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品茗，切磋，同根同源
“这么多年江小姐就一直没下山调查自己的身世？”
随着江蕾叙述的越多，顾极的态度也越发的温和，像是已经相信了她所言。
江蕾自然知道他不可能就这么相信自己，表面上却没有丝毫异样，反而仿佛是想到当年的情景一般，怀念地微笑起来。
“其实后来我恢复理智后也曾后悔过，但我既然已经承诺了我师父，当然不能自毁诺言。何况我师父不仅武功高，还会医理，从他身上我能学到很多东西，我也是很舍不得离开。学海无涯，慢慢的，就一年一年的过去了。”
骗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那就是连自己都骗。
这么说着，她好像还真觉得自己曾经和老道师父真的有过一段五年的师徒缘分似的。
“那江小姐又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呢？”这个问题，顾极问的更像是朋友之间的关心。
“就在前不久，我莫名地就突然想起从前了。只是当时我师父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我当然不可能丢下他，便想着先带师父下山住院治疗，等他身体好一些再回一趟家，没想到师父却说他大限已至……”
江蕾低头喝了口茶，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顾极点了点头，缓缓地将杯中茶都饮尽之后才开口：“既然江小姐这五年都不曾下山，那是否现在还连身份证都没有？如今这个世界正常出行的话，没有身份证可不行。”
江蕾也点了点头：“是啊，我当年拍戏要穿古装，身份证明肯定不会随身携带，所以我下山后得先去办张临时身份证。顾队长，这个应该比较容易吧？毕竟我的身份信息系统里都有，而且当年我出事，而且还一失踪就是五年，系统里肯定就有我的案子，到时候一核对应该就能确定了。”
顾极嗯了一声：“这个确实不难。”
“那就好。”江蕾提起水壶又给他续了一杯。
“多谢，”顾极屈起修长的指节，在陈旧的桌面上轻叩了三下，“山中生活如此清苦，江小姐却能一坚持就是五年，毅力着实异于常人，也难怪练就了如今的好身手。”
“顾队长夸奖了，我只是从小就有个武侠梦，又有幸踏上了这条路而已。”江蕾谦逊地道，心里却又不禁想起了穿越之初的那段日子。
说真的，若不是她从小习武，身手多少比常人敏捷一些，可能早在穿越的第一天就葬身于妖兽之口，根本等不到师父来救她了。
“有武侠梦的人很多，但能切实地付出比常人数倍的努力却很难得，更何况还能如此耐得住清苦和寂寞。”顾极真心实意地夸道，随后突然话锋一转，“在下也略会一些武技，不知能否和江小姐切磋一下？”
“好啊，”江蕾爽快答应，“我跟着师父修行了整整五年，还从未和外人切磋过呢！”
说着站起身，直接跃到屋外，向顾极做了个拱了拱手：“顾队长，请！”
“请。”顾极也跟着掠到外面。
还未站稳，江蕾就直接攻向他的门面，并毫不客气地使用灵力。
顾极微微偏头，非常准确地以最小的幅度躲开她的主力，同时从容还击。
两人快如闪电，很快就交换了数十回合，却始终旗鼓相当。
当然，有这个局面主要是两人都有意地藏拙，并未全力应对。
不过，同为高手，就算是简单切磋，也能以小见大，见微知着，大致推断出对方的实际能力。
以普通身法没有占到便宜后，江蕾便改用才从老道师父那里学来的新功夫，直接拿顾极当陪练。
却没想到这次才用了一招，顾极就露出了惊讶之色，然后他就突然加快了攻势。
江蕾侧头闪避，沉着应对，长长的树枝发簪却被扫到了一点。
树枝不是法簪，被顾极的掌风这么一扫，顿时折断。
江蕾满头的青丝瞬间随风飘散，披肩绕腰，随着残余的掌风和拂过的山风飘飘扬扬……
残破的废墟背景下。
少女明明素颜道袍，却犹如纯真的山鬼，既出尘绝世，又妖娆魅惑，令人惊艳。
顾极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异彩，突地闪身后退，撤离了战圈，沉声询问。
“请问江小姐，你这奔雷手是尊师教的，还是从别处学来的？”
江蕾根本就不在意青丝散乱，还正准备反击，闻言却不由一怔。
“你是说这功夫的名字叫奔雷手？”
顾极没有回答，而是行云流水一般地直接演练了数招。
“江小姐有何感觉？”
江蕾自是一眼看出：“这两者虽然有些不同，但明显同根同源。”
顾极收势颔首，眸中神采依旧闪烁。
“没错，奔雷手虽是五云山的绝学，但到了明字辈时，我师父和师叔都各有创新，而江小姐这种招式，虽然和我所知的有些不同，但明显有我明常师叔的痕迹。”
“等等，你说的是五云山？武学泰斗的那个五云山？”江蕾讶然。
她终于想起来了，当年她高中毕业时，还曾经特地跑去五云山，想要拜师学艺呢！
难怪第一眼看到信封上的地址是五云山时她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所以，当年她没有拜师成功，如今却在不知不觉中学了五云山的绝学，而且还是创新版的？
“正是，”顾极郑重地拱手行礼，“明常师叔是我们五云山明字辈的尊长，已经失踪了三十几年。这些年来，我们五云山始终没有放弃寻找，却一直没有音讯，还望江小姐能告知尊师的真正名讳。”
“我师父只告诉我他道号叫皆虚，并未告诉我真名。”江蕾摇头，心里头还有些震惊。
她这话说的可绝对是事实，她和老道师父相处的时间毕竟太过短暂，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那尊师看起来年岁几何？”
江蕾想了想，道：“师父看起来像是八九十岁左右。”
“八九十岁？莫非是明常师叔收的弟子？”
顾极眉头微蹙，但很快就想到一个可能，立刻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同时按了免提。
电话很快响起，一个非常恭敬的年轻声音传来：“小师祖，师父正在练功，您是有急事吗？”
小师祖？
听到这个称呼，江蕾不由古怪地看了一眼顾极。
“嗯，有点急事，麻烦你让掌门接电话。”顾极道，声音虽然还是很温和，却自然而然地带了些许上位者的语气。
掌门？江蕾再度微怔，他打的竟然是五云山掌门的电话？
“好的，请小师祖稍等，我这就去禀报。”
手机中很快响起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师父，小师祖电话。”
一个明显上了年纪却依旧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喂，小师叔，今日怎么有空联系我，可是哪里又出了妖孽需要我帮忙？”
江蕾的眼神不由更古怪了，堂堂五云山掌门竟然叫他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