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里逃生
苏清落见四下无人,只有一个捂着头的顾夜宸,心下了然,讪讪道。
“辰王殿下,你什么时候醒了?”
顾夜宸见来人是苏清落,轻轻松开苏清落的衣服,表情甚是尴尬。
“刚刚。”
苏清落好像也知晓了什么,刚才自己那一下可是使了十足十的力气,想必是伤的不轻,顿时觉得愧疚不已。
“辰王殿下,你的伤……”
“无事,一点小伤。”顾夜宸起身,慢慢走到一旁树下靠着,似乎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苏清落心领神会,也跟着坐了过去,两个人相顾无言,夜黑风高的树林里,孤男寡女的相处,着实有些不自在。
“苏小姐不必担心,等我缓上一缓,发个信号,家里的府兵就会赶过来。”说着,掏出信号烟花,打上了天空。
苏清落闻言慢慢放下心来,道出心中疑虑。
“谢谢辰王,不知辰王为何会在此处?”
顾夜宸表情有些古怪,抿了抿嘴没有做声。苏清落意识到自己多话了,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两个黑影快速在林间穿梭,如闪电般在树林里风驰电掣,眨眼间就来到的两人的面前。
苏清落不知来人是敌是友,立马警觉了起来,顾夜宸在一旁解释说:“苏小姐不用惊慌,是我的暗卫。”
“王爷,您没事吧。”
暗卫西风仔细观察着顾夜宸的身体,看看有没有受伤。
“没事,”顾夜宸摆摆手,“快走。”
西风点了下头,扶着顾夜宸起来,另一个暗卫残月将苏清落扶了起来,示意她伏上自己的背,“小姐放心,我是女子。”
苏清落担忧并非如此,鸢儿还在树林里,一定要带她一起走。
“辰王殿下,我的婢女还在树林,能否一起带上?”
顾夜宸有些虚弱,说话力不从心,但仍是点了点头。
四人便顺着苏清落来时的路走去,苏清落将玉佩收在袖里,感受着玉佩的温度,找到了鸢儿。
“小姐,小姐,呜呜呜,你没事真的太好了。”鸢儿喜极而泣,激动着和苏清落相拥。
苏清落也很欣喜,万幸她没被追杀的人找到。
顾夜宸却再也坚持不住,顺着西风的肩膀滑了下去,“残月,将苏小姐主仆二人安全送回府。”下达完命令,便昏死过去。
西风惊惧万分,背上顾夜宸几个起跳消失在了夜色中。
残月也很担心顾夜宸的伤势,但还是谨遵他的命令,将苏清落二人带到等待在不远处的马车上,向宰相府驶去。
辰王府中,西风将顾夜宸轻轻放在床上,立刻去叫府上的医师。
不多时医师火急火燎的赶来,见顾夜宸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心下一凉,急忙上前查探病情。
刚才夜色昏暗,看不清顾夜宸的伤势,等医师将他的外衣褪下,着实令人胆战心惊。
内衣被血染透,不知道身上有多少伤口。
西风看着虚弱的顾夜宸,眼里渐渐湿润。
刚才王爷接到探子说苏小姐被追杀,没等外出办事的西风和残月回来,只身一人出了府。
看这受伤的程度,不知顾夜宸一人究竟对上了多少人。
医师为顾夜宸施针不久,他慢慢睁开眼醒来,望向西风。
“她没事吧?”
西风又急又气,明明王爷才是死里逃生的那个,自己都这副样子了还顾得上别人。
“她好的很。能蹦能跳。”
顾夜宸不理会西风的揶揄,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王爷,苏小姐重要,可是您更重要,就不能等我和残月回来再去吗?”
顾夜宸看西风小孩子脾气,也不生气,耐心解释。
“我怕来不及。”
医师又诊了诊脉,脸上焦虑的神色退了几分。
“王爷脉象平稳了些,想是没有大碍。幸亏得那片老参吊住一口气,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顾夜宸想到那片老参,必是苏清落给自己喂下,心中一阵暖意。
窗外日上三竿,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快到宰相府时,苏清落示意残月停下。
“多谢阁下,送到此处即可,他日定当登门拜谢。”
残月也不客套,满心都是惦记王爷的情况,便拜别了苏清落离去。
苏清落和鸢儿下车后,鸢儿不解的问:“小姐,怎么不到门口下车?”
苏清落在马车上平定了情绪后,开始思索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谁要刺杀她?她去娘亲的庄园这件事只有府里人知道,平日里也从未与府外之人结怨,嫌疑人便落在姨娘叶氏和苏清宁的身上。
看来前世毁容并不是偶然,她们是想要她的命。
“鸢儿,把你的手帕给我。”
苏清落接过鸢儿的手帕,捂住脸,示意鸢儿去扣门。
门一开,苏清落大哭着朝自己的院子跑去,关上门怎么也不开。
随后房中传来苏清落悲痛的哭声,惹的院子里的人纷纷瞧看。
苏相正要去上朝,听下人来报,朝服也顾不得穿,让管家去呈报请假的奏折并赶紧去请最好的郎中,然后便一路小跑着奔向苏清落的院子。
苏清落将房门反锁,任谁敲门也不理,并知会鸢儿守住房门。
“落落,是爹啊,开门让爹看看你怎么样了。”
“爹,女儿没脸见人了,让我死了吧。”
叶氏和苏清宁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进院子便哭喊起来,眼睛却关注着苏清落屋里的情况。
不多时郎中来了,苏清落称自己不想以丑面目示人,只让郎中单独进去。
苏相赶紧让郎中进去为她诊治,郎中刚一进门,鸢儿立马把门关上,没有泄露房里的一丝一毫。
郎中来到床前想探查苏清落的伤情,却看见苏清落完好无损的坐在床边,竖起食指让他别出声。
郎中常年为豪门氏族诊治,大户人家后宅里的弯弯绕绕自然也是知道个七七八八,自然心领神会,俯首听指示。
苏清落见郎中是个明白人,让鸢儿拿来一张房契,开口道:“不知郎中先生可有去除疤痕的神药?苏清落愿意用京郊的一座宅子相抵。”
郎中略微沉思,看了眼房契,“除疤良药品类繁多,不知道小姐是要哪种程度的药膏?”
“完好无损。”
从古至今,饶是再上等的除疤药膏也不能做到一丝痕迹也没有。
苏清落见郎中有些犯难,示意鸢儿再拿来一张房契,郎中眼睛中的犹豫再也矜持不住,“小人家中确有一祖传神药,小人愿献给小姐。”
苏清落闻言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快走桌边,拿起桌上的剪刀朝脸上狠狠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