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我们永不相干
关雎进门,见到老太太那副羸弱的样子,眼眶一下子红了一圈。
见着关雎,朱凤连忙起身询问,“你弟弟情况怎么样了?”
“没事的,他没犯事,不可能蹲监狱的。外婆呢?外婆情况怎么样?”
“医生好像还在商量。”
朱凤说着,抹了把泪,“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你弟这边事儿都没解决,你外婆又进医院了,真是不让人安生……”
朱凤这番无心之话,却让关雎晃了一下神。
屋漏偏逢连夜雨?
那这连夜雨会不会是有心之人特意而为之?
关雎正想着,病房门口响起医生一道严肃的问话,“哪位是老太太的家属?能做主的那种。”
“我。”
关雎连忙上前。
“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吧!”
“好的。”
关雎忐忑不安的跟着医生进了他的办公室。
一进去,医生直接开诚布公的同关雎道:“老太太这回只是捡回了半条命,我们一直在给老太太用的那款药,如今突然就全国都断货了,现在我们必须得从国外调货,可就算是加急,恐怕也得三两天,但老太太这身子骨,没药的话,恐怕是熬不住啊!”
“怎么会这样?”
关雎面色煞白,“好好地,怎么可能会断货呢
?”
“这我也不清楚,只说是供应链出了问题,也就今天的事儿,我们也觉得奇怪呢!”
“今儿的事儿?”
关雎的面色更加惨白。
莫非,这一切,真的是有心人,在背后操控着?
不然,所有这一连串的事儿,怎么就会这么凑巧?
“难道这种药没有其他的药可以替代吗?”
“当然有,但那些药对于老太太来说,都太轻了,已经起不到药效了。”
“怎么会这样?”
关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眶已经通红,“如果没有药的话,我外婆这样能坚持多久?”
“恐怕不过两日,我的意思就是……家属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行!”
关雎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而出。
她激动得握住医生的手,“我不行,我做不好这个心理准备!我要救她,医生,求求您……”
医生长叹一口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这药断得实在太蹊跷了,所有人都没想到。”
“药……”
关雎一惊,“对,药!谁安排的这事,谁就一定有药。”
“什么意思?”
医生满头雾水。
“医生,求您帮我稳住我外婆的病情,我去找药,现在就去!”
关雎说完,跑出了办公室。
“
欸,你去哪儿找药啊?”
医生疑惑的追出去,“你也不知道我要什么药啊!”
然而,关雎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楼道里。
关雎知道自己应该上哪儿去找药。
延檀苑。
一定是延檀苑的那位夫人!
关雎打了个车,直奔顾山的延檀苑而去。
关雎坐在车上,小手死死地抓着手机,手指间泛着苍白之色。
脑子里却在不断地进行着拉锯战。
这事儿,她是不是应当找顾显?
顾显会不会愿意帮她解决?
这个电话打,还是不打?
如果,延檀苑那位真的逼自己嫁给顾宴呢?
可顾显也说过,从此以后,他们永不相干。
但是……
是她关雎一辈子重要,还是这没用的自尊心重要?
关雎死死地咬着下唇,眼泪不住的在眼眶中打着转。
最后,她到底鼓足勇气,拨通了顾显的电话。
无论结果如何,至少,她勇敢的尝试过了!
虽然知道机会渺茫,但,万一见鬼了呢?
“嘟——嘟————嘟——————”
手机里传来一阵拉长的机械音。
每一声,听入关雎的耳中,都像紧箍咒一般,不断拉扯着她的神经。
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不顺。
心,几乎悬到了嗓门眼里。
害
怕他听电话。
更害怕他,不肯听电话。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
“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道低低沉沉的问话声。
是顾显!
不过两个字,关雎就听出来了。
心,一紧。
呼吸,窒了两秒。
握着电话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了些。
心脏宛若随时要从心房里蹦出去。
明明说好与他再无相干了,结果,不出几日,她又厚着脸皮联系上了人家。
“是……是我……”
关雎的声音,有些抖,“顾显,我……”
“关雎!”
关雎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顾显给截断了。
他叫住了她。
关雎敏感的心,跟着一颤。
面色微微泛白。
“……嗯。”
她应着。
态度很卑微。
“那天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怎么回我的?”
顾显在电话里,声线清冷的问她。
语气,没有半分温度,也没有任何情感。
关雎沉默。
有泪水,不断在眼眶中打转。
顾显道:“永不相干。”
关雎的眼泪,霎时如雨般,滚落而出。
就听顾显又问她,“这四个字,你听不懂吗?”
“懂……”
关雎点头。
应完,掐断了电话。
眼泪瞬时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她关雎
到底有多卑微,才会给他打这通电话?
以为他可能会救自己于水火,可最后,不过是将她亲手推入冰窖而已!
她到底凭什么觉得,这个恨她入骨的男人会帮她?
又凭什么觉得,这个要把她‘物归原主’的男人会为了她,与他的母亲对抗?
关雎,你就是个白痴!
是你不自量力,是你痴心妄想,是你异想天开!
所以,你活该这么狼狈,这么痛苦!
电话里,“嘟嘟嘟嘟——”的忙音,仿佛震耳欲聋。
顾显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直没松开。
手背上,青筋突爆。
打开电话的人,是她。
急着挂电话的人,还是她!
顾显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早已与他无关。
她关雎身份低贱,又放荡,甚至在新婚之夜,还能流连在别的男人床上,她更是害自己哥哥一躺四年的刽子手!
他怎么可以再对她流连忘返?
怎么可以再与这个女人继续纠缠下去?
何况,现在顾宴马上就要醒来了。
而她,本来就是属于顾宴的。
是留,是去,都得由顾宴做主。
他顾显,算得了什么?
顶多是半路趁机而入的偷盗者。
对这个女人,他从来都没有所属权!
所以,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