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大虚之森
第十七章
有须森夏被扔进了大虚之森。
说是森林，其实是各种冲天高的扭曲的石柱和各种各样的洞穴。在这大虚之森里面，生活着数不清的大虚，越往深处走，大虚的级别就越高，压力也就越大。
蓝染似乎对这个不求上进的破面感到绝望，直接把人丢进了大虚之森，设下了结界，确保在有须森夏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之前出不来之后，蓝染就在一次回到了虚夜宫。
而有须森夏抱着自己那把刀，慢吞吞的杀着汹涌的围过来一眼望不过尽头的大虚们。
有须森夏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确变强了。
从一开始慢吞吞的一刀一个，到后来慢慢掌握了技巧可以一刀三四个，速度也提升了不少，不过无穷无尽的低级大虚凭借数量也给有须森夏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他机械的挥刀了很久，被他杀死的大虚铺了一地，却又很快消散，就连血撒在沙子上也会很快的蒸发掉。
「我好生气啊。」一个慢吞吞的声音说道，他的声音温润轻柔，但是语速却特别慢，他带着一点抱怨，「我不想，伤害别人。」
而有须森夏却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继续砍杀着无穷无尽的大虚。
这些完全由本能支配的大虚，没有恐惧，也没有害怕，一股脑的冲过来，即便是杀神一般，也毫不犹豫，吸引他们的，是来着有须森夏身上的从内到外的强大的灵力。那灵力汹涌而又磅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而这个香气在大虚看来，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美味。
「我讨厌鲜血。」那个温吞的声音在有须森夏耳边轻柔的说道。
好吵。
大虚终于有了少了的迹象，有须森夏的实力在达到瓶颈之后，不动了。
杀掉最后一只虚，有须森夏回到了蓝染丢弃他的地方，想要从这里出去，但是却被结界撞回来了。
有须森夏看着面前平滑的，毫无瑕疵的结界，扭头又回到来时的路，一路的大虚的尸体和血迹都渐渐变回银色的灵子飘到空中和空气融为一体，有须森夏踩着沙子，往大虚之森的深处走去。
大虚之森外围的大虚已经难得见到了，越往里，就越是空虚。
渐渐的，有须森夏可以看见很多线条比外面少的多的虚，没有密密麻麻的线条的阻碍，有须森夏得以看清这些虚的样貌，虽然在看过以后觉得，还是看不清比较好。
摆出了起手式，有须森夏冲向了最近的基力安。
——
亚丘卡斯级别的大虚已经有了自己的意志，也是可以开口说话的，在大虚之森深处，亚丘卡斯们之间流传着最近的关于那个新来的瓦级大虚的事情。
仅仅只是杀戮，却不会去吞噬，空有强大的力量，却不会使用。
如果吞噬了他，会有很大的可能性晋级，成为虚圈仅有的几个瓦级大虚，成为像虚夜宫的拜勒岗大人一样的大人物。
抱着这样想法的亚丘卡斯很多，但是他们已经有了一点智商，并不像那些低级的基利安和大虚一样会一股脑的全部冲上去成为别人的口粮。
但是在亚丘卡斯里面，大部分还是一些没什么头脑会被本能控制的缺根筋的本能派。
在以为会消停几天的有须森夏冷淡的目光下，为数不少的亚丘卡斯出现在了有须森夏的视野里。
这些亚丘卡斯身上的线条比基利安和普通大虚身上的线条少许多，至少不会让有须森夏眼前是一片混乱的分割体的状态，能够让有须森夏看清他的对手是谁。
而蓝染惣右介是他见过的身上最干净，线条最少的人，别的先不说，比起看不规则图形，有须森夏自认还是个正常人，至少他不会喜欢看图形，能够看到一张人脸，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不过有须森夏却觉得，比起眼前这些有些辣眼睛的生物，还是线条更好看一点。
闪过一只蝙蝠状的亚丘卡斯的虚弹，有须森夏提着刀，跳到了高高支起的石英树杈上。
和那些无趣的大虚战斗的结果就是让有须森夏更加适应这个身体，可以灵活地在狭小的地方里穿梭挪动，相比较亚丘卡斯和大虚的庞大的身躯，有须森夏现在这个缩水到175的身体，可以说的上是迷你的。
