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史塔克
第七十四章
虚圈。
大虚之森又补充了不少虚, 然而在靠近中心位置却没有虚进去过, 就算有不懂的虚进去，都会被强大而又恐怖的灵压压的粉碎。
大虚之森是史塔克的地盘。
虚不是没有脑子，他们只是不知道大虚之森的主人有多么可怕。
这个山洞十几年如一日, 除了躺在床上的人，从来就没有变过。
除了那个时候，在山洞门口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灵压。
而正是那股灵压，让处于自我休眠状态的史塔克苏醒了。
可是等他急匆匆的跑到山洞门口, 看见的是一瞬间消失的有须森夏，还有江雪。
大虚之森的主人回来了。
外围的虚更加不敢靠近中心，生怕惹怒了史塔克而被当成发泄工具。
史塔克的醒来惊动了虚夜宫, 赫利贝尔带着新选□□的从属官飞快地赶到了大虚之森。
因为蓝染等人已经死掉，而排名第一的史塔克又不管事，现在虚夜宫实力大不如前，能够自主破面的虚更是少之又少，再加上赫利贝尔的实力其实无法压住全部人，赫利贝尔一个人在虚夜宫其实还是非常辛苦的。
史塔克吞噬了有须森夏这个同样是自主破面的破面, 实力已经达到了另外一个高度, 如果让史塔克回来接管虚夜宫的话，想来那些心比天高的虚们一定会心服口服的。
可是赫利贝尔忘了，以前在虚夜宫的时候, 史塔克都懒洋洋的不愿意管事, 甚至连从属官都只有莉莉妮特一个, 现在让史塔克回来接管可以说是一滩烂泥的虚夜宫，怎么想也不太可能。
而且史塔克自愿醒来的前提是，他感觉到了有须森夏的灵压。
比起有须森夏，虚夜宫对于史塔克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再加上他一开始也只是因为陪着有须森夏去的虚夜宫，他自己本身对虚夜宫其实是没什么归属感的，他虽然可能卖赫利贝尔一个面子，但是要是让他回去接管虚夜宫，那是真的是不可能的事。
见到赫利贝尔，史塔克并不意外，但是他还是郑重的拒绝了赫利贝尔，但是碍于往日的同事情谊，他还是同意了在赫利贝尔有困难的时候回虚夜宫助他一臂之力。
史塔克寻着在空气中弥漫的属于有须森夏的灵压，追寻而去，他划开黑腔，出现在现世。
现世一如往日的繁华。
一来到现世，有须森夏的灵压变得比在虚圈当中浓郁的多，史塔克望了眼四周，寻着最浓郁的地方瞬步过去。
越往那边去，现世的人就越密集。
但是同样的，灵压也越发的浓郁。
史塔克几乎是等不及想要见到有须森夏了。
那些现世的车子什么的，都无法伤害到他，吃藕那个他身体里穿过去的凉飕飕的感觉有点奇妙，可是史塔克却顾不得这些，可以说他的眼睛里，只有那一丝格外让人怀念的灵压。
已经等不及想要见到他。
这种心情强烈到让他沉寂已久的心脏都鲜活起来，一点一点的，整个人都充盈了。
他还是活着的。
可是等到那个人就在不远处的时候，他却有些犹豫了。
他是不是，还是那个样子呢？
他还记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门口出现又突然消失。
还是说，那只是个刻意针对他的诱饵。
他对有须森夏的在意不是秘密，只要是有心人稍微打听一下就可以知道了，但是能够知道有须森夏灵压的，估计就只有虚夜宫那些还活着的破面，或者说，是静灵庭的那些死神们。
和他打过照面的死神，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以及爱川武罗和凤桥楼十郎。
他不知道是谁，但是如果真的是针对他的计划的话，他不介意效仿蓝染做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夏是不可代替的。
谁都不行。
敢做出这种事情的，即便是灵王也无法原谅。
史塔克在学校外面停了下来。
有须森夏的灵压就在里面，他也不知道自己进去之后面对的是什么。
现在是下课时间，在学校里乱逛的学生有很多，夏目怕被发现，就跑去了洗手间呆在了里面，而有须森夏则是在不远处的东旭染的教室门口等着。
即使这么在意东旭染有什么用吗？
无法杀了他，甚至无法碰到他。
甚至连自己的行动都要受到别人的制约。
东旭染下课的时候也会坐在座位上发呆，偶尔应付一下同学，对门口有一个正大光明在看他的人毫无所觉。
他真的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
他总不能，让夏目替他杀人吧。
可是夏目这个人，心太软了，就连伤害被人都做不到，何况是杀人呢？
他对史塔克的到来一无所知。
史塔克穿过走廊，来到了有须森夏的身边。
灵压，还是装扮，还是那把刀，都一模一样。
