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劫后余生
爸妈带着小曦走后,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大脑放空,什么都不想。
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劫后余生,要好好珍惜。
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医生或者护士,喊了声“请进。”
进来的人却让我颇为意外,竟然是陆鹤鸣的未婚妻,江娉婷。
她面色凝重,气势一如既往地咄咄逼人,不过看在我眼里,只觉得这凌厉的气势有些过于虚张声势,不过是为了掩饰她的心虚。
她在害怕什么?
我欠欠身坐起来,平静地问:“江小姐,找我有何事?”
这次江娉婷没像以前那样上来直接开撕,而是欲言又止,几次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让我十分意外。
这不像我记忆中那个敢说敢做的江大小姐。
我笑笑,“江小姐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江娉婷皱了皱头,问道:“你坠机后一直和鹤鸣哥在一起?”
我点点头。
她试探地问:“你们有没有说什么?做什么?”
我笑,原来像她这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我问道:“江小姐到底想知道些什么?我和陆总本来就认识,即使说些什么话,做点什么
事,也正常吧?”说完想了想我又笑了,笑得有点不怀好意,“江小姐可能想多了,那种情况下活命都难,不可能做你想象的那种事。”
“你,你真是……”
我猜江娉婷估计想骂我,但又怕惹怒了我,最终她什么也没说。
双方又陷入了沉默。
她不开口,我也不说话,反正现在的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半晌,江娉婷忽然说:“你就对鹤鸣哥死了那条心吧,一是鹤鸣哥的家世和你家相差太多,二是陆伯伯和林阿姨都不可能接受你的,更何况你还离过婚,有个孩子。”
我斜睨着她,狐疑地问道:“你调查我?”
“调查你?”江娉婷讥笑道:“想调查你太简单了。像你这种情况就是普通人都不可能接受的,更何况鹤鸣哥。你要知道他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代表陆氏集团的形象。前几天他出事,陆氏集团股价直线下跌,如果他娶了你这种女人,集团股价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到时,股东们肯定也会跳出来反对。对了,听说你不久前刚刚订婚了对吗?既然订婚了,就安安心心地和别人结婚过日子吧,别缠着我
的鹤鸣哥了。”
我心里冷笑,江娉婷果真是心虚了,开始想办法游说我了,搬出来这么一套理论。
“江小姐对我真是上心了,所以呢?你绕这么大一圈子,到底想说什么?”
江娉婷最终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你以后离鹤鸣哥远一些吧,离得越远越好。”
我一头雾水,这些富家女真的是太唯我独尊了,忍不住呛道:“我能离陆总多远?霖市就这么大,再说了我家是霖市的,总不能为了满足的你愿望搬离霖市吧?”
江娉婷从她的限量版爱马仕铂金包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我,“拿着这些钱,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消失。”
我接过一看,5后面一长串的零,人民币五百万。
出手真是阔绰。
看样子我在她眼里威胁确实挺大的,居然舍得拿五百万。
江娉婷见我拿着支票默不作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拿出一张协议,递给我,“既然收了钱,就在这儿签个字吧。”
我接过协议飞快地扫了一眼,大体意思是收了钱后要远离陆鹤鸣,无论他怎样找我都要拒绝,如有反悔,要付十倍的赔偿金,也就是说她给我五
百万,万一我反悔和陆鹤鸣重新走到一起,就要赔她五千万,杀了我也拿不出这个钱。
不愧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有钱人家生的闺女头脑就是精明,她铁定我拿不出这个钱,所以才拟这份协议来要胁我。
我把支票和协议塞回江娉婷手里,“江小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钱我不能要。”
江娉婷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做,“据我所知,你和前夫离婚后,一个人独自带大孩子,你前夫抚养费都没给,你名下还有房贷,所以你应该很缺钱啊,为什么跟钱过不去呢?这五百万,你恐怕二十年都赚不来吧?拿着它,你后半生生活无忧,我觉得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江娉婷说到最后脸上又恢复了从前的傲慢神情。
我硬着脖子怼回去:“我是缺钱,但我有手有脑子的,会用正当手法来赚钱,而不是这样讹钱,这种钱拿了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如果被陆鹤鸣知道了,还知道要怎样看不起我。
江娉婷听我这样,嗤的一声笑出来,“哟,没想到苏小姐还挺有骨气的。不过,你也太言不由衷了。难道,
你跟我鹤鸣哥在一起不就是图他的钱吗?你们这种心机女,为了钱都是不择手段,不顾脸面的,就别在我面前假装清高了。”
“江小姐,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身体本来就虚弱,再加上感冒,还跟她说了这么多话,嗓子干得难受,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咳了一会儿,咳得肺好似都要裂开了,我抽张纸来擦嘴,要扔的时候,看到白色抽纸上竟然沾了一团鲜血,鲜红的血迹印在雪白的纸上触目惊心。
我的心一惊,这是怎么了?
最近身体一直不舒服,胸闷,恶心难受,还经常性地喘不过气来,体重也一直在降,会不会是什么癌症?
以前在网上看过,口吐鲜血,好像是胃癌还是肺癌的症状。
越想越后怕,我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额头冷汗涔涔的,脸上的神色木然。
江娉婷也看到了纸上的鲜血,她冷笑一声道:“如果你万一得了什么大病或者绝症,这笔钱说不定能救你的命,所以苏小姐如果没有那个条件的话,还是别装有骨气了,听我一句劝,骨气在命面前真的一文不值。”
她说的是大实话,但我听着却十分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