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戏精的胜利
“……我,明白。请问……”伍路祁后背瞬间冷汗闪出,额头青筋紧绷,双手抓握座椅,脑海思绪如惊涛骇浪:“不可能!高端武者的直觉这么强吗?仅凭两个关联甚微的字词就能推断出真相?如果对方起了杀意,凭我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
“人在哪儿?”
“已经死了。”伍路祁直说了。
“怎么死的?”
“一对一战斗,身败被杀。”隐瞒了是被他所杀的。
“光明正大?”
“没有暗算。”
“推荐函你打开看过了?”
“是。”
“你也想去找柳先生。”这是肯定语气的陈述句,不需要伍路祁回答。
“墨传家印记怎么获得的?”
“骗。”
“详细说说。”
“是。我假扮一位管家,到‘墨传家’书屋……”伍路祁老老实实的将如何利用舒老板儒商属性的仁义弱点,通过一个基本上全是假话的故事,把烨玄醒的相关信息和书屋印记骗到手的整个过程全盘托出,没有丝毫隐瞒。
“今日上门,本来打算怎么骗我?”
“随机应变。”
“那现在呢?”
“听候发落。”在如此紧张致命的氛围中,快问快答式的谈话让伍路祁根本没有时间过多思考,基本上据实以告,看样子准备将单身十八年的人品一次性爆发出来,听天由命。
“不用担心,你这次带着书屋印记来,虽然获得印记的手段不怎么光明,但我不会杀你。”烨玄醒没有继续盯着伍路祁,重新端起碗茶抿了一口。
“谢谢……”气氛得到放松,伍路祁从生死悬境中脱离出来,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虽然性命掌控在别人手中的危机感仍没有解除,但心中不由得开始真心感激起舒老板来。
“不用。那小伙子是我在会友归来途中遇到的,看他身型匀称、精气内敛,就试了试他的身手和潜力。不出所料,他是武道可盼之人,便起了爱才收徒之心。但他志不在此,对我直言要去追寻超凡。我看他志向坚定,便写了推荐函,让他去找柳先生试试。离去之前送了他八个字:‘龙潜其渊,以待天命’。没想到……”烨玄醒低头叹道。
“人是你杀的吧?”
“……!……是。”没想到隐瞒的最后一点真相也被揭穿了。
“从他离开我听器轩起,我和他的缘就尽了。只要你是公平对战中杀的他,我就不会追究。江湖儿女,难能逃离武斗而亡的结局。”
“另外,你居然把书呆子骗的团团转,真让我高兴!哈哈哈……过几天我得去找他好好喝两杯。”情绪急转,烨玄醒突然大笑起来。从这种幸灾乐祸看笑话的情况看来,两人应该是多年以来的挚友。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还是去找柳先生。”
“怎么找?”
“儒释道,一家一家的找。”
“想法不错,但路走错了。”烨玄醒嘴角微微一笑,眼含赞赏的看着他:“你和他的身手潜力相当,意志也颇为坚定,更难得的是有智慧。如此,可愿留下做我徒弟?”
伍路祁听见这话,心中百转千翻,这人居然不介意自己杀了他曾今看中的准徒弟,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烨师傅,您做人坦荡赤诚,不计前嫌,饶我性命,更是不在意我的小手段,愿意收我为徒。到此地步,我本应立马答应。但……”
“怎么?不愿意?”
“烨师傅,我是千百个愿意。但我和他都是域外之人,来香江是受命成长且必须相互厮杀。未来还未遇见许多相同的人和对手,唯有超凡,才有可能在今后的生死境地求得一丝生机。所以,我必须和他一样,得去追寻超凡。”伍路祁换了一种说法,将真实的情况坦言相告。
“如果烨师傅不打算留下我,那我就告辞了。再次感谢烨师傅手下留命,不敢请送。”伍路祁缓缓起身,双手抱拳,躬身作礼。
“哈哈,不打算从我这儿知道柳先生的消息?”烨玄醒仿佛被伍路祁逗乐了,这情景像是一只小猫想吃猫粮,但又害怕被人类打骂的拘谨逃离感。
“不敢。”伍路祁虽心中不甘,但如实回答。
“看在你行事还算合我脾性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推荐函,我可以重新为你写一封,柳先生的所在之地,我也能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烨玄醒突然说出一段爆炸般言语。
“什…么…?您请说,若能答应,我万死不辞;若不能,我也不会接受您的指点,就此离去。”伍路祁都被炸懵了,不敢置信机遇从天而降,但他理智的做出以上选择,毕竟机遇和危险是并存的,天降甘霖也得有福承享。
“不是什么难事。待你有幸学成归来,同我较量较量,顺便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帮一帮被骗了印记的可怜舒老板,哈哈……”说到此处,烨玄醒再次忍不住笑出声来,仿佛马上就能见到舒老板难以描述的羞愤脸色。
“……好!”被烨玄醒的恶趣味笑点打断思路的伍路祁顿了一下,斩钉截铁的答应道。
“好了,随我来吧。”烨玄醒说罢,去书房重新写了一封推荐函,内容如出一辙,再次密封,递向他。
【推荐函】(绿·普通)
状态:基本完好
材质:宣纸
来历:烨玄醒亲手所写
备注:外观看起来极为讲究的密封书信,封面只有“荐:柳先生亲启”六个字。(ps:算你运气好。)
“谢谢烨师傅。”伍路祁恭敬的接过新的推荐函,把原来那封退给了烨玄醒。对舒老板,要结合其内儒外商的习性,用仁义打动其心,骗取信息和印记;对烨玄醒,要结合其内武外儒的习性,用坦荡展示决心,换取信息和信函。
“快去吧,柳先生虽是超凡脱俗之人,但非儒释道一行,而是梨园之属。”烨玄醒告知了伍路祁最后的信息,便让门房送其离去,自己仍坐在候客厅主位,想着什么:“这些域外之人,看来目的都是来寻找强大自身的机遇,还得相互厮杀。看来世道要更加混乱了,去拜访拜访几个老朋友吧。”
离开听器轩的伍路祁并未深想,烨玄醒想要收他为徒的话,是所有对话中最重要的试探:从两位域外之人口中所证实的,所有域外之人的真实想法!
此次“杰森·伯恩”的调查行动,没有输家,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