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死循环
温诗诗乖乖任他拉着,脸色微红:“我这个样子,很丑对不对?”
“丑也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sniper先生拉住她坐下,轻轻圈住她:“诗诗,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我不该让你自己一个人去民政局的。”
温诗诗鼻子有点酸,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自己总是会变得很脆弱。
明明刚刚在陆骁车上的时候还能很坚强地跟他对答如流,可是一回到2307,感受着他的怀抱的时候,就情不自禁的想要落泪。
“很害怕对不对?”sniper先生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嗯,”温诗诗点点头:“有点。”
“不怕了,有我在,嗯?”
温诗诗咬着唇,往他怀里拱了拱:“傅亦城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发疯,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还能听到他跟孙思静吵架,然后今天他还对我……我真的不懂,他不是一心一意爱孙思静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sniper先生的声音像往常一样沉郁:“傅亦城这种男人,他或许会喜欢一个女人,但是他最爱的永远都只有他自己。”
这句话温诗诗十分认同:“傅家是单传,他从小就是受尽宠爱长大
的,性格也特别唯我独尊,孙思静也是傻,嫁到傅家就是当老妈子的命,傅亦城他妈妈可能是觉得傅家有皇位要继承,她这一胎要是女儿的话,估计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管她做什么?诗诗,她已经不把你当姐姐了,你也没必要再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看待。孙思静是个成年人,她自己选择了这样的路,那结果是甜的还是苦的,她都要自己承受。”
这个道理温诗诗也明白。
只是觉得有点唏嘘。
孙思静千关算尽,可能也是没想到傅亦城竟然这么快就会变心了吧。
“我现在只希望赶紧跟傅亦城把离婚手续给办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
sniper先生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他要是不愿意主动离,那就走法律途径吧,我去找律师处理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做的太绝,但傅亦城今天做出的事情已经踩到了我的底线,我不可能让他毫发无伤地继续逍遥下去。”
温诗诗却说:“我们不要去管他了好不好?”
sniper先生不太高兴:“你不想报复吗?”
“不想了。”
“……舍不得?”
“当然不是,”温诗诗快速否认:“我现在只想好好生活,好好
工作,赚钱给舅舅治病,傅亦城和孙思静是结婚还是分手我一点都不想了解,我只想跟他们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sniper先生轻叹一声:“诗诗,以后我们去国外生活好不好?”
“啊?h市不好吗?我还得照顾舅舅……”
“国外的医疗条件也很好的,我们可以把你舅舅一起接过去照顾。”
温诗诗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是国内有你不想见到的人,还是不想面对的事情?”
“都有,”sniper道:“我只能说,这里是我所有怯懦的根源,我想带你离开,然后好好过日子,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刺,扎在温诗诗心口,说不疼是假的。
怯懦的根源……应该还是跟他曾经爱过的那个女人有关吧。
他害怕见到她和她的丈夫相拥的画面?或者说看到她已经抱着孩子。
强大如sniper先生,也会有求而不得的事情。
“让我再考虑考虑,行么?”
“好。”
可能是考虑到白天她差点被傅亦城侵犯,心里还有些恐惧,所以今夜sniper先生没有碰她,只是搂着她的腰沉沉睡去。
两个人就像是紧紧扣在一起的勺子
,互相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体温。
早上临走前,sniper先生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是他们每天早晨分别的时候都会做的。
真正相爱,哪怕是额头上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也比极尽缠绵要情深的多。
把sniper先生的衣服手洗好,晾出去。
借着阳光,她看到白色的衬衫中似乎有一个黑色的原型,依稀好像是……女人的发圈?!
就像是一头冷水兜头浇下来。
温诗诗强迫地告诉自己,不会的,sniper先生对她怎么样她心里清楚,他跟傅亦城不是一类人……
可当她从衬衫里取出那个东西的时候,再多的心理安慰也无济于事了。
真的是女人的发圈。
不过这个发圈的样式比较老派,像是十几年前流行的那种,纯黑色的皮筋上还有一个已经有些破败的蝴蝶结,看得出来她的主人是个很节俭的人,发圈都用成这样了还没扔。
样式老派,陈旧破败……
或许……是sniper家里的女性长辈用的?
恰在这时,滴——的一声,门锁被刷开了。
sniper先生有些失魂落魄地冲了进来,先是在洗衣篮里一顿翻找,然后又去翻洗衣机,急的满头大汗
。
“你是在找这个吗?”温诗诗把手里的发圈摊开在他眼前。
只见sniper先生终于松了一口气,从她手中拿起发圈,也不顾它已经被水浸的潮湿,直接放进了衬衫最里侧,靠着自己心口的地方。
——跟她在衬衫上发现发圈的位置一模一样。
温诗诗从来没有见过sniper先生如此失态的时候。
她心里有点难受:“这个发圈,对你这么重要吗?”
“重要过我的生命。”
温诗诗垂下头,自嘲的笑,心中却还存着一丝希冀:“是你心爱的女人留下的吗?”
“是。”
“你藏了多少年?”
“十年。”
心里像是被刀尖扎出一个个小洞来,温诗诗却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像质问傅亦城一样质问sniper先生了。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瞒着她。
他不止一次说过,他有过一个深爱的女人,很爱很爱。
她现在连难过的立场都没有。
“诗诗,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我后面会从头到尾讲给你听……”
“不要,我不想听,”温诗诗摇头,“别告诉我好吗?你跟她的过去,你记得就好,我不会强求你忘记,我也知道你忘不了,但是能不能不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