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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回 害义父文礼通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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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镇州牙城西门外李宏规亲兵大营。中军大帐,四五百人聚在一起,无路可去,无法可想,众人愈加悲痛,哭声一片。

正在这时,猛听得帐外一声咳嗽,众人大惊,立刻止住哭声,齐齐向门口望去。城防使王德明率领四个卫兵走进来。众人恐慌,一起后退,挤作一团。王德明环视众人,感叹道:“诸位,本将军有一事相告。王命我尽坑尔曹。吾念尔曹无罪并命,欲从王命则不忍,不然又获罪于王,柰何?四门已封,而王爷又催逼甚紧;本将军竭力迁延,也只能暂缓一两日,三日后恐怕再难保住各位性命。”

众人齐齐跪下,哀哭道:“多谢将军怜悯,多谢将军怜悯。”

“记住,本将军只能暂保各位两日性命,三日后恐怕再也无能为力了。”言罢,王德明拱手,带卫士转身而去。

众人哀哭良久,一筹莫展,惶惶而散,各各帐。

2、镇州牙城西门民屋。日落西山,李宏规亲军中五六个军士来到牙城西门外他们的军校张友顺家中,与他在一块儿饮酒。张友顺举杯道:“今夜也许就是我们哥几个最后一顿酒了。一醉方休,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众人齐应。

几个人你一杯我一杯,一直喝到深夜,都有了九分醉意。张友顺感怀,再次举杯道:“哥几个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我敬大家一杯,到了阴间,我们还做兄弟!”

“到了阴间,还做兄弟!”众人纷纷举杯往嘴里倒。

张友顺一饮而尽,丢下杯子,不禁流下泪来。几个人也痛哭流涕,有的就自斟自饮,自个儿边哭边喝。一个叫韩大彪的不以为然道:“张校尉、诸位兄弟,也许我们根本不用去死。舍命一搏,富贵就在眼前。”

大家都愣住了,齐问道:“兄弟此话怎讲?”

韩大彪道:“大家细想那王德明王太保白日之言,话里有话啊!”

叫王小豹的眼珠子瞪得溜圆,拍案道:“对,那王太保之言,似乎在暗示我们做点儿什么,即可化险为夷。”

张友顺道:“二位兄弟,王太保是个刚猛的角色,现在想起来他

白天所言的确别有深意。哥几个生死之交,不妨直言!”

韩大彪道:“赵王卸磨杀驴,执意要杀害我等。我们为何任他宰割?”

“对,杀了赵王!看他再如何对付我们!”王小豹低声吼道。

张友顺点头道:“嗯。赵王不死,我们必死;即使赵王不杀我们,让我们苟延残喘,以后那骄横无能的世子王昭诈掌权,我等也没有出头之日。如果此时赵王死去,王昭诈岂是王德明将军的对手?王德明将军掌权,必然厚待我等。富贵不远矣!只是危险紧迫,人多了反而坏事,谁敢前去一搏?”

众人不语。韩大彪、王小豹站起道:“生死富贵在此一举,我二人即刻前去!今夕富贵决矣!”

众人倒上酒,共同敬二位。二人一饮而尽,摔碗在地,拿上朴刀,纵身而去。众人出屋看时,二人已经到了牙城墙下,王小豹搭着韩大彪的肩膀攀上城头,复趴下将韩大彪拉了上去,很快二人逾墙而入,不见了。

3、镇州王府后堂。王府守卫一个个倚墙而睡,韩大彪、王小豹窜入王府后堂,无人发现。二人直奔王镕卧榻之处。外间灯火熹微,内室传来酣睡之声。二人推窗,潜入其中,借着外间灯火,瞅准了王镕面目,分别照着他的脖颈和胸口,稳稳地狠刺一刀;王镕立时血流如注,哼哼没哼一声,大唐赵王死于非命。韩大彪、王小豹摸了摸王镕的鼻孔,再无生息;王小豹随即割下王镕的两只大耳朵,揣到怀里;二人这才蹑手蹑脚出屋,神不知鬼不觉地原路潜。

4、镇州城防使府邸。天还未亮,张友顺领着韩大彪、王小豹等人来到王德明府门,叩门求见。

门军揉着惺忪睡眼不耐烦地问道:“都还睡着呢,何人叫魂?”

张友顺低声道:“开门!亲军校尉有机密大事禀告王太保!迟了,你有八个脑袋也担待比起!”

“来了!”门军急忙打开大门,领着他们去见王德明。

来到王德明房前,门军轻轻叩门道:“大人,将军,亲军校尉张友顺有机密大事相告,机密大事相告!”

只一声,王德明

就醒了,翻身下床。他根本没有脱衣而睡,因此一下子起来,抓起床头宝剑,来到外屋,跺跺脚,冲昏睡的值夜亲军道:“都给我起来,起来!”

众人急忙打起精神,拨亮灯火。王德明亲自打开屋门,一见张友顺等赵王亲军,并不惊讶。张友顺等人齐声道:“见过王太保!”

“免礼,里面话!”

张友顺随着王德明入内。张友顺拱手道:“禀告太保,我等兄弟一将赵王处死,有赵王的双耳为证,请大人一观!”

说着,张友顺掏出那两只血淋淋的肥厚耳朵,递给王德明。王德明抓过来,看了看,一下子丢到地上,仰天狂笑一声,然后对张友顺和众人道:“忠奸不分的昏庸无能的王镕死了,死得好!你们功不可没,本将军定不相负!诸位立即随我奔赴行营,看我铲除王镕子孙,入主军府!”

