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婚礼照常举办
恰时,顾宴被石天推着轮椅走了过来,见到车前相拥而泣的白檀与顾显,他想起自己那素未蒙面的母亲,心中闪过一阵刺痛,别开了眼去。
“小雎!”
顾宴推着轮椅,朝关雎迎了过去。
他亲昵的拉住关雎的手,“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老天爷没有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关雎看一眼顾宴,又看一眼被他拉着的手。
“顾宴哥。”
关雎不露痕迹,想要把手从他手心里挣开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再见自己,顾宴的眼中,以及情绪里,似乎并没有那种……很兴奋很开心的感觉。
自己不是他喜欢的人吗?
不是他倾尽全力想要娶到的人吗?
可是,为什么她死过一回,再出现在他面前,他的眼中却并没有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呢?
至少,在关雎看来,这不是一个对待恋人该有的情绪吧!
是因为他顾宴生来淡然,所以,再浓的情绪,也可以从容以对?
或许吧!
“阿显哥哥!阿显哥哥————”
关雎想得入神之际,忽而,人群外头冲上来一道娇小的倩影。
正是秦芷芷。
顾显消失的这些日子里,她一直被白檀的人困在地下室里,直到刚刚收到顾显完
好无事的消息,白檀这才命人把秦芷芷放出来。
但她虽然是出来了,可人已经消瘦了一大圈,肤色也是蜡黄蜡黄的,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顾显哥哥,你还活着,太好了!”
秦芷芷冲入顾显的怀中,把他抱了个满怀,眼泪如泻闸的洪水一般,“哗啦啦”往外涌,“你活着,你活着!呜呜呜呜——————”
只要他活着,自己就能活。
只要他还活着,一切就皆有可能。
关雎怔忡的看着顾显怀中的秦芷芷,心中忽觉有些闷痛。
她别开了眼去。
其实,按说,再见秦芷芷,她应该愤怒,咆哮,甚至上前厮打她吧!
毕竟,这个女人可是差点害死自己的人。
可关雎想到与顾显在崖下这些温情而又珍贵的日子,她心中盛怒之余,又有些感谢秦芷芷。
若不是她的‘精心安排’,自己和顾显,又怎可能会有这么一段珍贵的回忆呢?
直至后来,关雎想起这些日子,都觉是这是她人生当中阳光最充足的一段日子。
于她而言,是那样宝贵!
像是臻品一般,藏在她的记忆宝匣里。
世界暗了,就会偷偷打开看一眼。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顾显重新回到显槐轩。
再见
他,家里所有人,痛哭流涕。
就连一把年纪的魏松都抹了一大把老年泪,“我差点以为,真要我这老头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还好,还好……”
“行了,一把年纪就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也不嫌丢人?”
直到面对魏松,顾显这才放下他顾三爷的架子,哄着他。
魏松拄着手杖,绕着他,走了两圈,“瘦了!瞧瞧都瘦成啥模样了!困在那下面,肯定吃不好睡不好吧?都快要脱相了!”
魏松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抹了把心疼泪。
顾显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说你一老头,怎么那么爱掉金豆子呢!”
“三哥!三哥——————”
“三哥!”
正聊着,门外传来秦五兴奋地喊叫声。
顾显坐在厅中,不答。
秦五似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
左右环顾一圈,找到端坐在厅中的顾显,“三哥————”
他几步冲上前,一把扑入顾显的怀中,“呜呜呜呜呜……我以为我再也不见到你了!三哥,我想死你了!”
顾显:“……”
顾显一脸漠然,把挂在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秦五,从自己身上扒开。
秦五不从,一脸委屈巴巴,“三哥,你见着我一点都不兴奋吗?”
“不过十天半月
不见而已,有什么好兴奋的?”
“可是,这十天半个月对我来说,就是十年,二十年!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小爷我从来不信佛的,这些天都还每天给我妈俸的关公老爷磕头,求他保佑你平安呢!呜呜呜呜……关公老爷果然牛逼!”
顾显被他逗得哭笑不得。
“行了行了,谢谢你,行了吧?起来,挂我身上,累得慌。”
秦五闻言,这才从顾显怀里退出来,“三哥,你瘦了,瘦了一大圈。”
“没那么夸张。”
顾显起身,大步往湖心亭苑走。
现在他只想回自己的大浴缸里,舒舒服服的泡个澡,把身上这些淤泥搓洗干净。
想想,这十天半月,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秦云聿追上他的步子,“没夸张,瘦了,也黑了。三哥,崖下的日子,一定很苦吧?”
“不苦。”
“都瘦成这样了,还说不苦?”
秦云聿觉得自己三哥一定是在外头吃尽了苦头,现在不说,只是因为不想他们担心而已,“三哥,我们都是你家人,你要是在外头受了什么苦,你就直说,真不用瞒着的,我受得住。”
顾显止步,偏头看着旁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秦云聿,“我说,几天不见
,你戏怎么变得这么多了?”
“……”
秦云聿气结。
敢情刚刚那把鼻涕那把泪全都白流了?
他一抹脸,追上去,“我担心你,心疼你,还不行啊?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了?”
“不用。”
顾显高傲的拒绝,大步往前走,“免得你妈又误会咱们俩什么。”
“误会就误会呗!小爷我不在意。”
顾显推门而入,“我在意!”
说完,“砰——”一声,把门给摔上了。
秦云聿被严严实实挡在了门外。
“三哥,你过分了吧?”
秦云聿气恼的拍着门板。
然而,并没有人搭理他。
顾显自顾脱衣,进浴室里,沐浴更衣去了。
他泡在温水里,头枕在浴缸边沿上,闭着眼,舒服的休憩着。
可满脑子里,却全是关雎那张脸。
不知她此时此刻在宴墨轩里又在干什么。
和顾宴分享这些日子在山崖下的经历?
又或者,和顾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这些日子吃下的苦头?
又或者,和多日不见的顾宴续情?
顾显烦躁的捧了把水,拍在了脸上。
以上无论那条,都不是他顾显想要的结果。
“三哥!宴墨轩那边刚刚发来消息,大哥和关雎的婚礼,延期半个月,半月之后,照常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