好在这些人都看不见他们，不然史塔克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这儿。
“……夏？”
听到有人叫这个名字，有须森夏怔了一下，可那声音明显不是夏目的声音，甚至在这个时候，夏目都不可能出现在走廊上，他只以为，是在叫别的人，只不过名字和他的一样罢了。
看有须森夏没什么反应，史塔克上前几步绕到了有须森夏的正面，双手按在了有须森夏的肩膀上。
有须森夏茫然的抬起头，和史塔克那双银灰色的眸子对上了。
一样的。
再见到有须森夏的时候，史塔克却这么相信了。
这张脸，和有须森夏临死前的面具破碎的面容，是一模一样的。
“夏！”
“你在……叫我吗？”有须森夏看这个不久前才在他记忆深处一闪而过的男人，开口问道。
“你不认识我了吗？”史塔克有点激动。
有须森夏后退一步，把史塔克的手拉了下来。
来人穿着一身和他这身制服大同小异的白色长袍，脖颈间还戴着白色的牙齿状的骨质面具，而在胸腔的位置，有一个拳头大的空洞。
的确和自己是相似的吧。
自己，应该是认识他的。
这个人对自己很重要，不能忘记他。
可是自己却想什么也想不起来，他满脑子都是东旭染、东旭染的，好像除了东旭染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对啊，他来到这儿的目的，不就是东旭染吗……
他是……谁来着？
史塔克对上有须森夏一瞬间变得茫然的眼睛，心下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即使是忘记了自己的话——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东旭……染。”
史塔克从未像现在一样怀念萨尔阿波罗，如果萨尔阿波罗还活着的话，一定能治好有须森夏的吧。
他拖着有须森夏准备离开，然而这一次，史塔克即使把他带着走了很远，也没有阻拦。
反倒是夏目感觉到那丝若有若无的联系断掉了，自己一个人慌忙的从厕所里出来。
但是一个人也没有。
他消失了。
就像以前一样，一个招呼都不打的消失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回虚圈，或者是现世的话，都必须在空座市才有效，索性帝光离空座市并没有很远，史塔克就直接横抱着有须森夏一路响转，很快就回到了空座市。
有须森夏只有在经过某一处的时候，才伸了手，指着下面。
“要下去吗？”
“嗯。”有须森夏一边点了点头：“那里，有很重要的东西。”
史塔克依言带着有须森夏到了下面去。
那是一个温泉旅馆。
但是有须森夏的目标，却不是温泉旅馆，而是温泉旅馆旁边那个小小的，破旧的杂货店。
“浦原商店……”看着这个名字，史塔克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该感谢浦原喜助，如果不是浦原喜助，他也不会那么快的把夏带回去……可也是因为浦原喜助，夏才会死。
上一次有须森夏来到这里的时候，商店的结界无法阻止他，可是这一次，身为破面的虚，被附在外面的结界灼伤了。
有须森夏看着被电焦的手指，蹭了蹭。
这里，非常重要。
史塔克拉住了有须森夏：“这里有什么？”
“不知道。”有须森夏摇着头：“但是，很重要。”
在下一秒，在杂货店的外面，就出现了那个让史塔克有些憎恨的身影。
“呀嘞呀嘞，这不是史塔克·柯雅泰先生吗？”浦原喜助的眼神在有须森夏的身上停留了一会：“是来取回夏先生留在我这儿的身体吗？”
这个破面，应该已经死了的。
浦原喜助亲眼目睹史塔克是怎么把有须森夏吃掉的，也知道有须森夏是怎么死的。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的确是史塔克柯雅泰和有须森夏。
有须森夏的肉体还在他的地下室存放。
那只是一具非常普通的，属于一个少年的健康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是他并没有扔掉，果然，他还是回来了。
虚圈和静灵庭签订了五百年的互不侵犯条约，虽然今天是被破面找上门，可是浦原喜助并没有惊慌，他非常爽快的打开了结界让两人进来，一方面是不怕史塔克这个怕麻烦的打破协定。
另一方面嘛……完全是因为他打不过史塔克_(:3」∠)_
史塔克看着那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除了肤色健康了些和他一模一样的身体，没忍住趴在了玻璃罩上面，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身体，也睁开了眼睛。
灵魂回到了自己身体的有须森夏，伸出手敲了敲玻璃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