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密室中的女人脸
整洁的公共黑板上，挂满了监考官的头像信息，1到20号，以前的和现在所代替的考官，都在上面。
当然，这些并不能引起修一的注意，而是黑板上那个“夜秋”的名字，尤为显眼。
【原1号监考官·夜秋，因严重违反学院规则，行事恶劣，解除职务，逐出学院。】
奇怪的一点是，名字是对的，但头像五官变了，跟自己那位餐厅员工，完全两个模样。
虽然两个模样，但修一确信是同一个，因为那睿智的眼神一点没变……
“真当过监考官，还是1号，自己那新员工还真不得了啊！”
“不过，怎么换了一个模样？”
修一喃喃自语。
在噩学院身份这么高，怎么就屈身跑来自己的餐厅当个服务员呢？
目光停留在“严重违反”“行事恶劣”这两个关键字词上，修一开始对这个新员工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
这次应该能挖出不少东西……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修一身后，阴影笼罩了他的身子。
修一回过头，看见一张带着笑脸面具的监考官，胸口挂着2号监考官，面具下的金色眼瞳带着笑意盯着他。
“这位考生，需要点什么帮助吗？”
修一也没社恐，指着黑板上夜秋的头像便问：“我想问问这位老师，怎么被辞退了？”
2号监考官盯着黑板上的夜秋头像：“这位考官曾经犯下过一件无法饶恕的事。”
“本来那件事的处罚，是要处死他的。”
修一：“然后呢，没执行？”
2号监考官回忆着那段有趣的记忆：“执行了。”
“并且是反复执行。”
“奈何死不了，然后还尝试了很多种处死方式，都没有死，反而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学院。”
“没辙，最后只能当成瘟疫一样，把他赶走了。”
“能让学院自认倒霉的也就这么一个，毕竟，从未见过这么煞的东西！”
修一听完，表情变地更加精彩了：“还有么？”
2号监考官突然歪着头，上下打量修一，似笑非笑地开口：“这位考生，你似乎对这位原监考官很好奇？”
“还是，你认识他呢？”
修一摇摇头：“不认识，纯粹看这个监考官长得帅，好奇心犯了。”
2号监考官正想说话，大厅内突然响起第体育考试第三项的广播，修一说了一句老师再见，便匆匆离开。
2号监考官盯着修一离去的身影，眼神带着几分诡异的垂涎……
茶点区。
修一回来了，秦瞎子已经抱着可乐起身了，桌上的茶水和点心都被两人一猫嚯嚯的差不多了。
“咱们那位监考官不知道又憋了什么屁，可乐嗅到了他身上更大的恶意。”
修一无奈地摇摇头：“你说咱俩这么优异的考生，怎么就这么不受监考官待见呢？”
秦瞎子：“要不怎么说你是万人厌呢？”
“你也没好到哪去，谁家考生装瞎，还带只猫啊？”
修一瞥向那边显眼的公共学院墙：“你猜猜我在校园墙板上看到什么了？”
秦瞎子甚至不用多想多猜：“还能看见什么，你那位听话的员工呗。”
修一刚想开口，就跟着被秦瞎子打断：“别跟我说，不想听，不好奇。”
“……”
这时候，7号监考官走了过来，先是扫了眼那边被吃的差不多的茶点，眼睛暗沉，那些本该是犒劳他的，这会儿都被嚯嚯干净了！
“走吧，跟我去考场，准备开始第三场考试项目！”
修一和秦瞎子听话地跟在后面，穿过一条通道，不断往深处走去。
“第三项考试，是测试你们的心理问题，这一项分数很多，你们得好好表现。”
修一双手枕着后脑勺：“不是体育考试么？”
“所有科都有心理方面的考试项目，不过我看你俩在心理上，应该没什么问题，及格没太大问题，尽量放松就好。”
监考官虽这么说，眼睛却不时盯着修一两人，不知在打着什么心思。
听到7号监考官性情大变的语气，修一已经确认第三项憋的不会是什么好屁。
秦瞎子并不在乎这个，手中的棍子敲点着凹凸不平的地板，给自己探路，装的像是真瞎子。
他淡淡问了一句：“老师，我们现在的分数，排在第几名了？”
“第三名。”
7号监考官冷哼：“第一第二的两组考生，人家都已经开始第三项考试了！”
修一稍微意外，又带点好奇：“真厉害，请问他们的考试题目，跟我们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
“就像第二项，你们的题目是【蛇口铃铛】，排名第二的那组考生，题目是【深渊跳远】。”
说到这里，监考官又想起一件蛮有趣的事：“说起来，排名第一的那组考生，在考第二项时，还出了点意外。”
修一知道秦瞎子不会关心，便主动顺着问下去：“什么意外？”
