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撒野
“圣上怎么来了？”
张皇后一惊，连忙起身相迎，连眼泪都来不及擦。
“臣妾这里不过是出了点小事，竟惊扰了圣上，还请皇上赎罪！”
接着，她便呵斥宫中下人，“谁让你们打扰圣上的？这大半夜的，若是害得圣上龙体有损，你们担当得起吗？”
这话一出，凤仪宫众人纷纷下跪请罪。
永文帝心疼地扶起她，“你这凤仪宫都被人砸成这样了，你还被气哭了，这还叫小事？”
张皇后一向端庄得体，最重礼节，若不是被气狠了又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态。
永文帝拉着张皇后坐下后，便看向那在地上跪着的人。
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这才认出她是柳美人，也是凤应乾的姨母。
永文帝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眼里闪过不满。
“皇后，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皇后用绣帕擦了擦眼角，道：“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臣妾本来都要歇下了，可柳美人却突然闯入凤仪宫，对着臣妾大放厥词……”
说到这里，张皇后的眼眶再一次红了，后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永文帝追问道：“她都说了什么？”
张皇后不想说，神情很是屈辱和痛苦，“都是些污言秽语，别脏了圣上的耳朵。”
见状，永文帝越发好奇，便让她的大宫女彩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圣上，柳美人说皇后娘娘不下蛋的母鸡，自己生不出孩子就惦记别人的孩子。”
“她说皇后娘娘抱养了大皇子却不好好教导，让大皇子变成如今这样，还说娘娘是故意把皇子养歪，只为了报复已故柳婕妤。”
说起这些时，彩云脸上满是怒意，看着柳美人的眼睛都像是喷了火。
“柳美人还说现在大皇子废了，娘娘就看上她的孩子，想要抱养，所以才来撒泼！”
这些话一出，心情本就不好的永文帝直接把茶杯砸了出去。
“真是反了天呐，身为嫔妃竟然敢到皇后宫中撒野，还敢对皇后不敬，你想干什么？”
柳美人挣开嬷嬷的束缚，爬到永文帝脚边着急地解释道：“圣上恕罪，臣妾也不知道的。”
“九皇子是臣妾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那是臣妾的命根子，皇后娘娘却派人将他抱走，臣妾不得已之下这才冒犯皇后娘娘。”
闻言，张皇后红着眼眶，怒道：“本宫尚在禁足，凤仪宫众人也没有外出，本宫又怎么能派人将九皇子抱走？”
“就算本宫真的要抱养九皇子，也会先征求太后和圣上的同意，然后和你商议，而不是直接把九皇子抱走！”
“更何况，臣妾养育大皇子多年，早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了，他如今出事，本宫又有什么心思去养别的孩子？”
说到这里，张皇后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也不知柳美人是从哪儿得来的谣言，竟这般污蔑本宫？”
看着她这样，永文帝的都有些心疼了。
柳美人辩解道：“可是九皇子不见了，臣妾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一定是被皇后娘娘藏起来……”
“够了！”
柳美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永文帝怒气冲冲地打断，“九皇子不见了，你应该派人在宫中搜寻，而不是跑来找皇后撒野！”
张皇后深吸一口气，调整了情绪，回禀道：“圣上，臣妾已经派人在宫中搜寻，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话音刚落，便有太监来报，“启禀圣上，皇后娘娘，找到九皇子了，九皇子在御花园的水榭里，藏在柜子里睡着了。”
据九皇子身边的小太监交代，他和九皇子捉迷藏，但中途有事被人叫走了，忘了这事，而九皇子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直到张皇后派人寻找和审问九皇子身边伺候的人，这才找到九皇子的踪迹。
听着太监的禀告，张皇后一脸冤屈终于被洗刷的轻松和开心，差点再次落泪。
“柳美人，现在你该相信本宫没有抱走九皇子了吧！”
柳美人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啊，水榭那儿臣妾找了很多遍，还有臣妾明明听到彩云……”
闻言，永文帝顿时怒斥道：“事到如今，你还敢攀扯皇后，朕看你这样也照顾不好九皇子，即日起九皇子就由皇后教养。”
这话一出，柳美人顿时感到晴天霹雳，脑子一片空白。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永文帝又说了对她的惩罚。
“至于你，不敬皇后，不守宫规，掌嘴五十，降为宝林，禁足一年。”
说罢，永文帝便示意宫人将柳宝林拖下去，然后歇在了凤仪宫。
次日，张皇后的禁足就解了！
……
夜里
司长瑾去了凤云泽的别院，给他检查身体情况。
霜月带司长瑾过来后，就和玄影退至门外守着。
司长瑾看着内室的门，迟迟没有走进去。
明明这地方，她来过很多次。
可不知道怎么的，今日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哪儿都不自在。
莫非是因为身份的转变，以及凤云泽的态度变化？
随后，司长就摇摇头，甩开纷乱的思绪，准备推门进去。
可她的手才刚碰到门，门突然就被打开。
她没了支撑点，一下子就扑了进去，双手撑到了一堵肉墙上。
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心脏的跳动，让她顿时愣在了原地。
而凤云泽看着突然扑进自己怀里的人，瞳孔猛地一缩，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这一幕仿佛梦一般，让他都有些恍惚，差点就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凤云泽一动也不敢动，就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轻，就怕惊扰了怀中的人。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停留在这一刻。
感觉掌心下的温度升高，心跳速度变快了后，司长瑾顿时惊醒，连忙从凤云泽的怀中退了出去。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突然开门？”
凤云泽别开脸，掩住眼底的失落，轻咳一声道：“抱歉，我见你一直在外面站着不进来，有些担心，这才来突然开门。”
早在司长瑾抵达的那一刻，凤云泽就想出去迎接，但怕司长瑾感觉不舒服，这才一直忍着。
要不是怕司传凌发现，他更想直接去镇国侯找司长瑾。
想到这里，凤云泽忍不住又咳了一声。
将飞远的思绪扯了回来后，他说：“进来吧，如今已入秋，夜里寒凉。”
司长瑾应了一声，就跟着凤云泽进了屋。
诊脉时，凤云泽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让司长瑾自在点，便说起了宫里最近发生的事情。
没一会儿，司长瑾便放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