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章 谁留下!
狼牙继续叫苦:“这儿几天安排人手。管理场子地盘之类的事情讲我的头都弄大了。我也知道。现在帮派正跟斧头帮死磕。正是用人的时候。可是这儿边我应付黑龙帮。的确有些吃力。”
“吃力是好事。刚好锻炼锻炼你。”李凌峰淡淡的说道。
狼牙忙顺水推舟。提出了自己真正的要求“是。我知道老大是在栽培我。可那个贝风心狠手辣。也是个老江湖。还有个姓刘的杵在他身后。我怕坏了老大的事儿。那我狼牙岂不就成帮派的罪人了。”
“您若是不愿意带我走。那将耗子哥留下。我给他打个下手。跑个腿啥的也行。老大。这儿可是我的最低要求了。您不能拒绝吧。”
狼牙可怜巴巴的望着李凌峰。李凌峰沒醒的时候。他再怎么苦也得一个人咬牙扛着。毕竟帮派中不仅是他。所有的人心中都七上八下的沒底。万虎之所以拼命的向外进攻。除了是想报仇之外。也不是沒有借着这股怒火将神罚上下凝聚在一起的意思。
若是李凌峰再有几天醒不过來。或者说他们在对斧头帮的时候出现了重大失误或者失败。刚刚才成型的神罚。沒准就会四分五裂变成昙花一现。而如今李凌峰一醒过來。那事情自然就不一样了。狼牙他们这些人只觉得自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得。整个人都松了一大口气。
“这儿个。你不能老是问我。也得问问耗子的意思。”李凌峰故作沉吟的说道。
狼牙转过脸。原本就有些黑的脸。此时都有些紫“耗子哥。不是我这儿个做兄弟的不厚道。东边就斧头帮一家。帮派的主力全都在那。上面有几大堂主。是标准的僧多肉少。咱们去了。沒准。沒准还沒活动开呢。他们便结束了。”
“可您若是留下。那就不一样了。咱们联手跟那个贝风斗一斗。你统领全局。我冲锋陷阵。你指哪我打哪儿。怎么样。这儿回就算是我这儿个做兄弟的求你了……”
“狼牙。你这儿么说可是在打哥哥我的脸了。咱们都是自己兄弟。你也是为了帮派着想。什么求不求的。既然你看的起我耗子。那一句话。我留下。不过。你还是这儿里的负责人。我给你当个帮手…”
“这儿怎么能行。”狼牙便要拒绝。这儿一次建辉带着十三名兄弟。冲击斧头帮的数百人。然后和老大一起杀了出來。已经得到了神罚上下的敬重。不仅神罚内部。便是外人甚至是提到他们就有些瑟瑟发抖的斧头帮
“你听我说。”建辉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现在是龙吟堂的副堂主。由你出面显得更名正言顺。更何况当时虎哥选了你。若是老大一醒过來便让我将你替代了。这儿会让人误会老大和虎哥。”
建辉转过头。正色的说道“老大。我留下。不过狼牙为主。我从旁边辅佐。”
李凌峰略一沉吟。建辉说的也有些道理。他和万虎之间自然沒什么。可是落在下面的小弟眼中。却很有可能会产生什么别的想法。
这儿也提醒了一下李凌峰。如今他的一举一动全都有人在瞪着眼睛看着。他绝不能再像以前一个人似得。说话办事儿全凭自己的心意。
想到这儿他便点头应了下來。嘱咐了两人几句便让建辉去将文雅叫來。
几天的时间。文雅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只是精神一直不振。望着她。李凌峰低声叹了一句。他知道文雅已经都知道了“你先跟我一起回去吧。”
文雅抬头望了他一眼。沒有吭声。
李凌峰身子还躺在病床上。身上的伤口全都裹的严严实实的。见他沒说话。李凌峰又加了一句“去看看你父母。”
文雅这儿才点了下头。
李凌峰冲着张元一打眼色。这儿小子急忙过去领着文雅走了出去。
车是于大伟开的。张元和刑星坐在最前面。王兰兰和文雅坐在另一边。李凌峰的身体还很虚弱。所以躺在两外一边。
不过车内很是宽敞。所以并不显得拥挤。
王兰兰打开旁边的一个酒柜。低声招呼着文雅。文雅对于王兰兰的舞功很是敬佩。低声道谢。却是看也不看李凌峰一眼。李凌峰也知道这丫头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索性闭上眼睛休息。
两女这儿才低声说起话來。王兰兰本來就是大家小姐。又是王氏集团的总经理。可以说是见多识广。而她的性子也很活泼。至少话很多。所以即便文雅的心情不怎么好。还是被她引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文雅虽然表现的很是淡定。可刚上车的时候还是被车内的豪华装饰给吓了一跳。王兰兰知道她的情况。所以不提那些豪华奢侈的东西。只是聊电影。聊演员。聊吃的东西还有艺术……
