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深夜餐厅小偷
深夜。
员工住宿间。
夜秋洗漱过后，换上一套单薄的衣服，只是到了九点半就熄灯了，连热水也没了。
漆黑中，夜秋没有上床睡觉。
坐在椅子上，他那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上洒水器伪装的摄像头。
似乎能通过摄像头看到修一，他在黑暗里微微一笑。
监控屏幕前，修一无奈地摇摇头，这摄像头就是个摆设。
关上电脑，修一也打算去休息时，突然发现什么，他调动了其它摄像头的监控画面……
十二点后，餐厅外阴风阵阵。
天花板上，突然传来异响，好似有什么在走动……
另一间的蕾伊，在床上抱着被子，睡的十分香。
或许是习惯了，也或许是白天太累了，她已经习惯这种夜晚天花板的异响。
咂咂嘴巴，嘴里嘀咕着，看样子还做了个美梦……
夜秋盯着天花板，眼睛闪动着。
砰砰。
房门忽然敲响，夜秋起身开了门，看着门外提着油灯的修一。
“今晚加班，跟我去办点事。”修一说道。
夜秋：“是楼上的动静吗？”
“楼上是合作伙伴在忙，不用理会。”
修一举着油灯，橘黄色光线映射脸上：“抓小偷。”
“小偷？”
“餐厅晚上经常会有小偷潜入进来，偷吃食材，得抓住处理掉，不然餐厅损失很大。”
“本来这工作是负责夜班的员工去做，但很不幸的，在抓小偷过程中，员工被小偷连同食材一块吃下肚子，殉职了。”
“所以，现在只能你跟我顶替这个工作了！”
“小伊呢？”
“那丫头睡的太死了，也做不了这个工作，她只会让偷吃贼吃得更饱。”
夜秋笑了笑：“听起来，这个小偷挺吓人？”
修一将第二盏油灯递过去：“走不走？”
接过油灯，灯光照在夜秋那张俊秀的脸庞上：“正好，我晚上也有些失眠。”
修一从口袋摸出一根糖果，丢给对方。
夜秋拿着糖果，青苹果味的。
“这是加班费。”
“……”
悠长通道内，两道修长的身影走动，油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到了通道尽头。
“小偷在哪里？”
“101食材室传来警报，为了防止偷吃贼跑了，得从两边包过来抓。”
修一让夜秋直走下去，自己则从另一条通道侧包过来。
夜秋担心自己做得不好，问了一句：“需要注意点什么吗？”
“注意别弄坏食材，扩大餐厅损失，室内的食材都很宝贵。”
“小偷呢？”
修一思忖一下：“尽量活捉。”
“捉不了，就处置掉。”
夜秋点点头，刚要转身，修一就丢了一个通讯器给他：“拿着这个，方便行动。”
夜秋拿着通讯器，歪着脑袋，似乎不知道这个怎么操作。
无奈，修一只能给他演示了一遍。
夜秋眼睛微亮：“好东西。”
似乎担心暴露什么，夜秋又对修一说了一句：“家里穷，没见过这种东西。”
修一也没点破，顺着他的意说道：“正常，高端电子产品，一般人用不起。”
看着夜秋一副为自己的完美掩饰，而洋洋得意的表情，修一努力按耐要翘起的嘴角。
僵着一张脸开口：“行动吧！”
随即两人便在拐角口分开。
修一提着油灯，后腰鼓囊囊的，脚步声回响在走廊内。
只是还没走到101食材室，他却在105室内听到了动静。
不同101储存室，105储存的是“生食材”，一般的偷吃贼不敢在里面偷吃食材，因为谁吃谁都不一定！
“看样子今晚偷吃贼不止一个。”
修一拿起通讯器，想要告知夜秋，但回应他的只有沙沙的刺耳声。
嘀咕一声劣质货，修一把通讯器塞到口袋里，推开房门，放轻脚步进入了漆黑的105室内。
油灯的光线驱散了部分黑暗，室内堆积排列着大量黑色金属箱子，每个箱子都加了一把重锁。
这些箱子里困着各种生食材。
