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今晚我就睡这
院内别墅,四面皆为玻璃墙。
三面临湖,中间一道木制小桥。
别墅里构造简单,浅色系的欧派风格,一间开放式厨房,一间敞亮的客厅,以及一间主卧。
是,就一间主卧。
关雎把别墅里里外外走了两遍,最后,确定了这个结果。
而这会,顾显正坐在厅里办公。
他好像有忙不完的工作一般。
关雎蹙着秀眉,站在房间门口,看一眼里面的卧室,又看一眼外面的顾显,最后,到底忍不住开口道:“这里好像就一间房间。”
“嗯。”
顾显应了一声,翻了翻手里的文件,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那我们俩怎么睡?”
“我觉得床已经足够大。”
“……”
这难道是床够不够大的问题?
关雎无语,“我的意思是,这里只有一张床,可我们有两个人。”
“我觉得我的意思也很明确了。”
顾显终于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门口的她一眼,“那张大床,足以容纳我们俩。”
关雎瞪大眼,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我们俩睡同一张床?”
“你要想睡地上,或者睡沙发,我也不会有意见。”
顾显又低下了头。
关雎:“……”
她一不想睡地上,
又不想睡沙发,好吗?
关雎决定暂时不与他再讨论这个话题,反正离睡觉还早。
这会,外头的天还大亮着呢!
咦?不对呀!
他们下午出门,飞机飞了五个小时,她后来又在车上睡了一小会,按说这个点已经不早了吧?
关雎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石英钟。
“这都晚上九点了?!怎么外面的天,还这么亮?”
关雎不可思议。
“太阳十点之后落山,凌晨三点日出。”
“十点落山,三点日出?”
关雎趴在玻璃墙上,看外面的夕阳美景,“这个城市也太妙了吧?那这样我们一天是不是只需要睡三四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若是只睡三四个小时,那一天的时间就会变得很漫长。
那她和顾显的三天时间,也会被拉得很长很长。
“真好!”
玻璃墙中,映着关雎咧着小嘴的笑颜,“我喜欢这里,它简直就是座天堂城市!”
顾显回头,看一眼趴在墙面上的女孩。
一贯清冷的眼潭里,许是被窗外的夕阳一染,多了几分橙色的暖意,眸中浮光闪动,久久未能平息。
“顾显,那是什么?”
关雎发现了院外一处圣地。
她激动的指着窗外那棵百年老
槐树,“那上面有个小木屋,我可以上去看看吗?”
“可以。”
顾显回她,“但是你必须……”
然而,话还未说完,眼前那道倩影,已然似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顾显无奈,摇头。
目光重新落在手里的文件上,低声补全了刚刚那句没有说完的话,“注意安全。”
院外,传来关雎嬉闹的声音。
手中的文件,顾显一个字都没法再看进去。
强行看了两行字后,放弃了。
他阖上文件,走出别墅。
百年老树上,关雎已经爬梯而上。
她坐在矮木屋里,吊着两条腿,看着立在门外,正仰头看着她的顾显。
“你忙完了?”
她在高高的上面,问顾显。
顾显点头。
关雎又笑道:“你上来过这小木屋没?里面有个榻榻米的小床,刚好可以睡一个人,我决定了,今晚我就睡这了。”
她说着,拍了拍身边的软垫,爬了进去,然后趴下来,只露出一颗小脑袋,“我觉得这里面还挺舒服的,里面还有好多书,一会我下去洗个澡,再上来看会儿书,就能睡了。”
“你就不怕那上面有虫?”
顾显仰头问她。
“不会啊!”
关雎指了指小木
屋的角落,“这都有做驱虫处理呢!我检查了一下,很干净。”
顾显唇线紧绷着,脸色并不太好看。
早知道就不命人修整这破屋了。
关雎还在上面自说自话着,“不过这上面你是不能上来了,虽然是做过驱虫处理,但万一有虫呢?对吧?你那么怕虫……”
顾显面色全黑。
“你喜欢睡那就睡吧!但我看天气预报,凌晨有雨,且伴有雷电。”
顾显说完,转身往里走。
小木屋里的关雎,却闻言色变,“真的假的?你没骗我吧?这天气这么好,怎么可能会下雨?顾显——”
人已经进了里面去,没再理她。
关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天气预报。
天气分明好着呢!
唬她!
关雎在小木屋里待了一小会儿,待到夕阳落下,她才不舍而归。
回到别墅里,晚饭已经送到,一如既往的精致。
关雎早就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有股冲动想要狼吞虎咽,可见到对面优雅用餐的顾显,关雎又默默地放缓了进餐的速度。
她问顾显,“你是来这出差的吗?”
说话间,往自己嘴里塞了半颗圣女果。
顾显抬眸看她一眼。
眸色略微复杂。
然后,不咸不淡的“
嗯”了一声。
“那你应该没有时间陪我玩吧?我看你好像很忙的样子,要是你没有时间的话,明天我就自己……”
“有时间。”
关雎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顾显给截断了。
关雎眨眼。
半晌……
“……哦。”
她应了一声,往嘴里塞了半口蔬菜沙拉。
心里,莫名有点甜。
而对面,顾显耳根子也悄悄红了一圈。
晚饭后,洗过澡,关雎当真就回了小木屋里去。
顾显没有阻拦。
主要是他没有理由阻拦。
躺在两米五宽的大床上,手枕头下,他却完全没有睡意。
透过落地窗,顾显可以清楚地见到百年老槐树上,那间小木屋里的所有动向。
小木屋没有装门窗,里面的灯亮着,那小丫头盘腿坐在中间,手里还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
想来应该是本小说,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看得那么津津有味?
她一只手里还捏着槐花花瓣,会时不时的贴在鼻尖轻嗅一嗅。
顾显看着远景里的她,喉头滚动了一下,许久,才强逼着自己挪开了视线。
对她,自己是不是永远只能像现在这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关雎,为什么你招惹到的男人,偏偏要是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