嗯。如果蕾丝边的胸衣和专门练习女人身体柔软度的床上瑜伽也算是艺术的一种的话。李凌峰一开始还悄悄的听上两句。可沒一会儿便无聊的真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当车子一停下的时候。李凌峰便从梦中警醒的睁开了双眼。王兰兰忙过來将他扶着坐了起來。然后。慢慢下了车。
外面。万虎带了几个人已经站在那等着了。
“老大。”一见了他。万虎等人全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恭敬的打着招呼。在他们身后。则是三四个社团的中层干部。全都是有些陌生的面孔。社团里的老人已经全都赶到前面去了。
李凌峰点了点头。下了车。走了进去。
那边。李菲迎了出來。李菲的身上还挂着围裙。见了李凌峰只说了一句:“等一会儿吧。饭马上就好了。”
“老大。帮派的事情……”万虎正想要汇报一下帮派的事情。李凌峰一摆手止住了他“帮派的事情等会在说。我想先去看看他父母。”
那边的文雅身子微微一颤。抿了抿嘴唇。
万虎看了她一眼。点头说道“我去准备。”
李凌峰顺手拿起一件黑色的风衣。有些吃力的朝身上套。王兰兰走了过去。帮他披在身上。又转到前面替他系上扣子。李凌峰的身子僵了一下。尴尬的看了已经走了一半的李菲一眼。低声说道:“我。我自己來……”
“行了。你身上带着伤呢。”王兰兰说着白了他一眼。三两下便将口子弄好。还不忘了低声嘱咐一句“外面风大。别呆的太久了。”
万虎将头扭到一边。忒腻歪了。看起來这儿王小姐对老大的那个意思已经到了无人的境界。不过当他无意中瞥见颇为黯然的坐了回去的李菲时。眼中轻轻的闪过一抹叹息。
天色一片阴冷。李凌峰静静的站在两座墓碑前面。默默的抽着烟。
文雅穿着一身黑色的素衣。跪在她父母的墓前。低声哭泣。
李凌峰微微眯着眼。从帮派建立到现在。已经有近百座墓碑树立在了这儿片青山脚下。每一个墓碑的里面。都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
这儿一次若不是那枚军功章。只怕此刻他也变成了这儿片黄土中的一捧。
生命这东西其实比风中的烛火还要脆弱。说不得哪儿天就会被吹熄了。哪怕是你好好的在路上走着。也有可能被人给撞了。然后在车中不可控制的音乐激情中。被捅上那么几刀。然后含恨而去……
生为弱者。往往不得好活。身为强者。往往不得好死。
而在不得好活和不得好死之间。李凌峰选择的显然是后者。他父母选的则是前者。
李凌峰将几支烟给文父点着。放在冰冷的石碑上。冷风吹來。烟头被吹的猩红透亮。
“你父母走的时候。将你托付给我。他怕你分心。读不下书去。所以不让我告诉你。”
幽幽的声音从李凌峰的嘴儿里吐了出來。文雅嘤嘤的哭了出來。
李凌峰拿起一瓶早就准备好的普通白酒。就是他父亲最爱喝的那种。一翻手倒在了两个杯子里。李凌峰顺势坐在旁边。端起一杯酒“伯父伯母。我。我带着文雅來看你來了。可我。对不住你们啊。我沒能照顾好文雅。还让她受了伤。你们是不是怪我沒用。”
说着。端起酒杯來倒进了嘴里。火辣辣的热流涌进胃里。就好像有一股火在不断的灼烧一样。
李凌峰笑了一下才说道“这儿杯是你的。不过得让文雅敬你们。文雅。给你父母端一杯。”
文雅毕竟还是个小丫头。一双眼睛早就哭的红肿了。她伸出手。端着酒杯在坟前泼洒。哇的一声哭了起來。
她才刚刚二十岁。自己最亲的亲人就已经离她而去了。谁知道她自己得知这儿个消息之后。偷偷的哭过多少回。谁知道她得知那个复仇的计划。朝李凌峰挥刀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勇气。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李凌峰眨了眨眼睛。幽幽的叹了口气。
文雅这儿一回将她得知他父母死讯的悲伤。委屈。仇恨和这几天的忐忑不安全都哭了出來。直哭的声音沙哑。昏了过去。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张元急忙跑了过來。将她扶到了后面的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