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对家翘生意
自打从聚友斋回来，馒头对她家小姐的认知又刷新了一次上限。
她一脸苦大仇深地端了一个木盆，苦涩道，“小姐，真的要这么做吗？”
苏小念肯定地点点头，忍着恶心甩起水瓢，冲天的恶臭便被泼到了院外的一个高树上。
馒头依样画葫芦，也学着她家小姐不要命地朝院外扔臭鱼烂虾、馊菜馊水。
主仆两人轮番轰炸，整个院子顿时臭气熏天。
院外依旧没有动静，连树上的叶子都没有动弹。
两人入了房内，馒头不解，“小姐，我们为何要半夜炸屎啊？”
苏小念泡在木桶里吐泡泡，推开趴在旁边看她洗澡的馒头，语重心长道，
“因为你家小姐怕有人像你个小色鬼一样，偷看我洗澡。”
馒头恍然大悟，目光移向她没有的丰满上，痴痴道，“哦”
世人都说她是牛皮糖，愚蠢貌丑却乌鸦攀高枝，但他们都不知道，原主不仅貌美，而且身材玲珑有致。
尤其是那一处，纵使都是女孩子，她看了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而此时的高楼贵殿上，一个肩宽臂长、着一身黑色劲衣的面具男子正俯首半跪，将他的所见一一禀报。
“鬼刹，今儿怎的一身腐味，我记得你最爱干净。”
案前的男子正在拨弄琴弦，嗅到异味，眉头不皱反而舒展开来。
“属下该死，玷污主子圣息。”
男子爽朗一笑，直摇头赞叹，“与你无关，我就知道她行为惊人，如今看来，倒也是哭苦了你了，这几日你暂且先不要再行动了。”
鬼刹抬起头，面具下露出一双锐利的鹰眼，“主子，属下可以！”
男子缓缓走出，如玉般的面庞似谪仙下凡，“她倒是聪明，若你再前去，沾染的味道就会暴露踪迹。”
“且像你汇报所言，原本破落的院子异味冲天，相府里的下人更不愿意去靠近了。这女子当真是聪明。”
而苏小念也没有让他失望，她每日都会带着馒头去吃播，从开始的靠近窗台吃，再退到大堂里吃，三天后又上到二楼高座上吃。
若是好奇的人就必需进店，一进店瞬间落日她精心设计的消费陷阱。
小二会给每个落座的客人送一碟子花生瓜子，即便是不消费都可以在大堂内坐会儿看人吃饭。
掌柜的刚开始一百个不服，花生瓜子不要钱吗？白坐不消费不是浪费位置吗？
他一肚子不满想要跟东家诉说，但苏小念胡诌这是星霸客消费模式，她自己来吃霸王餐便罢了，还想让整个京城的人来吃？
正满脸不悦时，他噼里啪啦敲算盘，越算眼睛瞪得越大。
“怎么样老登？是不是觉得今天卖的茶水比以往多了几倍？”
掌柜惊得胡子乱颤，抖着手又不甘心地算了一遍，“整整翻了十倍有余！这就是你说的霸客方式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小念轻笑，只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秘密！”
转身要走时，一颗花生丢到她头上，高楼上晃过一个身影，苏小念挑眉，背着手往楼上走去。
房内燃着的香比前几日更浓，苏小念动了动鼻子，心里暗骂对方真是个骚包。
“你倒是大胆，凭如此坑蒙拐骗的方式，就想拿走本店三成的盈利？”
苏小念装傻充楞，“东家此言何解？”
一颗花生化为武器，眨眼间击到她的发髻上，巨大的冲量险些让她乱了脚步。
“把花生瓜子弄咸，好骗客人茶水钱？你可知此道赚的是眼前之利，而非长远之计？若是咋坏了我聚友斋的招牌”
虽然隔着一层帷幔，但苏小念还是感觉到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在扫射她。
“东家此言差矣。有需就有求，我们给客人提供需，只不过更刺激了一下‘求’而已。你买我就卖，也不是我们强行让人买不是？”
帷幔内的人噎了一下，良久，才慢悠悠道，“若只靠你卖个茶水便想让我斋成为京中第一楼？”
“东家若以礼和利待我，那我便以计相待。”
“此出何言？”
苏小念扬起嘴角，往前走了几步，低腰下探，声音如同耳语，“东家，这香气虽然馥郁，但掩盖不住那股臭鱼虾的味道哦。”
苏小念走后，帷幔后的人赶紧挥了挥四周的空气，对着一旁看书的人道，
“能让你那暗卫滚远点吗？他是掉哪家茅房了。”
萧承钰哈哈笑得开怀，只叹有趣，而屋外忽然掠过一个黑影，终于带走了那股萦绕不去的臭味。
入夜，苏小念和满脸都是幸福的馒头踏着星光回去，路过一条狭窄的街道时，忽然一阵阴风袭来，匆匆的脚步声在身后不断逼近！
“小姐，身后好像有人，我害怕”
苏小念咽了咽口水，抓紧了馒头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很怕，但你先别怕。”
因为我也怕啊
两人急忙朝着光亮处走，就要拐弯时，身后那脚步忽然加快，一个黑色的身影像风一样刮到她俩面前！
“嘿哈！两位小娘子，要去哪里呀！”
夜里发出一声女子的尖叫，苏小念也愣了一下，连忙捂住了馒头的嘴。
看了看那拦道之人，又赶紧把手挡到小女孩眼睛上。
“嘿嘿！快来欣赏一下爷爷的伟岸雄壮吧！”
看着对面的男子自得其乐地摇晃着，苏小念无语地挠了挠额头。
原来古代也有暴露狂啊
眼前男子书生打扮，身形瘦弱干枯，尖嘴猴腮满脸猥琐，上身倒是工整，不过下面那裤子早不知道被他丢哪里去了。
原以为她们会害怕地发出尖叫，可看到眼前人一脸好奇地盯着那处看时，干瘦男子莫名地觉得脊背发凉，下意识地想找点东西挡住
“哟，怎么还不好意思了呢，再让姐姐瞧瞧这可爱的小东西，我还从——未——见过这么指甲盖点的大小，果真是天下奇观啊！”
干瘦男子一顿，整个人跟雷劈了一样。
再瞧那物什，好不容易雄伟壮阔一次，这下浑身发抖当缩头乌龟去了。
但苏小念显然兴致勃勃，竟凭空度量那尺寸，甚至绘声绘色地描绘起来，更是拿来与她见过的伟物相比较，直叫人羞愧难当。
“哎别害羞嘛，来再让我看看，躲在哪里啦？”
干瘦男子哆嗦着腿后退，俩上挂着两行清泪，“你、你别过来”
“害什么羞呢，姐姐又不会笑你，小点好，小点显得可爱，别人想可爱都不行，你倒是这京都头一份呢！”
“别说了！我不是，我不是！”
干瘦男子掩面而逃，悲痛的声音逐渐消失在街角，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那“始作俑者”跟没事人一样哼着小曲儿，嗤笑一声，慢悠悠地回家去了。
此时，楼顶的风吹不走震惊，鬼刹收回冷镖，暗卫生涯第一次出手犹豫，此刻，他莫名地觉得某个地方在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