在黑暗的角落里，传来熙熙攘攘的声响，修一提着油灯，往深处走去。
在一个货物架后，看见了一个白衣女人蜷缩在那里，抱着一个黑色箱子，张开嘴不断啃咬上面的锁。
牙齿崩坏，好几颗掉在地上，女人的口腔流出大量黑色血浆。
即便如此，女人还是在疯狂地啃咬枷锁。
“女士，你要偷吃也应该去101，105这里的食材别费心思了。”
“要是实在饿，就去餐厅后面的垃圾场，那里每天都有丢掉的食材。”
修一慢声细语地劝说。
白衣女人没有理会，牙齿全部崩坏了，就用牙肉去咬，瘆人的鲜血沾满了整个黑色箱子。
见对方听不见，修一摇摇头，右手摸向后腰。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你们……为什么把我的孩子抓来这里……”
这时候，白衣女人嘴里发出扭曲的字音，死鱼一样的眼珠子盯着修一。
修一眨眨眼：“里面是你的孩子？”
白衣女人死死盯着修一，眼珠子仿佛随时从眼眶挤压出来，愈发惊悚。
她重复着：“为什么，把我的孩子抓来到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白衣女人五官扭曲，声音愈发凄厉尖锐。
大量鲜血滴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手中油灯摇曳不定，好似随时熄灭。
在这种惊悚而危险的画风下，修一沉思一下。
随即说道：“你的孩子不是我抓来的。”
“如果非要问为什么，或许你的孩子味道不错，顾客都爱吃吧。”
这句话说出来后，白衣女人僵硬了一下，下一秒五官彻底扭曲，就像橡皮泥一样，挤压在一起，十分恐怖恶心。
四肢在暗沉的光线中像蜘蛛一样扭曲，白衣女人像被点燃的煤气罐，龇牙咧嘴地盯着修一。
咻——
刚要扑过来，一抹寒光在黑暗中划过，她的脑袋就飞了出去，带起一窜黑血。
甩去刀刃上的血迹，修一将菜刀插回在腰间。
将黑色箱子搬回原位，准备将小偷尸体拖去扔掉。
这时，通讯器传来动静。
是夜秋的声音。
那边很吵，但他的很平静：“老板，你人呢？”
修一拿着通讯器：“在这边处理另一个偷吃贼。”
“你那边怎么样？”
“不太顺利……”
修一：“不太顺利是什么意思？”
夜秋：“偷吃贼在啃咬我的脖子。”
“……”
“坚持一下吧，我很快过去。”
修一放下通讯器，虽然这个新员工带着不纯目的，才进的餐厅，但作为老板，可不想看到新员工第一天入职，当晚就要殉职。
太不吉利。
“什么偷吃贼，能有这么大本事咬他的脖子？”
修一倒是来了兴趣。
只是，当他要赶往101那边支援时，突然听到“嘎吱”一声。
他微愣。
扭头便看见那个沾满血的黑色箱子，打开了一条缝隙，鲜血流进了箱子里。
下一秒，重锁崩断，箱子顶部被粗暴撕开一个口子。
一条极长好似蟒蛇的脖子钻了出来，惊悚的是，除了顶部有颗脑袋，那脖子身也长着一颗颗好似肉瘤一样的婴儿脑袋，就像一颗歪脖子树，树干长满了果子。
那一颗颗婴儿脑袋，在齐声啼哭，尖锐地耳膜刺痛。
“妈妈……妈妈……妈妈……”
密集的哭喊声，将眼前这幅画面的恐怖气氛，烘托到了极点！
修一握紧了腰间的菜刀刀柄，一只手摸出了一部按键老人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
“老朱，一楼出了点状况。”
电话那边十分不耐烦：“今晚又是哪个员工没了？”
“暂时没有，不过你带回来的食材跑出来了。”
电话那边：“什么？你别走开，我马上下来！”
“下来帮忙处理？”修一一副太阳从东边升起的震惊表情。
“下来把你个混帐宰了做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