤鸣看到江娉婷后,笑如春山,迈开一双长腿向江娉婷的车大步走去,拉开车门堪堪坐到了副驾上。
江娉婷望着陆鹤鸣很开心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飞快地吻了一下男人的脸颊,一轰油门,车子飞也似的冲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的心仿佛麻木了,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这个男人刚刚还跟我激情似火地欢爱,柔情蜜意地缱绻,转身又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真是够忙的。
如果说对金子横插一脚是愤怒,是想争想护,可是对上江娉婷,就成无奈了。
这个女人只要一出现,就把我从云端打落回现实,让我看到自己的卑微和渺小。
我们俩人的差距太大,争都没得争。
我呆呆地坐在车里,想发动车子,可是胳膊却抬不起来,腿也挪不动,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似的。
大脑一片混乱,这个男人到底把我
当成什么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床伴,做完后一拍两散就好了,干嘛还要扮作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搞得我误以为那是爱情。
他爱我吗?他到底爱谁?我该怎么做?
这一刻真的很想辞职,赌气离开他的公司,离开他,抛下一切,去一个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转念一想,我离开的话,他会找我吗?
应该不会吧。
要走的话也等把工作做出一番成绩来再走,风风光光地走,要比现在灰溜溜地走光彩一些。
脑子纠结得像一团乱麻,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越理越乱,越想越烦。
也不知呆坐了多久,直到交警来敲我的车窗玻璃,我才反应过来,揉了揉发麻的胳膊和腿,重新发动车子。
路过蛋糕店时取了蛋糕。
他不吃我自己吃。
回到家后,打开冰箱,挑出不容易保鲜的食材开始做菜,做菜似乎可以缓解压力,做着做着就忘记了所有烦心事。
等我把冰箱里的食材全都做完的时候,数了数居然做了六菜一汤。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我有点犯难,我一个人吃不了浪费,打电话叫梁温文带着小昭过来吃吧。
没多大会儿,梁温文一个人来了,说小昭被她姥姥接走了。
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还有生日蛋糕,梁温文的眼眶有些湿润,“苏菀,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愣住了,缓了一会儿说:“温文,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梁温文拉起我的手握在手心里,男人手掌宽厚,掌心温热,握着我的时候,很有安全感。
可能是今晚经历的变故有点多,也可能是做菜做累了,我的神经有些迟钝,并没有把手抽出来,任由他握着。
男人目光款款地望着我,静静地握着我的手,久久才松开。
在餐桌前坐好后,梁温文问我:“苏菀,你不开心?”
“没,没有,可能是一下子做太多菜,有点累。”我抹了把额头,想抹去疲态,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到梁温文的碗里,“趁热吃,红烧肉凉了就腻了,口感不好。”
梁温文越发感动,声音都有点抖了,“下次别做这么多菜了,累坏了我会心疼的。”
我的鼻子一酸,多想说这话的是陆鹤鸣啊,可那男人此刻却在心疼别的女人。
此刻的我,活得好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