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痛斥
杜玉明直接骂道:“好你个德胜,你是不是拿我当冤大头了!老邱可是给我汇报了,三木联队的重火力你一个人拿走了一多半,而且你最少携带了15个弹药基数,现在又在问我要?”
“军座,难不成我要炮弹,是要卖吗?还不都是为了打鬼子吗?而且如果没有足够的炮弹的话,我怎么能如此迅速的打下高峰隘?
如果不能迅速的打下昆仑关的话,日军一个旅团被高峰隘放进去,到时候咱们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啊!”
杜玉明无奈的挥了挥手说道:“行吧,行吧!我知道你前线打仗用炮弹,但是能不能,能不能省着用一点啊!你这用起来的火力可比鬼子猛太多了,我都没有见到过鬼子能够在一天之内用完一个弹药基数的。”
张德胜撇了撇嘴,毫不在意的说道:“那可不,不比鬼子猛,那我们怎么能打下山头呢?”
这一句话便噎的杜玉明无话可说了,的确有时候他们的部队明明胜券在握,可还是输掉了不少战争,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的火力没有日军的强大,而且日军还有这大量的空中力量。
似乎是在耳机当中
听见了杜玉明传来的一声叹息,张德胜便问道:“军座,光亭兄,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一直被日军的炮火压制吗?”
“是因为我们火炮的数量不足么?”
张德胜摇了摇头,又问道:“日军为何要攻占南宁?咱们又为什么要反攻南宁呢?”
“是为了要守住这一条国际交通线,现在许多来自于英美的物资援助都是通过法属印度也就是越南经过广西运往重庆的,一旦这条路被封锁我们就将彻底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界。
东北是伪,物资无法通过那里。北边苏联刚刚与日军进行了诺门坎战役,就是为了与伪争夺边界,物资也同样无法通过。
现在也只有西南这里才可以作为物资运输的交通要道,所以我们必须要守住。
因为外援已经成为了我们打赢日军的唯一可能了。”
正对张德胜分析着桂南会战的重要性的杜玉明突然听见了耳机当中张德胜那边喷出了一声轻哼,他便又问道:“怎么了,德胜?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张德胜义愤填膺的说道:“对!但是我们不能完全依靠外国的援助!这根本就是饮鸩止渴的法
子,根本不能够解决根本问题。”
“那你说,以咱们如此孱弱的国力如何才能不依靠外援而答应日本呢?他们经过明治维新之后,国力翻了数倍已经成了资本主义强国了!”杜玉明有些不服气起来,他作为的爱徒,那自然是受到了的一些影响,一些简单的道理都无法想清楚。
张德胜便又继续说道:“日军的资本主义强国体现在什么地方?难道是他们的资本主义买办吗?还是他们的资本主义工业?你想一想他们有多少重工产业?一个区区弹丸之国的重工产业竟然比我们九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大国还要多上数倍,这难道不是问题所在吗?”
两人因为使用的是全军共用的报话机频道,所以两人的探讨立刻便被全军指战员听了个清清楚楚,不过这种报话机也顶多是团一级以上才会配备。
不多时,报话机当中传来了一声:“是啊!我觉着张参谋长说的没错!只有发展重工业才可以救种花!”
“对!我也认同!”
杜玉明其实内心当中也是认可张德胜的,他只是不甘愿认输而已,只是说道:“德胜,你有些偏激了,日军
发展的比我们早,所以重工业比咱们多也是正常的,我们正常发展也不过只有十年左右,你难道没有看见民国16年到26年这黄金十年我们强大了多少吗?”
的确1927年到1937年这算得上是民国的黄金十年了,这十年又被叫做南京十年,十年建设。
在此期间,中国民国在政治、外教、军事、经济、文化、教育、社会、边疆方面都取得了一定的成就,甚至都被外国称之为黄金十年。
但发展的较多都是以上这些方面,对于工业方面发展的较多的并不是和军工很有关系的重工业,而是轻工业,重工业也顶多是在南方的电力工业和北方的煤炭工业。
而这十年当中内战不断,但是却丝毫没有想着发展一下炼钢、兵工等方面的重工业,这并不是的脑子不够用,而是他的脑子太够用了。
一来是他觉着发展这些方面前期投入实在太大了,短期内无法回本。
而直接进口军备的话,不仅可以让自己依附的买办阶级整一大笔钱,自己也可以收大量的关税,这可是一个萝卜切两头的好买卖,傻子才会自己发展
重工业呢。
想到这里张德胜不由的嗤笑一声:“什么黄金十年,黄金十年的最后一年产钢量你知道有多少吗?我看了去年的报告,一年只有区区的900吨!900吨这是什么概念?还不够一场仗打出去的炮弹!
而同年沦陷区包括伪满洲,他们钢产量是556,不是吨,而是556万吨!咱们甚至不如人家一个零头,以这么一点钢产量,咱们怎么跟人家打,如果没有援助咱们怎么赢?”
“这还是开战以后加大了钢产量,最多的就是太原兵工厂那边生产的。就一年900吨,也就是180万斤这个产量,甚至还不如古代!你们知道北宋时期熟铁产量有多少吗?540万斤!
丢人吗?丢人吗?越活越回去了!越活越回去了!”
张德胜此时说话那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他也没有必要留什么情面,直接狂喷而出,因为他实在是过的太憋屈了,回到这个年代打仗,根本就不像原先一样简单。
而原先之所以会那样的简单,完全就是因为自己的身后有着一个强大的国家,而现在自己的身后只有一个孱弱的却又不图上进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