亚丘卡斯依旧没有对有须森夏造成什么困扰，只要他对着他们身上的线条砍过去，他们就不死也残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别的人也有这样的能力，但是有须森夏深深的觉得，这些线条真好用。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挺香的。
很想啃一口尝尝什么味。
但是一想到他们长得这么丑，有须森夏就完全没有了下口的欲望、
但是有须森夏并不知道，他面具下的眼睛已经泛起了红血丝。
那是属于虚的独有的想要吞噬的本能，只有吞食同类才能够变强的本能。
即便因为刚刚出生就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可是这种本能依旧存在于他的身体血肉里，而有须森夏对于蓝染惣右介的那种令人烦躁的感觉，也是因为这个本能而做出的错觉。
线条越少的虚，味道就越诱人。
「主人……」那个声音有些忧虑。
“吵死了，不要讲了。”并没有对这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感兴趣，反而是十分讨厌在这种时候有人一直在他的脑子里絮絮叨叨的，对面的亚丘卡斯凶狠的进行着攻击，有须森游刃有余的进行躲避攻击。
还滚烫的鲜血溅在身上，却没有像基利安一样很快就化为灵子消失，刀刃上沾着的血迹黏在刀刃上，一点一点的聚集到刀尖的地方然后滴落在惨白的沙砾上，溅起一点点红色的血花。
其实这个画面是很美的。
最后一刀斩杀了这个蝙蝠形状的亚丘卡斯，有须森夏在这只虚面前蹲了下来，试探性的抓起一只爪子凑到嘴边，做了许久的精神建设，最后还是耐不住诱惑，张嘴咬了下去。
但是咬到肉的那种柔韧感并没有出现，反而变成了一股清甜的灵子顺着喉咙滑进肚子里，然后有须森就觉得，身上的灵力似乎变得更强了一点。
于是，在之后的战斗力，有须森夏对对手都尽量的保护好尸体的完整性，虽然这些虚吃起来很美味，但是本体还是有点不堪入目，每一次都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忍心下嘴咬。
不过真的很好吃就是了。
有须森夏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虚圈是没有太阳的，只有一轮满月挂在天上，显得整个虚圈都是惨白而又荒凉的，而大虚之森尤甚。
抱着刀坐在周围最高的石英树杈上，有须森夏百无聊赖的看着天上一成不变的月亮，那温吞的声音一直在耳边絮絮叨叨的说话。
那是他的刀。
他一直在试图让有须森夏叫出自己的名字，但是有须森夏对于他叫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自然也不会去理会他。
甚至对于有须森夏来说，如果这把刀里面没有那个刀魂，他会更开心一点。
叽叽歪歪的烦死了，叽叽歪歪也就算了，说话的语速还那么慢，听着很累，恨不得快进一下。
后来它也不太说话了，只有在杀死那些虚的时候发出一些细微的叹息。
这把刀，不喜欢争斗和杀戮。
可是身为刀，怎么可能不去碰鲜血和死亡。
他看着天空，把刀抱在怀里，继续往大虚之森的深处走去。不是不能用响转，而是有须森夏有些享受在这种寂静无人的荒凉里一个人独处，自己一个人放空思绪什么也不用想……也挺好的。
越往里面走，那种诱人的香气越浓重，是比亚丘卡斯级别的虚还要美味的力量，那种味道，已经让有须森夏有些沉迷了。
脚步声在这里格外的清晰，而外放的灵压也让那些吃尽了苦头的亚丘卡斯不敢靠近，两股强大的灵压在半空中试探着，从里面传来的那些蓝色的，感觉有点阴郁的灵压并没有攻击性，反而小心翼翼的伸出小小的触角和有须森夏的灵压亲密的接触。
真是古怪的人……
而随着距离的缩短，有须森夏也见到了那股阴郁的气息的主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叔，有着微卷的褐色半长发，下巴蓄了小胡子，裹着一张披风坐在一棵石英树下。
“你是第一个接近我还没有被我的灵压碾碎的人。”那个大叔说道；“我叫柯莱雅史塔克。”
有须森夏歪了歪头，“有须森夏。”
“你看起来很好吃，我可以咬一口吗？”
“如果不是全吃完的话，可以哦。”史塔克对着有须森夏举起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