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挣扎吧！在血与暗的深渊里！

“神裁者大人，您回来了。”胡言艰难的站起身走上前，但手里依旧紧紧握着水瓢。

“胡言你感觉怎么样？”海因里希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吗？我感觉很好啊。”胡言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说起来，还真是多亏了神裁者大人帮忙呢。”

“是吗？”海因里希有些勉强的笑笑。

“当然！如果不是海因里希大人帮助我从失去家人的低谷中走出来，我现在还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呢！”

“而这一切都是神裁者大人的功劳，是您让我找到了生命的意义！”胡言有些激动的说。

“等讨伐完莉莉丝后，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努力，为神圣帝国做贡献，避免像我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胡言一边激昂的说着，一边大口往自己嘴里灌水。

“你还在发什么楞？蠢女人！母虫的感染体就在眼前，而你的圣剑近在咫尺，你究竟在犹豫什么？他只是一个带着禁魔石的普通人，杀死他不费吹灰之力。”海因里希的脑海里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不”

她回过神来，看了看眼前重新找到人生奋斗目标的胡言，低头看向自己手握圣剑的左手，她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海因里希从来没觉得自己手上的圣剑如此沉重过，简直叫人拿不起来。

“杀了他，快点杀了他！只需要牺牲他一个，整个营地的勇者们和被感染的裁决使们就都有救了！还有为帝国勤勤恳恳劳碌一生的老神官，他们都可以活下来！”内心的声音再次不受控制的传入脑海。

“可是”海因里希下意识的反驳道。

“不愧是令人尊敬的神裁者大人呢，嘻嘻，但是，您能确保每次都有余力拦住火车吗？”

“选择吧，是牺牲一个呢还是”莉莉丝的声音再次萦绕耳边，海因里希顿感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世界仿佛都变得模糊不清。

“神裁者大人？神裁者大人？”

海因里希摇了摇头，回过神来看见的是胡言担忧的面庞。

“神裁者大人，您是不是很多天没有休息了？”

“您要多注意身体呀，毕竟这个世界有您这样的人领导着才会变得越来越好。”

“嗯。”

“胡言？”

“您请讲，神裁者阁下。”

“咳咳咳咳”

胡言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弯下腰干呕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海因里希，解释道

“我最近可能偶感风寒，所有才会咳嗽干呕，连带着喝水也多了起来。神裁者大人您找我是想说什么事情？”

“你能帮我去打一瓢水吗？我有些渴了。”海因里希发现自己声音平静的可怕。

“嗯？凉水可以吗？我这种住了许久监狱的糙人没什么讲究，但是就是害怕您会喝不习惯。”

“没关系，凉水就可以。”

胡言颤颤巍巍的起身，背对着海因里希，去取水缸里的水。

神裁者看着这可怜的勇者的背影，缓缓闭上了双眼，回想起在大厅里初见的那一幕幕。

“我一家老小四十余口，尽遭吸血鬼莉莉丝杀害。”他平静的说着，这是面色不悲不喜，宛若行尸走肉的胡言。

“”

“人总得为自己活下去找个借口，胡言，你愿意加入圣裁所，成为我们光荣的一份子吗？”

“好。”胡言满怀憧憬的伸出手，呆滞的眼神里又点燃名为希望的篝火。

这是重燃希望，憧憬未来的胡言。

“”

“你们不信任我，接纳与否，都没关系的。”

“我可以自囚于禁魔石，直到莉莉丝成功落网，我只要莉莉丝受到应有的惩罚。”胡言固执的说着。

这是备受怀疑，却丝毫不在意，一心只想复仇的胡言。

“”

“历经千辛万苦受尽莉莉丝的折磨，最后却要死在自己人的手上吗？”

海因里希喃喃的问自己，她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胸口，还是举起了手中闪耀着光芒的圣剑。

“我会帮你手刃莉莉丝，亲自帮你报仇。”她这样宽慰自己，将圣剑的剑尖对准了胡言。

忽然，熟悉的眩晕感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再次毫无征兆地袭来。海因里希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疯狂地旋转，天旋地转之间，仿佛一切都失去了平衡。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试图稳住自己，但那眩晕感太过强烈，根本无法抵抗。

哐当——

这是晨曦圣剑掉与地板碰撞的声音，紧接着骁勇善战的女圣骑士也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神裁者大人！神裁者大人你怎么了？！”胡言惊慌失措的上前，伸手去探海因里希的鼻息。

“神裁者大人？”

“海因里希大人？”

确认海因里希已经陷入沉睡，胡言站起身，脸上也不复刚才的慌张，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高傲而优雅的神态。

“真不愧是你，刚刚的表演真是精彩，换作是我也不忍心下手呢。难道你是个天生的戏精？”空中传来曼妙的女声，莉莉丝的轮廓逐渐勾勒出来。

“还真是过奖了。”胡言淡淡的回应，他看向窗外的天空。

“解决掉最难对付的海因里希，外边的巨龙和裁决使们就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