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眼睛怎么了
杨南煦起来的时候，温妍刚买好早点回来。
“温姨，早。”
“快去洗漱一下，准备吃早点了。”
“好。”
吃完早点，杨南煦因为头晕就回床上躺着了，睡着的时候他梦到了顾曦。
顾曦穿着淡黄色的裙子，头发盘成丸子，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杨南煦想把顾曦搂在怀里，却怎么都抓不住，眼前的顾曦离他越来越远。
杨南煦被梦惊醒，醒来后的失落感让他失了神也让他没了睡意，他想要了解这些年的顾曦都经历了什么，起身来到客厅。
温妍并没有在客厅，杨南煦找了好几个地方，最终在楼顶的阳台上找到了她。
“温姨，你喜欢喝茶的习惯还是没变”
听到杨南煦的声音，温妍带着微笑轻轻开口：“习惯很难改，不过喝茶有很多好处的，过来尝尝我刚泡的茶。”
杨南煦坐到了茶桌的另一面，温妍给他倒了一杯茶，他尝了一口：“好茶，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普洱茶吧。”
温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阿煦，只尝了一口就知道是普洱了。”
杨南煦：“温姨，是你的茶泡得好，保留了原本的香味。”
温妍：“还是你会夸人，你昨天发高烧了，这里有些凉我们进屋吧。”杨南煦点点头，跟在温妍的身后回到屋子。
杨南煦不想麻烦温妍做饭打算带温妍出去吃，他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时候温妍已经在厨房准备午饭了。
“温姨，不做了，我带你出去吃吧。”杨南煦来到厨房开口道。
温妍朝着杨南煦摆了摆手随后开口道：“家里什么菜都有，出去吃太麻烦了，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临近年关，餐厅人多也难预约那就在家里吃吧，不过，今天这顿我来做。”说完，杨南煦双手搭在温妍的肩上，不顾温妍的阻拦把她推出了厨房。
“你这孩子，你还病着呢，厨房油烟味儿重不利于你恢复。”被挡在厨房门外的温妍开口道。
“温姨，没事儿的，你就尝尝我的手艺呢。”说完，他把厨房门拉上了，温妍见状，知道今天这顿饭杨南煦是不会让她做的，她笑着摇了摇头。
在客厅待了一会儿，温妍想着杨南煦肯定想知道这些年顾曦的一点一滴，她回到房间拿出了顾曦所有的照片，打算吃完饭后交给杨南煦。
杨南煦做了三菜一汤，两人吃完后杨南煦主动承担起了收拾碗筷的任务，收拾完来到客厅温妍把整理好的相册拿给他。
“阿煦，这是曦曦这些年的照片，我前段时间洗了两份，这份就送给你了。”温妍开口道。
杨南煦接过相册，一张张翻着每一张顾曦都带着墨镜，其中有几张是温妍牵着一条金毛的照片，温妍一直都是个讨厌墨镜的女孩子，为什么这些照片都戴着墨镜，他带着疑问向温妍开口。
“温姨，曦曦不是最讨厌墨镜吗，为什么这些照片都带着墨镜，连在家里的院子都带着墨镜，她眼睛怎么了”
温妍拿出其中一张照片轻轻抚摸着：“她出车祸视觉神经受到压迫失明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杨南煦追问道。
“你出国的第二年，那天她刚从f国回来，在机场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温妍放下顾曦的照片叹息道。
“她是为了去找我是吗。”杨南煦继续问道，温妍没有开口，杨南煦从温妍的表情知道了答案，此刻他不仅仅是难过更多的是这份难过中夹杂着深深的愧疚。
“温姨，对不起。”杨南煦带着歉意开口道。
温妍拉住杨南煦的手：“阿煦，我说过了我跟曦曦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们知道你有苦衷，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跟曦曦从小一起长大要不是顾延盛你们两个也不会走到这步，这本相册就交给你保管了。”
“温姨，谢谢你还愿意把曦曦的照片交给我。”说完两人就一张张的翻开顾曦的照片，温妍也不厌其烦的讲述着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两人翻到顾曦牵着金毛笑着像镜头比耶的照片，温妍说道：“这张照片是曦曦失明后第一次去公园拍的，旁边的金毛是曦曦的导盲犬叫可乐。”
照片里的顾曦穿着淡黄色的连衣裙，黑色的长发自然的散落在双肩，脸上露出淡淡笑容，杨南煦记忆里的顾曦也是张扬明媚的，照片里的顾曦没了以前的明媚，他看着照片陷入了后悔与自责中。
要是他当初再倔强一点不出国一直陪着顾曦，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守住那个明媚得像太阳的女孩了“曦曦，我总以为只要我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就一定能回到你的身边，可我抓不住时间也抓不住你。”杨南煦在心里叹息道。
看了一会儿照片温妍就被出版社的电话叫走了：“阿煦，我的稿子有些问题，得去出版社看看，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温姨我送你吧。”杨南煦起身道。
温妍摆摆手道：“不用了。”换好鞋子后又叮嘱道：“要在桌下的药箱里，一次两颗记得吃。”
杨南煦：“好，我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
温妍出门后杨南煦在客厅坐了一会觉得有些头晕吃了药后就回了房间，他躺在床上翻看着顾曦的照片一张接着一张，照片里的顾曦一张比一张憔悴。
明明每张照片都是微笑着的，却让人觉得照片里的女孩充满了破碎感，好像稍不注意就会支离破碎，杨南煦亲了一口手中照片开口道：“小丫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去f国找过我，或许我应该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身在何处，你不要走太远了，我很快就来找你了。”
失去了顾曦他也就没了活下去的勇气，这些年要不是想着回国找顾曦或许他早就死在了f国，他也尝试过回国找顾曦每次都被人抓回去，如同行尸走肉般被关在庄园里不见天日。
或许是刚刚吃的药起效了，杨南煦想着各种如果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梦里他梦到了顾曦满带微笑的看着她，他冲上去想要抱住顾曦却被顾曦一把就推开了，连同脸上的微笑都被伤心怨恨取代。
“杨南煦，我想过各种如果，唯独没有想过你会在f国结婚生子，我就像一个笑话一样傻傻的等着你寻着你，你没资格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走吧。”梦里的顾曦带着哭腔开口道。
杨南煦上前一步顾曦就往后退一步，见状他停在原地举起双手接受道：“曦曦，我没有，我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你不要走好不好，求求你了。”
顾曦眼泪一颗颗砸落在地上，声音里都是伤心与委屈：“杨南煦，我不欠你了，再见了。”说完顾曦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前方的迷雾中，留下杨南煦在原地声嘶力竭。
“顾曦，什么叫你不欠我了，你给回来，回来，求你了回来。”
顾曦彻底消失在迷雾里，不论杨南煦怎么叫顾曦都不曾回头，他在原地抱头痛哭，这个梦把杨南煦惊醒了。
醒来时眼角仍挂着轻盈剔透的泪珠，他用手擦去泪珠喃喃道：“曦曦，看来你不会再原谅我了，没关系很快我就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