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竟是?
方池大惊,摇晃着站起来。
陆夫人走上前,扶起方夫人,替她拍拍身上的尘土:“我不知道你为何拦着药王谷的弟子去看老夫人,还有芝兰郡主,你刚才明明同意,为何又反悔。不过,事已至此,老夫人,我们也是无能为力了。”
“药王谷的弟子,陆夫人,您什么意思?”方池看了看母亲,又看向陆夫人。
“什么意思?我好心带药王谷的弟子来给你祖母看病,你们这样对待药王谷的弟子,说实话,我也没脸在求着她替你祖母医治了。”陆夫人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了。
“药王谷的弟子,还请您出来,方池求您,替祖母诊治。”
方池双手抱拳,身体微微前倾。
他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应。
下一刻,他跪在地上,神情特为庄重,不断恳求药王谷的弟子出面医治他的祖母。
‘噗嗤’一声。
陆修看不下去,他上前走两步,嘴巴往外努了努:“喂,求谁呢,人不就在你眼前吗?”
陆修最后的目光落在了秦沄身上。
方池眸子睁大,不可置信。
见陆夫人走到秦沄身边停下,他颤抖着声音质问:“她,她怎么可能是药王谷的弟子?不可能!绝不可能!”
秦沄不去看他,转身就走。
方池瘫坐在地上,
呵呵两声,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陆修抱着剑,还回头瞅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看一个傻子。
方池暗自咬牙,“还请救我祖母一命。方池愿意”
“如果你愿意抵命,我倒是可以考虑。”
秦沄停下,但并未回头。
这让方池怔住,他闷声:“你就这么希望我死!”
方池不相信,喜欢他好几年的人,为何变得狠毒。
要是早知道她是药王谷的弟子,要是早知道秦家会被封为秦国公,他不会和离的。
“当然。”
“你不是说一万两黄金,就可以的嘛?”
江芝兰终于忍不住走出来,见方池低声下气的样子,她握紧双拳,满目不甘。
“不想死也可以,两万两黄金。”
秦沄回头,以睥睨的姿态,看着方池。
“你坐地抬价!”江芝兰面目一沉。
“此一时彼一时!”
“啪啪啪”江城王不停的拍手,脸上一片赞赏:“自古英雄出少年,没想到,让本王大开眼界,这女子竟不比男子弱。”
“本王要不是有个女儿,还真想收你为女儿。”
秦沄瞧见了他眼底的暗流涌动,嘴角轻轻勾起,“我的父亲是秦国公。”
沈刚早已低下头。
犹豫半晌,他小心翼翼的想靠近江城王。
只是他不敢,这才把话递给了江城王的手下。
江城王听完属下的话。
重新看向秦沄,他上上下下打量,眸中带着欣赏:
“本王给你三万两黄金。”
“父王。”江芝兰娇嗔一声。
“多谢父王。”方池朝江城王磕了个头。
“我只负责救醒,不负责治愈。”
“你”方池敢怒不敢言,只暗地里看了一眼江城王。
江城王一脸趣味的样子,点头表示认可。
一场喜宴被搅得乱七八糟。
待秦沄出了方家的大门。
宋笙一直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
后面远远的跟着陆湛和陆修。
秦沄回头,陆湛朝她微笑,陆修抱胸,四处张望。
寒冬里,北风吹得飒飒响,他们的袍角随风摇摆。
他们俊美修颜,肆意张扬。
秦沄心里有些感慨,这才多久,她身边已经换了人。
她抬头看着天空,碧天蓝野,很久都没有这么肆意过了。
自从她喜欢上方池,就变成了小女人。
五年的时间,也让她变得敏感。
好在她找回了自己。
对于秦沄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她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会更艰辛。
秦沄往耳后掖了掖头发,看向前面的路。
想到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
她摸着瓷瓶,想到第一次和宋笙见面。
半晌,她递给了宋笙。
宋笙嘴角噙笑,接了过来。
宋笙看着她的侧脸,明媚、温和 、平静。
转眼三天过去。
吵吵闹闹的背后,是平静的日子。
秦家已经收拾妥当。
上到管家下到小厮,全都是大师兄一手培养的。
后天,秦家便会回京。
宋家
书房。
宋笙立在一旁,侍候宋善写字。
宋善一连写了数张,都不满意,最后把笔一扔,墨汁溅的到处都是,而他背着双手,走到窗前,叹息一声。
宋笙神色未动,只把字帖收拾起来,把毛笔挂好,然后盯着父亲的背影出神。
良久。
“跪下!”
“父亲。”宋笙不解,但还是跪了下去。
“那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是利用你,你不但甘心被利用,还主动帮忙。让秦家有了爵位。但你别以为她就有资格进我宋家的门庭。我宋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若是在接触她,我宋家也不是非你不可。”
“父亲,您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父亲,我有我的考量。太子对宋家不满,故意抬举秦家,想把水搅浑。我不相信您不知道江城王想干什么?”
“哼,我宋家惧怕他,笑话?”
宋善不以为意。
他年纪并不算大,四十有一,正是壮年,因养尊处优惯了,并不显老。
只是身子不如年轻人便利,有些大腹便便了。
他作为右丞相,自然知道太子的想法。
但他不认为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掀出什么大浪。
他是谁!
宋家是谁!
三声惊天动地的炮响,让京城的人为之一震。
路过的人全部驻足,看向秦国公府。
秦家三门大开。
红绸铺满门前。
两辆马车稳稳停下。后面还有一辆马车和十几个骑马的人。
马车上插着一面旗子,昌隆镖局四个大字,尽显神威。
赶车的人下车,正是秦家家主秦正业和妻子秦媚儿,以及大哥秦征。
秦沄站在门口,早已红了眼眶。
她泪水扑簌而下,秦媚儿早已上前,一把把她揽在怀里,恸哭起来。
秦正业也忍不住掉眼泪,秦征眼眶也红了。
大家回到秦家。
秦沄扶父亲和母亲上座,她衣服一掀,跪倒在地:“秦沄不孝,父母生我养我,我未曾尽孝,秦沄心里有愧。”她咚咚咚,一连十几个头,直到母亲、大哥使劲拉她,她才起来。
她额头破了皮,却不感到疼,脸上傻傻的笑着。
父母和大哥看她的眼神,带着明显的爱意。
“孩子,苦了你了。”秦媚儿又忍不住哭起来。
大哥秦征才断断续续把这些年的事情讲了一遍。
秦家被人陷害,父亲断腿,母亲一病不起,秦征和秦行兄弟两人才七八岁。
靠着两兄弟上街乞讨,才勉强过活。
好在母亲坚强,一人撑起了全家。
几年过去。
秦媚儿并没有把找她这件事讲出来。
秦家勉强恢复元气,父亲腿没有好利索,走路还是有些颠簸。
便寻了一个小镇,做小本生意。
后来,秦征兄弟长大,找过秦沄。
只是,沈家势大,他们并没有见到秦沄。
秦行便留在了京城。
顾翱也是从秦行那得知秦沄背后的一切。
便让秦行在趟镖干活。
所以,秦行现在还没有回来。
秦征从小吃了很多苦。
身子骨弱,不能学武,只能读书。
但他读书却不敢考取功名,直到现在,秦征也没考过一次。
他怕被坏人认出来,找到秦家。
当年的事情,他一直没有查出来,是谁所为。
所以,一直是自己苦读。
他们四个人哭哭笑笑,直到管家催了几遍,秦沄才让下人陪着他们去洗漱、休息。
秦沄亲自下厨,给父母和大哥做了几个他们爱吃的菜。
掌灯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