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斩其右臂
阳光正好,苏清落和苏见林在院中喝茶。
苏见林近日除了读书,整日埋头在灯笼中,想在上元灯会上一举夺魁,压眀霁一头。
苏清落看着见林如此认真的画着图纸,不由得一笑。
“你小子从来没有如此认真过,就这么想赢?”
苏见林闻言抬起头,傲娇的说道。
“当然了,不过除了赢那小子,还有……”
见他欲言又止,苏清落也好奇。
“还有什么?”
苏见林嘿嘿一笑,撒娇的语气说道。
“今年若拔得头筹,奖品是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大还丹。我想赢得此丹治好姐姐脸上的伤。”
说完小心的看了苏清落一眼,怕她难过。
没想到竟是为了她,苏清落心内感动万分,安慰见林。
“见林如此姐姐感动极了,姐姐并未在意脸上的伤,见林尽力就好。”
苏见林虽听她这样说,心里认定她仍是为此事苦恼,暗自下定决心。
不想再继续,便转了个话题。
“姐姐,上元节你可要去看见林的灯笼啊。”
苏清落莞尔一笑,“当然了,见林的灯笼那么精美,姐姐定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
见林闻言笑的合不拢嘴,哼着歌继续画图。
苏清落余光瞟到苏相同叶氏路过,突然提起琉璃玉兰钗。
“对了见林,你还记得娘以前戴的琉璃玉兰钗吗?我想带着她去,就像娘也在咱们身边一样。”
苏相知道苏清落想念娘亲,他何尝不是,出声说道。
“琉璃玉兰钗精美绝伦,和咱们落落最是相配。”
苏清落装作惊讶,起身拜见苏相,同时看向身后的叶氏。
叶氏听到这几个字,轰的一下如五雷轰顶,脸色难看至极,心想怎么这个时候竟提起此物。
苏清落亲昵的挽着苏相,“爹爹,落落想戴这个发钗去上元节好不好,当年娘最是喜欢这个发钗了。”
想起宁氏当年的风姿,陷入回忆的苏相有些泪目。他回过神冲苏清落宠溺一笑,“好啊,落落像你娘一样美丽,肯定最美。”
叶氏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却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件首饰前些天就被卖掉了,怎么拿出来。
苏相侧身吩咐叶氏,“你去让人拿过来吧,我也好久没看看了。”
叶氏心里发毛,找借口试图打消他们的想法。
“老爷,发钗多年未戴早已腐坏暗淡,家中明艳的首饰那么多,我看青玉牡丹和落落更为相配。”
苏相对首饰知之甚少,听叶氏如此说也觉得有理。
苏清落连忙上前说道,“叶姨娘有所不知,琉璃首饰最不昂贵,但精妙之处在于不似寻常饰物需要时时打磨。”
“就算百年也能一直光鲜。”
叶氏被堵的哑口无言,苏相听后催促她去拿来,叶氏只能硬着头皮吩咐翟嬷嬷去拿。
翟嬷嬷接收到眼神也慌了神,磨磨蹭蹭往库房走去。
不多时翟嬷嬷回来,手上拿了几件别的首饰。
苏相翻了翻并没有琉璃玉兰钗,微微有些动怒。
“怎么?是年纪大了不识得物了?”
翟嬷嬷赶紧跪在地上,吞吞吐吐的回复道。
“回老爷,老奴没找到。”
“没找到??”苏相不怒反笑,“咱家库房是茫茫的山头吗?几件首饰都找不到?”
叶氏见兜不住,也跟着跪在地上。
“老爷息怒,库房杂乱,这发钗是陈年旧物,一时不好找出来。”
苏清落在一旁轻描淡写的说道,“爹爹,落落前几日管家之时还看见呢。”
叶氏心里恶狠狠的咒骂着苏清落,怎么就抽风想起这发钗了。
难道……
顾不得细想,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叶氏紧紧的伏在地上,不敢看苏相的表情,连连求饶。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妾身今后定仔细整理。”
叶氏近日频频出错,苏相对她很是不满。宁氏的遗物都能遗失,他又气又急,挥手懒得听她辩驳。
“今后?没有今后了,这些年想来你也是累了,你就歇歇吧。”
叶氏闻言只觉五雷轰顶,不敢相信的看着苏相。
“老爷,这么多年妾身一片心为了府里,请老爷再给妾身一次机会吧。”
苏清落看着叶氏如此狼狈只觉得神清气爽,但仍旧假装为她求情。
“爹爹,姨娘管着后院上下和库房,肯定也是百密一疏,还请爹爹体谅姨娘。”
苏相虽然生气,叶氏却也是跟了他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况且她是苏清宁的生母,也不能惩罚太过。
“既然如此,今后你就只管库房和账房。落落以后是要做当家主母的,后院的事务都交给她打理吧。”
叶氏狠狠地抬起头,不甘心的瞪着苏清落,想要再说什么。
翟嬷嬷不着痕迹的拉了她的衣袖,叶氏终是没有说话。
她看向苏相,这个男人她服侍了十多年,竟因为一件首饰否定了以前所有的付出。
苏清落将叶氏的怨恨看在眼里,突然想起前世她将爹爹毒死。
此时她已经对爹爹有所怨怼,看来要赶快解决她了。
叶氏被翟嬷嬷搀扶着,回去一路上沉默不语。
回到屋子,叶氏气的将桌上的茶具全部扫落在地,眼中怨恨的火快要冒出来。
苏清宁见叶氏如此生气,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听翟嬷嬷说完,苏清宁上前安抚叶氏。
“娘,小不忍则乱大谋,以后整个苏府都是咱们的,别在乎那些细枝末节。”
叶氏怒气稍减,问向苏清宁。
“宁儿,韩国公那边怎么说?苏清落和她一点进展也没有。”
苏清宁掩面一笑,故作神秘。
“景昊已经计划好了,她苏清落就等着往里跳吧。”
不出几日,苏清落将后院叶氏的心腹一一拔除,叶氏的活动范围只剩自己的院子。
苏清落和苏总管将府中的事务安排妥当,从里到外都是自己人,这个府邸终于又属于苏家了。
叶氏的管家之权被夺以后并没有太多举动,想来定是不肯善罢甘休。
苏清落看着窗外凛冽的寒冬,马上就是冬至宫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