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忠诚的洛阳
当张绣祭祖完毕，率领了六万羌匈奴汉骑兵，以及一万亲兵到达姑臧城的时候，便开始煊赫兵马。
他让胡车儿率兵前往西郡，让华雄率兵前往张掖郡，左出右入，右入左出，耀武扬威半月。
以此威慑西域。
效果当然是杠杠的。
凉州被马腾、韩遂等人窃取，已经多年，而羌族叛乱，更是已经将近有百年。西域与汉庭之间的道路，很不通畅。
西域都护这个官职，更是空悬了多年。
很多西域来的商人，根本到不了长安、洛阳，他们的最后一站便是武威三郡，将带来的货物，在这里脱手，然后回去西域。
他们人生第一次见到汉军，如此雄壮。加上张绣诛杀韩遂，收降马腾，威名必然随着商人们口口相传，威震西域。
不过，也有胆大包天之徒，胆敢打张绣主意。
西郡。
这是一个更加边陲的郡，人口才四、五万，十分荒凉。但是道路上，胡商很多。
在众多的胡商之中，有一位来自于龟兹国的商人叫图熊。这个人三十来岁，很典型的中亚人相貌，留着浓密的大胡子。
他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往来凉州与龟兹国已经多年，赚的盆满钵满。他有一个同伴，叫奎武。
这二人正打算前往武威军姑臧城，脱手带来的货物。
道路上，忽然有一大队骑兵，往西方而去。图熊与奎武连忙带领自己的人手，将道路让出来。
对此他们经验丰富。以前马腾、韩遂军队在的时候，如果商人们避让慢了一点，就可能挨鞭子，甚至被抢走货物。
很快，这支大队骑兵离开了。图熊与奎武二人连忙直起腰来， 然后呼喝着让人手们，将马车拉回到道路中央位置。
“这支人马还真是雄壮啊。汉庭的统治，又到达了凉州、西
域了。”奎武露出了喜色，说道。
汉庭强盛，对于他们这些胡商也是有好处的。从祖辈们口口相传之中，奎武得知以前汉庭强盛的时候，草原人不敢侵凌西域。
西域诸国一旦陷入混乱，西域都护也会派人调停。 整个西域是一派太平盛世的模样，他们这些商人，也就有利可图了。
哪里像现在，不仅凉州乱，西域那边也乱。他们这些商人，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成为道路旁的枯骨，下场凄惨。
图熊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脸上露出了奇异之色。
又过了几天之后，二人到达了武威郡，姑臧城。这个时候，张绣已经离开了武威郡，率领大军南下，听说是要回去洛阳。
西域都护、伏波将军阎行坐镇姑臧城，操练人马，威慑霄小。
按照行程，二人本来应该一起在姑臧城脱手货物。但是奎武脱手了货物，而图熊却打算带着货物继续南下。
这让奎武很惊讶。
姑臧城内的一处客栈的房间内。奎武、图熊一起盘坐在地上。
“图熊。虽然我们把货物运送去长安、洛阳这样的大城市，可能会大赚一笔。现在汉人大司马平定了凉州，道路也是通畅。但是我们对那里并不熟悉，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还不如在姑臧城内把货物脱手呢。”
奎武认真的说道。
这一次他们带来的是香料、宝石，这种东西在汉人这里很吃香。但是货物在凉州的价值，与货物在长安、洛阳的价值，不可同日而语。
将货物运送去洛阳，价格自然更高。但是奎武很有自知之明，不打算将这一份钱也赚了。
图熊眯了眯眼睛，露出了商人的精明来。他说道：“虽然我对洛阳不熟悉，但是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赚取十倍的利益。”
“什么办
法？”奎武闻言惊讶道。
“我打算冒充龟兹使节，表示臣服汉庭。根据口口相传，我的祖先就曾经用这种办法，从汉庭的手中得到了许多的好处。”
说到这里，图熊意味深长道：“汉人十分好面子，我们贡献的礼物，他们一定会加倍返礼。现在汉庭刚刚平定凉州，恐怕西域那边还没有小国臣服。我如果是第一个进贡者，汉人大司马一高兴，没准就会赐给我十倍的回礼。”
奎武闻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图熊。这个人疯了，如果他的把戏被拆穿，恐怕性命不保。
奎武没有与图熊一起干，而且他的货物已经脱手了。第二天，二人分道扬镳。图熊带领自己的队伍，南下去了洛阳。
头铁打算欺骗张绣。
传闻不假。
