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前路漫漫
“嗯，我没有达到6，正处于59突破6级的瓶颈时期。”
此句没被青灯听到，否则，未叶的重量级还要再上升，或仅次于霸主。
得到未叶的肯定回答，恩克斯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如此，我还在猜6级区间内有什么特别大的瓶颈，需要靠战斗刺激突破呢。”
未叶一开始说的“刺激瓶颈”恩克斯现在才明白。
再往上，恩克斯也不知，但至少60至63的差距，没有59同60差距大。
同一个阶层的生物无法做到全面碾压，理论上60面对69也有一战之力，七三开，这不是也能有三成胜算嘛。
可以通过幻想物品弥补。
七级前，小阶位的提升可单靠幻想力累积突破，60到69是时间问题。
只要不死，幻想力来源稳定，且途中没有不可治愈的伤。
恩克斯从60到63就花了30年，而从59到60花了整整两百年。
这绝不是差01那么简单，09归1是生物强度的整体蜕变，说句战力翻十倍毫不夸张。
恩克斯认为，60的他能打10个59的自己。
“未叶兄弟，你的方向是对的，战斗确实可以更容易寻找能突破的机会。”
作为过来人，恩克斯经历过，自然有资格评判59到60的进阶。
“幻想生物若想提升自身生命阶级，第一，稳定的幻想力来源，你应该清楚吧。”
“嗯……其实我不是很清楚，能请恩克斯先生解释一下吗？”
在成为半生物后，未叶也曾去了解生物强度等级的进阶方法。
这些资料是人类通过历史进程整合编制的，宏观的意义上正确，下落到个人，效果就没那么准确。
世界上的生物大部分处于3到4的区间中，人类处于3，绝大部分幻想生物处于4。
这是结果，是调查数据，而其中的过程……书上并没有讲，未叶查遍全网，这方面的资料也少之又少。
未叶仅能摸到真相的边角。
一个宏观的信息需要庞大数据采集，站在全世界角度观摩，6级以上的生物不能算少。
一个城市大概有十个左右，甚至更大一点的，还可能上百。
可站在一个城市的角度呢？
你做到一个城的前百强者乃至前十，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未叶并不会因为自己有雪蔷薇这个外挂，就忽略其他普通幻想生物半生物人类的艰难。
伴生家一个千年家族，从历史开始那天算，能上6的也只有8人，现存活3人。
去挨个搜集此类少数强者的突破过程，汇聚成突破宝典，可能吗？
正因为大多数能达到，所以有3升4，4升5的方法。
再往上就没有意义，让强者教授自家经验给大众是一个很“无理”的要求，无法走出自己的道路，在神躯重塑时将完全断绝自己的可能。
本就是一千个69才有一个完成神躯重塑，达到7霸主之境，千分之一的概率，一下就整没了。
真正有野心的，会愿意断绝自己的希望？
哪怕有学习的可能，恩克斯也不会让未叶按着他的前路走，这是在害未叶。
但一些基本内容，恩克斯还是可以教的。
比如，只有6级才可能知道的真相，为什么大部分生物都止步于4级。
未叶的“无知”，让恩克斯有些奇怪。
“你不知道吗？……哦，不好意思忘了你今天才回国，不清楚也正常。”
恩克斯才想起这件事。
“我想一下哈……哦，对了，大概8世纪中期的维新时期开始，就有了这件事的苗头，但奇迹时期进行分析后才得出结论。”
“我捋一捋哈~”
这件事很复杂，恩克斯在想办法简化，让未叶能听懂。
“嗯，我不着急，你慢慢说。”
未叶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认为这件事很重要。
大概半分钟后，想清楚恩克斯开口。
“一百五十年前的维新时代，东极与外界亲密接触，新事物暴增，人类的思考变得更为丰富。”
“思考多了，幻想力也会多，大量幻想会带来大量的新种族。”
“包括已有的，东极的幻想生物总数于8世纪中期一路高歌猛涨，9世纪时，已达到饱和水平。”
