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相残杀（4）

迟翌晨和奇虎赶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其中一栋楼浓烟滚滚，两人直觉不妙，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只看到卡拉非的大厅里一片狼藉，慕容向南红着眼好像要把一切都毁掉的样子。

那些手下都很惶恐地看着他们。

迟翌晨的直觉告诉他出事了，他忽然有种想逃走的冲动。

慕容向南看着站在门口的迟翌晨，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样告诉他这件事。

“大哥，晚晚呢？”

慕容向南眼中有着明显的躲闪，迟翌晨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但是他还在坚持着最后的答案。

奇虎跑上去问：“慕容向北呢？”

慕容向南忍着心中的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伸手搭在迟翌晨的肩膀上。

“对不起，翌晨！”

迟翌晨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大哥他从不轻易叫他的名字，一旦叫了都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晚晚她在哪里？”

“她和Abel葬身火海了！”

说着慕容向南转身一拳挥在旁边的墙壁上，原本就血迹斑斑的拳头更是血肉模糊。

“对不起，翌晨，我对不起你！”

那批货真的不重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和命比起来会更重要的。

这边的奇虎得不到答案，捉住其中一个人问道：“你们少主在哪里？”

“少主他……他……他死了……”

奇虎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涌去了。

他的脚一软差点跌跪在地面上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的手死死地捉住了那人，“他怎么死的？”

“是……是……大少爷……”

他不敢说下去了，不是他怕死，而是他不愿看到不必要的损伤了。

“是我杀的！”慕容向南转身看着奇虎大声地说道。

“你……”奇虎一口血哽在喉咙，“你怎么下得了手？他是你弟弟！”

“他不是我弟弟，他是我仇人，是他害死我妈妈的，从我离开卡拉非那一刻起，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什么血缘，通通都是狗屁！”

的确，他不是你弟弟。

“他在哪里？”

奇虎满眼都是悲痛。

“只剩一堆骨头了，不必去看了！”

奇虎大步往起火的别墅冲去，火已经被熄灭了，他一走近就看到两句骨骸并排着躺在地面上。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面上，仰天长啸。

迟翌晨也走了过来，他看着那两居骸骨，那个血红的戒指也在灰烬中熠熠生辉，刺痛了他的眼睛，比他手上的更鲜红。

不，他不相信。

“晚晚，对不起，对不起，表哥对不起你！”

奇虎大叫了一声，“来人！”

他的手下就涌了上来。

“把慕容少主的骨骸带走！”

奇虎带着Abel的骨骸快速地离开了卡拉非。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迟翌晨抚摸着手中的戒指，捧着手中的骨灰盒，他抬头看着满天的烟花，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晚晚，我以为我快一点，再快一点赶来就可以见到你，我答应所有人要把你带回去，现在表哥带你回家，你再也不用害怕。

这么多年，这么多次，每次你遇到危险总能化险为夷的，为什么偏偏这一次不能？

姑姑，我对不起你，我没能好好保护晚晚。

对于那一天在卡拉非发生的事情谁也不敢再提起来，迟翌晨也没有问，他本能地去逃避，不想去追问晚晚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理所当然地觉得她走得没有痛苦，这样子他会觉得心舒服一点点。

晚晚就像天上的烟火一样，那么灿烂但是却是那样的短暂。

慕容向南站在迟翌晨的后面，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他的手下走上来问：“当家，真的不告诉二当家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