张绣在建安四年年末，率领胡车儿、华雄等骑兵，亲兵一万人，以及大小人员部分女眷，回到了洛阳城。
西北已经平定，之后就是南下巴蜀了。那边崇山峻岭，骑兵的作用微乎其微。再说。匈奴骑兵、羌人骑兵，尤其是羌人骑兵实在是缺乏训练。
在张绣平定了巴蜀的刘焉之后，必然率领骑兵出虎牢关，开始征战关东。在这段时间内，华雄、胡车儿的任务，就是训练骑兵。
而且他已经离开朝堂很久了，虽然他很放心洛阳城内的权利人物。
司隶校尉长史李儒、大司马长史贾诩、尚书令戏志才、御史中丞陈宫，这些人权利倾轧，没有谁能掌握绝对的权利。
但是离家多年，也该回来看看了。
这日上午。洛阳城西门大开，三公九卿悉数到场，由太尉蔡邕领头，迎接张绣凯旋而归。
张绣先让华雄、胡车儿率领各自的骑兵，前往预定的地点安营扎寨。
然后才策马上前，与众文武寒暄了一阵，随即一起入城，进入了大司马府。
至此百官各自散走，但是陈宫、戏志才、贾诩三人却留了下来。
书房内，张绣与三人一起坐着，典韦按剑立在门口。
尽管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但是张绣与他们没有一点隔阂，平常也都有书信往来。
“寒暄的话暂且放下。诸位。关于这一次平定西北的战功，赏赐，拟定的如何了？”
张绣坐在主位上，看了一眼三人之后，敛容说道。
天下大事莫过赏罚。
这一次平定西北，至上而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该升官的升官，该封爵的封爵，该增加封地的增加封地，该赏赐的就要赏赐。
这样才能上下稳定。
三人早知道张绣会有这么一问，贾诩、陈宫都看向了戏志才。戏志才从袖子内抽出了一卷白纸，站起来递给了张绣。张绣很是认真仔细的看了一下，露出了满意之色。
“拟定的很好。只是漏了一些人。”
张绣放下了手中的赏赐名单，抬起头来对三人说道。
三人闻言没有露出一丁点惊讶，戏志才拱手行礼道：“还请明公示下。”
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批人的功名，都不好拟定。
张绣看了一眼神态平静的三人，双手轻轻拍了自己的膝盖一下，笑着说道：“这一次平定西北，我帷幄内的谋臣们，也是居功甚伟。怎么能没有赏赐呢？”
顿了顿，张绣说道：“荀攸、沮授赐爵列侯，封邑三百户。法正、蔡瑁、诸葛瑾赐爵关内侯。”
戏志才、贾诩都没有说话，唯有陈宫性格刚强一些，有什么想法，也不会藏着。他拱手一礼道：“明公。蔡瑁暂且不说。法正、诸葛瑾如此年轻，就弄以金紫（金印、紫绶代指封侯），恐
怕不妥。”
张绣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昔日甘罗出一奇策，秦王当即拜甘罗为上卿。对于有功之臣，就应该赏赐。不管是年幼，还是什么。”
“诺。”
陈宫只是觉得不妥，但也没有一定要反对的意思，见张绣坚持，便也拱手应诺了一声。
张绣已经将几乎所有的权利都下放了，唯有赏罚不借给别人。这也是唯一的大事了。
张绣之后露出笑容，与陈宫三人寒暄了一阵，说了好一些的话。之后便打发走了三人。
从武威军回到洛阳，足有上千里之路途。这一路上，张绣也没怎么歇息，打发走了三人之后，张绣便打算去蔡琰卧房内歇息。
但是出了书房大门之后，张绣便见到一位侍女翘首以盼。张绣一眼认出，这是蔡氏的贴身侍女。
“君侯。夫人有请。”侍女很是乖巧的行礼道。
“嗯。”张绣有些惊讶。府内自有规矩，在此之前蔡氏很少主动派人来，请他过去。
可能有什么事情吧。张绣若有所思，随即便与这位侍女一起，前往内宅。而典韦在中途离开了。
张绣沿着走廊，到达了蔡氏的房门口。一袭盛装打扮的蔡氏，见到他之后，眉眼含笑，躬身行礼。
随即她又见张绣眉宇间露出疲惫，便很是贴心的让侍女准备热水澡，亲自为张绣沐浴更衣，并服侍张绣躺下，给张绣按摩。
张绣喜欢躺着按摩，这在府内不是秘密。
妻妾们也是内卷，几乎人人会一手精湛的按摩手艺。
“有事？”张绣趴在床上，口鼻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想向君侯求个恩典。”蔡氏在张绣后辈按摩的双手微微一顿，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帮张绣按摩非常费劲，他的肌肉就像是铁疙瘩一样，一般柔弱女人，还真揉捏不动。