“此状态下，若把幻想力平均分配给每一位幻想生物，仅够支撑它们抵达4级，甚至就40，远不够突破5。”
“我们把这概念称之为【国家幻想力浓度】，东极现为43级，珑为50，圣祈为46。”
“每一年都会上下浮动01~03。”
恩克斯一本正经解说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概念，越是强者，就越重视。
“浓度如此，可幻想力绝不可能平均分配，不说没人愿意，生物本身天赋并不相同，吸收效率不同，存活所需幻想力也会不同。”
世界本就不公。
“正常情况，哪怕在珑，若生物想单靠“吃空气”突破5级也几乎不可能。”
“普遍幻想力质量不高，得吸个数百年，一般4级活不了那么久。”
“生物想变强，必须寻找除“空气”外的额外幻想力来源，那种专属于自己种族，组织，个人的幻想力来源。”
“就像个明星一样。”
6级生物不可能默默无闻，至少得在自己所在的城市内著名。
在樱树城，恩克斯之名响亮了两百多年，不然他不可能突破6级。
来自角魔族的专属幻想力仅够把角魔养到5，也就是成年角魔普遍水平。
从一个种族的族人普遍水平及数量，就能一定程度上看出它们背后的专属幻想力浓度多少。
“现在你知道，能达到5级的生物，为什么多多少少有一些“名声”了吧。”
未叶点点头，突然灵光一闪，瞳孔一缩，他顿时明白这条信息的恐怖真相。
为什么东极会是世界战场?
它的幻想生物太多啦！
大家都在追求人类的“专属幻想力”，努力提高自己的“名”，以最原始的出名方式。
自原始时期，人类毫不掩饰自己对纯粹武力的崇拜，战斗是获取“名望”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名望”代表专属幻想力的渠道。
实力就代表一切!
在这条规则下，强者只会越强，弱者变强的可能性会被强者剥夺，迫使它们不得不另寻它法。
所以，弱者才会用自己非战斗的强项，去代替一部分人类的日常需求。
梦华的服装业近乎被妖怪新络妇垄断。
电子业被数据种，娱乐会所被魅魔族，大部分打人业被角魔族……
金钱只是附属品，它们要的是专属幻想力，而各大组织的强者，给予弱小者庇护，条件是分取一部分“收获”。
正如人类的公司一般，只不过交易品从金钱变为幻想力。
而人类呢？
工作被夺走，无法靠自己得到美好生活。完全唯物生物无法吸收幻想力的特性，使得他们仅仅只能成为来源，无法成为真正的强者。
农场中被圈养的猪，若一下子完全死光，农场主一定会崩溃！
可若是用于交易呢？
千年前的遥远时期，世界各地曾经出现过定期杀死一人，而让村子里其余百人恐惧的邪神。
当时的人们并未看透真相，只以为是邪神的乐趣，才不一下子把他们杀光。
不对，不对，若是他们这些“猪”死光了，作为农场主的邪神，才会彻底抓狂吧。
而如今的东极，本质上与先前并没有区别，只是幻想生物们的手段，相对“和谐”了一些。
而自己那幼稚的，为东极人类尊严发声的理想……
哪怕他成为真正的霸主“白雪皇帝”，甚至大胆些，成为8级敌国者！
没用，就连那世人眼中慈爱的东极唯一至高神，永恒敌国者，天上苑神群的神主——“高天”。
千年前，它便存在，一直以来都是东极人类最大的信仰。
它不也什么都没改变吗？
东极是特殊的，他不同于“科学的尽头”人类圣地——珑，也不同于“神学的末端”宗教之国——圣祈。
前者把幻想生物赶出了国土，走出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科学之路。后者则和神明达成共识，在履行传教的义务时，也真正永久得到了，神的部分力量，那才是真正的“交易”。
人家连弑神科技和弑神者都整出来了呀！
什么是圈养？只给予其基本物质，完全剥夺其野性和可能性，哪怕同【降神机关】这样的仿圣祈做法，借的终究是借的。
呼……
【未叶，你怎么了，你看上去很低迷？】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