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我不可能碰你
“三爷。”
袁老停住脚步,回身,微微颔首。
顾显上前,“袁老,你老实说,关雎的病……”
“三爷,您多虑了,少奶奶的真的没什么大碍,只是气血不足,好好调理,多补一补,都会好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听了袁老这话,顾显一直深拧的眉心,这才终于松缓了些许。
可下一秒,却又重新敛了起来,“可我刚刚在里面,见你给关雎会诊时,神情有些古怪。”
“呃……我有吗?”
袁老有些心虚。
顾显只是盯着他看,不言语。
袁老无奈叹了口气,“三爷,这事是少奶奶的私事,我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跟她的病情有关。”
“有是有关……”
“说吧!”
顾显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袁老也低着头,抿着唇,不敢说。
顾显眉头皱得更深了些,“怎么?连我都不能听?”
难不成真患上了什么不治之症?
顾显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说!”
“是……是……”
袁老犹豫再三,最后,到底还是如实说了出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少奶奶……从前应该有过流产经历。”
“……”
顾显的脸色,瞬时一凛。
眸中更是顷刻
间结上了一层寒冰,“袁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的声线,比这深夜里的寒冬来得还要冷。
袁老心尖儿抖了一下,仓皇低头,“对不起,三爷……”
“你有几分把握?”
顾显的声音,全然嘶哑。
袁老犹豫了一下,最后,如实道:“如果不是百分百确定,又怎么敢跟三爷您开这个口?”
顾显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篡成了拳头。
身上那冰寒的气息,堪比从冰山雪原里而来,“这事儿若敢让第三人知道,后果自负!”
顾显警告完后,转身,大步离开。
“……是!”
袁老战战兢兢的回应一声,之后拎着医药箱,匆匆离开了显槐轩。
顾显面色阴郁的立在关雎的房门口,周身寒气四溢,似随时要把这整个世界冻结一般。
手,扣在冰冷的门把手上,一动不动,宛若被寒冰给冻住了一般。
耳畔间,脑仁里,全是刚刚袁老说的那些话:
——少奶奶从前应该有过流产经历。
——如果不是百分百确定,又怎么敢跟三爷您开这个口?
关雎流产过!
她给人怀过孩子?
而那个男人又是谁?
是她曾经爱过的那个心理医生,还是之前的许开阳?
又或者,还有其他别的男人?
无数个问题,从他的脑子里鱼贯而出。
而每一个问题,却都像一枚炸弹,一点,就能让他彻底爆燃。
他一想到,里面那个小丫头不但和别的男人在一张床上亲热过,甚至还跟别的男人有过爱的结晶,他心里那一把把的妒火,几乎就要将他湮灭。
那些画面,直充他的脑仁里来。
接下来他要怎么做?
质问她?
可他有那个资格么?
自己和她,早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关系了!
想到此,顾显说不出挫败。
他握着门把的手,收紧力道,几乎是要把门锁碾碎一般。
最后,到底松开手,准备离开。
“小衫……”
房间里忽然传来关雎有些虚弱的声音。
才转身准备离开的顾显,听到关雎的声音后,几乎是下意识的,即刻回身,拧开门锁,推门走了进去。
关雎见到门口的顾显,一愣,“你不是早回自己房间去了吗?”
顾显伫立在门口,浑身都跟冰柱子似的。
一张峻脸却仿佛蒙了一层灰,就连琥珀色的眼睛里都结着雾霭。
关雎看不清他。
无论是他的脸,还是他的眼睛,又或者是他的心情。
关雎坐起身来,“怎么了?
”
她只觉得不太对劲。
顾显关上门,朝她走近过去。
关雎只觉一股冷然的气息,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逼近了过来。
却还没等她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时,忽而,前方的长影,蓦地欺压而下,跟一堵墙壁似的,当头笼下来,下一秒,她的红唇就被一双冰凉的薄唇用力攫住了。
关雎愕然,瞪大眼。
怎么回事?
顾显怎么了?
他的吻,来得既凶猛,又霸道,似一头强忍着怒火的猛兽,仿佛恨不能将她生生吞噬一般。
关雎察觉出了他身上这把无名大火,以及他阴沉的气场,“……顾显,你……怎么了……唔唔唔……”
关雎想弄明白怎么回事。
她把脑袋往后挪了几寸,试图避开他这忽如其来的吻。
而关雎的小举动,无疑,就是那把点燃顾显这颗炸弹的火苗,他深幽的眸仁里瞬时窜起一把大火,下一秒,蓦地倾身过去,狠狠地将她抵在了床头。
另一只大手,更是疯狂作乱。
而唇上的吻,早已成了掠夺一般的啃咬,报复……
关雎受了不小的惊吓。
她完全没想到顾显会忽然这样。
他就像是受了某种大刺激似的,忽然就发狂了。
“顾显……
”
“顾显!”
“你到底怎么了?唔唔……”
“你疯了!你别乱来,我……我姨妈还在!”
关雎“啪——”的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在了顾显的脸上。
她只是想打醒他!
再不清醒过来,今晚自己可能真的就要被他就地正法了。
脸上传来的痛感,终于让顾显停了下来。
他一双冰冷的眸仁,跟出鞘的利剑一般,咄咄逼人的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狠狠刺穿。
关雎衣衫凌乱,靠在床头,直喘气。
可看着他脸上那五根猩红的手指印,仍是觉得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叫醒你而已,你到底怎么了?”
“怕了?”
顾显扬了扬眉梢。
眉宇间,全是清冷。
而盯着关雎的那双眼睛,更是冷到了极致,关雎甚至有种错觉,仿佛连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也都要他被冻住了一般。
“放心,我不会碰你,嫌脏!”
顾显冷然的说完,毫不犹豫起身,离开。
门,“砰——”一声阖上,卷起一阵冷风。
关雎坐在床头,只觉胸口忽然一凉,那儿冷得像淬上了一层寒霜。
她呆滞的抓了抓被顾显撕开的领口,结了冰的心,却在一点一点不断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