“第一组有个考生题目听错了，把考验反应能力的题，理解成了考验胃口的题。”
“然后，那考生把题目吃了，连监考官都差点吃了，据说监考官被吓出心理阴影，换了一位。”
7号监考官明显是有一颗强烈分享八卦的心，哪怕是面对自己厌恶至极的考生，也不想憋着，这会儿说出来了，别提有多舒畅。
但说完后，却没有声音应他。
气氛反而沉默了。
这让7号监考官又是恼怒又尴尬。
修一和秦瞎子确实都没声了。
他们绷着脸，听到“吃”，心思都不约而同想了某位身上……
考场明明这么大，考生明明有上千位，怎么偏偏都能碰到一起呢？
这该死的狗屎运！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考生这么多，什么妖魔鬼怪都会有，不一定是它。
很快，第三项考场到了。
依旧是熟悉的考试门，透过窗户，室内一片漆黑。
7号监考官敲了两下房门，拿出考试项目信息表，带着笑意对他们说道：“进去吧，这一次考的是心理。”
“没有蛇，没有血性，也没有恶心的东西。”
“很简单的一个科目，只要你们心理上是正常的，基本都能及格。”
“老师由衷地祝福你们取得好成绩！”
7号监考官偏偏没有把“吓人的东西”讲出来。
事实证明，有些人越笑越瘆人，那双弯起的眼睛，几乎把笑里藏刀四个字刻在眼球上了。
秦瞎子嘴里“啧”了一声：“老师，你可能要失望了。”
“心理这块我这个搭档偏偏是弱项，他脑子里龌龊的想法，经常刷新我的三观。”
7号监考官瘆人的笑意更浓了：“不考怎么知道呢？”
在靠近考场后，肩膀上的可乐就时刻盯着那扇门，仿佛里面有什么诱人的东西，在吸引它……
房门打开后，脚步踏过门框，藏在里面未知的漆黑，犹如汹涌的黑潮，迅速吞没了两位考生的身影。
房门关上，7号监考官面具下的笑容瞬间消失，靠着墙体边，拿出一个计时器。
嘴角扯起狰狞的弧度：“心理考试项目好啊，就让里面的“题目”，给你们这两个新兵蛋子，好好建设一下正确的心理问题！”
……
房门关上之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唯独可乐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像两个异色电灯泡一样，炯炯闪烁。
这下子，反倒修一成了瞎子，秦瞎子成了夜视者。
“看见了什么？”黑暗中，修一除了嗅到秦瞎子身上那一股穷酸味，还嗅到了一股难闻的粘稠腥味。
旁边传来秦瞎子的声音：“考场能看见什么？自然是题目。”
修一：“那题目长得什么样？”
气氛沉默了几秒，似乎是不好形容，秦瞎子才慢悠悠地描述：“长得……好大。”
“好大？”
修一愣了一下，紧接着室内墙上燃起了两根蜡烛，橘黄色的烛光驱散了小部分黑暗，照亮的区域也显得朦胧不清。
秦瞎子抬起手，指了指前面。
肩膀上的人可乐，微微炸毛，有些敌意地盯着前面的昏暗。
修一顺着那根手指看过去……
朦胧的光线中，一张足足有足球门般大的女人脸缓缓显露在半空中，画着浓艳的妆容，暗沉泛黄的眼睛正用一种打量玩具的眼神，盯着进来的两位考生。
“……确实是一张，好大的脸！”
连修一也不得不只能这样描述。
小巨人般的女人，身体似乎是盘缩在室内，显得很拥挤逼仄，脑袋顶着天花板，两只眼睛比人还大，说不出的惊悚幽闭感，以及巨人恐惧症。
以往的考生这时候腿已经软的站不直了。
这题目，也太吓人了！
“还不如来条大蛇呢，这种人形的诡怪，我一般不好当成食材处理！”修一摇摇头，果然那位监考官憋的是一个滂臭的屁。
这时候，女人脸张开艳红的唇，吐出人言：“那么两位考生，你们谁先开始答题呢？”
“开始答题之前，我想问问，那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修一突然指着女人脸后的角落。
那昏暗里隐约有很多东西在蠕动，随着烛火的摇曳，有几秒的光线透过，看清了那蠕动的东西。
是一个个人全身布满了黏液，全身透亮，躯体互相粘粘在一起，手脚无法分离，此刻就像是一条条巨大的蛆虫搓揉一团，在那里蠕动。
他们的眼神有恐惧、有迷离、有沉醉，都没有了清醒的意识。
“这些啊……这些都是今天考这道题的考生，你们应该是最后一组了。”
“还给你们腾出了一个空位，很快你们也能像他们这样，形影不离地贴在一起了。”
女人脸咯咯笑了起来，五官一点点凑近，恐怖浓妆的脸在两人瞳孔中放大，猩红的嘴巴吐出热气。
修一：“……”
秦瞎子：“……”
“请问，这跟心理测试有半毛钱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