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我们不会再分开
听完管家的汇报后,德瑞克并没有多在意,只要温诗诗还在别墅里没跑掉,那随便她怎么折腾,他都无所谓。
德瑞克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他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态坐在轮椅上,然后轻轻摇晃起手里的酒杯来。他的目光从挂壁的酒液上缓缓移向窗外,直到瞧见墓碑才停住。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很及,直到窗外传来一声深夜里不详的鸟鸣,才终于抿了一口酒。
管家对此见怪不怪,他知道老爷对亡妻感情深厚,有时候甚至能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墓碑看上一天。相比之下,今天的反应实在是称不上反常。
“这是乔伊斯最喜欢的酒,如果她也能在这里跟我一起品尝就好了,我们以前就常常像这样坐在窗边品酒。”德瑞克的声音里弥漫着哀伤,他对管家诉说着对妻子乔伊斯的想念,是一直没能从伤痛中走出来。
“老爷,您也该节哀顺变。”管家觉得他伤感得实在太久了,忍不住安慰到,“乔伊斯夫人她已经去世五十年了,她在天上一定不想看到您这样难过。”
“谁说乔伊斯去世了?!”德瑞克瞬
间暴怒,他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将酒杯摔在地上,对着咆哮道:“你们怎么就是不明白?乔伊斯她一直都在!她只是生我的气了而已,我找了她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找到她了!我们不会再分开!”
面对德瑞克的歇斯底里,管家唯有沉默着收拾地面,免得再说错了什么刺激到他。这时候的他彻底忽视了那两座伫立在花园中的墓碑,而是全身心地沉浸在幻想的世界中,是听不进去任何现实中的劝解的。
等到德瑞克发泄完情绪,管家也差不多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他重新拿了高脚杯过来。
德瑞克像是已经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似的,他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然后问到:“丽萨怎么样了?我之前对她好像是太冲动了。”
“我不太清楚,不过她应当是已经走了。”管家只按德瑞克的吩咐将丽萨赶出了别墅,之后的事情一概不知,他在执行命令的时候,从来都是这样干净利落又有效率,只是也向来不管后续。
点了点头,德瑞克表示知道了,他连句话都懒得回,是对丽萨已经无所谓,所以连对方的死活去向都不关心,并且
觉得自己能问一句就是仁至义尽了。
在德瑞克看来,丽萨不过是帮他完成任务的工具而已,既然现在她已经帮他将温诗诗从姜家带到了英国,那就没有再去管她的必要了。他们之间就此恩怨两清,从此再不见面就是最好的结果。
德瑞克很快将丽萨抛到脑后,然后问到:“我总觉得忘了什么事,这两天是有什么安排么?”
“老爷,明天是少爷来看望您的日子。”管家口中的少爷不是别人,正是丽萨跟温诗诗的熟人——金发碧眼的亚历山大,他其实是德瑞克跟乔伊斯的儿子。
至于这位德瑞克,自然就是传说中的老亚历山大,丽萨名义上的现任丈夫。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今看来是相当复杂,也就是亚历山大的心不是一般的大,这才能够毫无察觉地真心将丽萨当作继母看待。
德瑞克对管家的回答很满意:“很好,我正准备将跟乔伊斯的喜讯告诉他,他来的很是时候。”
隔天,亚历山大按时来到这里看望父亲德瑞克,虽然米兰达的失踪让他很不放心,但一直耽误在那件事上也不是办法,更何况现在已经有了警方的干预
,所以他也就暂时抽身出来了。
亚历山大对别墅的阴森一直不太适应,但考虑到是父亲的喜好,他从未置喙过,只是担心本就忧郁阴沉的父亲会因环境更加难过。但这一次见面,他发现父亲似乎比以前精神了很多。
这是好事,所以直到坐到桌前一起吃饭,亚历山大都没察觉出别墅里的不对劲,他跟父亲大眼瞪小眼了快十分钟之后,才后知后觉道:“丽萨怎么没在这里?”
他以为丽萨之前从警局提前离开是因为要回来照顾父亲,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以后都不用再管她了。”德瑞克微笑着对亚历山大宣布了自己的喜讯,“我要结婚了,跟你的母亲乔伊斯。”
顿时顾不上丽萨了,亚历山大险些被刚塞进嘴里的一口土豆沙拉给噎死,他端起茶杯顺了顺气,看向父亲的目光里欲言又止,是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觉得父亲可能是又发疯病了。
亚历山大望向父亲身后站着的管家,见他一脸生无可恋,便知道这恐怕是常态了,所以并没有多想,只委婉地提示到:“母亲她已经去世很多年
了。”
“你怎么也这样想?乔伊斯她一直都在我们身边,你应该为能够见到她而感到高兴。”德瑞克面上原本的喜色被不悦取而代之,但好歹没跟昨晚一样大发雷霆,他只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并且要亚历山大也接受。
在心里叹了口气,亚历山大觉得如果这样想能让父亲感到安慰的话,那也没什么,只是他忍不住又担心起丽萨来,觉得她搞不好是被发疯的父亲给气走了。
德瑞克不知亚历山大心中所想,只坚持到:“我跟乔伊斯的婚礼会尽快举行,亚历山大,我不管你那天有什么急事,都一定要空出时间来参加。”
亚历山大无可奈何,只好顺着他:“我会的。”
这顿饭吃得相当痛苦,亚历山大食不知味的听着父亲对婚礼的畅想,整个人都坐如针毡,他准备在之后好好跟管家沟通一下,得让他给父亲请个心理医生才行。
亚历山大在午饭过后就借口工作繁忙跟德瑞克告了辞,他心事重重地来到公司,不成想却在楼下遇到了失魂落魄的丽萨,她看上去很不好,不仅仅是憔悴跟虚弱,而是像被抽走了灵魂的纸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