“遵命!”众人齐呼。

(天光刚亮,王德明率军冲进王府,大肆捕杀王镕全家老小。除了王镕的幼子被仆人趁乱带走,王昭诈之妻朱温之女普宁公主被专门留下之外,王氏亲族数百口全部被杀。王德明控制了成德军,复名张文礼,自任留后。)

5、魏州晋王行台。李存勖正与众文武欢宴。镇州使者周式进来参见:“成德军判官周式奉军府留后张文礼大帅之命,前来面见大王。”

“军府留后张文礼?张文礼何许人也?”李存勖惊问道。

“大王,张文礼乃赵王之太保、前城防使王德明是也,现已担任成德军留后,恢复原名。前几日镇州变乱,赵王身死,张大帅平定叛乱,自任留后。张大帅命我送来奏本,奉请大王登基称帝,并受他成德军节钺,以镇三军。下官带来张大帅亲笔奏本,请大王一观!”

“什么?赵王千岁死了?”李存勖一下子站起来,拿过奏本,难以置信地看了又看,禁不住泪如雨下,将奏本丢落在案上,冲周式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周式惶恐,躬身而退。

李存勖跌坐王座之上,捶胸大哭道:“王镕兄,赵王爷,转眼之间,阴阳相隔,怎不令本王心痛!”

众文

武纷纷停杯来劝。好一会儿,李存勖才止住悲声,突然擂案大忿道:“定是王德明!贼子张文礼杀害了赵王兄!传令,立即传令,兵发镇州!本王要将张文礼拿住,碎尸万段,给王镕报仇雪恨!”

中门使郭崇韬急忙劝道:“大王,我军与朱梁对峙,大战在即,切不可在身边树立强敌啊!如此,我军腹背受敌,极为不利啊!”

李嗣源拱手道:“郭大人所言甚有道理,大王三思!”

众人齐声道:“大王三思而后行!”

李存勖慢慢平静下来,冲众人摆摆手道:“诸位所言在理。本王一时激愤,一时激愤啊!罢了,河东节度判官卢质听令!”

卢质急忙拱手道:“下官恭听大王吩咐!”

“拟定文书,加盖王印,赴镇州,正式授张文礼成德军留后之职。”

“谨遵王命!”卢质拱手而去。

众人齐声道:“大王英明!”

李存勖摆摆手道:“散了吧,散了。本王想静一静。”

众人躬身而退。

6、镇州军府后堂。张文礼对几名亲信道:“晋王虽赐我节钺,却并不信任于我。听说他闻听王镕死讯,放声痛哭,起初立意要发兵讨伐我们镇州;只因梁军虎视眈眈,才转而对我笼络安抚。此事怎令我心安?”

长子张处瑾道:“父帅,要自保,首先清除内患。成德军四州,军府为我所控;赵州刺史王铤原先就与父帅有旧,故而首先表示拥护;冀州一贯唯上是尊,也没有问题;唯有深州刺史石公立对王镕愚忠,虽表面顺服,实际心怀叵测。请父帅传命,派心腹大将替换石公立。”

“好吧。张友顺将军功劳不小,就任命你为深州刺史,明日拿着军府谕令,前去代替那石公立。”

“多谢大帅栽培!”张友顺急忙躬身施礼。

都将韩郑是进言道:“契丹人人强马壮,雄踞河东北塞,最为李存勖忌惮,如我军求援于契丹,有契丹铁骑相助,何惧那李存勖!”

“你我父子与契丹向无来往,如何联络?”张文礼捶着后背道。

“河东叛将卢文进逃在契丹,甚为契丹人信任;末将与那卢文进

有些交情,可以通过卢文进结交契丹。”

“好。此事就全权交与你办理。”

“末将遵命!”

次子张处琪进言道:“四海之内能与李存勖的晋军抗衡的还是大梁朝廷啊。父帅不是专门留下那梁庭的普宁公主吗?如我军与大梁结盟,何惧晋军来犯?南北夹攻,将晋军赶河东也不是难事。”

“唉!李存勖占领魏博、邢洺;十万大军横亘我军与大梁之间,难以合力啊!每每想起此事,为父就头疼、背痛,全身酸痛啊!”张文礼再次捶背,烦恼道。

“父帅何忧!正面相隔,梁军可以绕道平卢军,入我冀州,即可与我军并肩而战。如有大梁精骑与我军共同对抗李存勖,晋军岂敢妄动!”

“好吧。立即上表汴京,请梁庭派军前来相助。不过,所派使者务必乔装,扮作百姓、客商,切不可被晋军发现。”

“遵命!”

7、汴京金祥殿。朱友贞端坐金祥殿。宰臣李振启奏道:“陛下,成德军留后张文礼杀死赵王王镕,上表归顺朝廷,请求发兵助他对抗晋军。”

“朝廷与成德军隔着李存勖大军主力,虎视眈眈,如何派军援救?”朱友贞摇头道。

“信使转告张文礼之言:‘王氏为乱兵所屠,公主无恙。今臣已北召契丹,乞朝廷发精甲万人相助,自德、棣渡河,则晋人遁逃不暇矣。’我军可以派一两万精骑绕道平卢军进入成德军之冀州。成德军乃河朔第一大镇。陛下不乘此衅以复河北,则晋人不可复破矣。宜徇其请,不可失也。”敬翔进言道。

赵岩道:“今强寇近在河上,尽吾兵力以拒之,犹惧不支,何暇分万人以救张文礼乎!且文礼坐持两端,欲以自固,于我何利焉!”

张汉杰也启奏道:“我军正专心对付晋军,聚则强,分则弱,切不可分兵。”

朱友贞点点头道:“张文礼杀害义父王镕,纯属乱臣贼子。朕意已决,全力用兵河上,不必分兵相助;只书嘉许、激励,令其牵制李存勖即可。”

“遵旨!”

(张文礼一再派人向朱梁求救,一直都是口惠而实不知,更加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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